“司九。”
司九說完,男子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名字。
“司九,這名字挺有意思的?你這一身裝扮,看著像是道家的人,你是道姑嗎?”
道姑?倒是挺有意思的稱呼,雖然在司九那個時代並不是以此來稱呼女修道者,但是司九卻能理解道姑的意思,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在走到自己房間前停了下來。
楊佑也停了下來,他忽然感覺道一股寒冷,手臂上竟然起了一層雞皮,忍不住搓了搓,“你住在這啊?真巧,我就住在你對面。”
司九轉身面向楊佑,“你倒是膽子大得很,這裡死了兩個人,你竟然還敢住在旁邊。”
聞言,楊佑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沮喪的表情,“哎,入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些。本來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大師住在這裡,想來也是沒什麼好害怕的了,若真是有什麼意外,大師一定會保護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對吧!”
其實他倒不是真的怕死人,死人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有點膈應罷了。
“晚上不要隨意走動,聽到什麼也不要去理會。”說完,司九便打開了房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又停了下轉過身來,抬手時,手裡多了一張符紙。
“這個給你,若是發生什麼意外,捏碎它。”
楊佑愣愣的接過司九手上的符紙,然後點了點頭,“謝謝!”
司九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便進了房間。
看著再次合上的房門,楊佑欲言又止,隨即轉身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夜晚,司九正坐在那兒打坐,一道黑影順著門縫蔓延進來,彷彿有生命一般,順著牆壁慢慢爬到了天花板上,緩緩朝著司九的方向爬去。
到了司九正上方,那黑影竟然凝聚成了一個人形。隨後,房間內升起一道白霧,司九感覺到了一股清風拂來,耳畔似有鳥鳴聲,她彷彿聞道了空氣中混合著山林間的泥土芬芳。
“師父,今日練劍有些累了,徒兒可以不練了嗎?”
聽著耳畔傳來久違的熟悉聲音,司九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覺緊握了一下。
“長清?”
“師父,我剛才看到池子裡的蓮花開了,可好看了,那池子裡的鯉魚長得也挺好的。”
聞言,司九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蓮花好看是假,你是饞那池子裡的鯉魚才是真的吧,你師伯放的那一池子鯉魚,都快被你禍害完了。”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幾聲,一副被人拆穿謊言的心虛樣子,“師父,徒兒正是長個的時候,吃得好才能長得好,將來才能好好保護師傅。”
“你想要保護好師父,就得好好練功,才練那麼會兒劍,便喊著累了,師父怕是指望不到你來保護了。”
男子一聽這話,有些急切道“師父莫要不相信,長清發誓,即便是豁出這條命,也要保護師父。”
司九的眼前再次浮現那慘烈的畫面,那人擋在她面前被一劍穿心,心臟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一下,司九皺了皺眉。
本以為是一句戲言,不曾想一語成讖。
“長清,你過來一下。”
“師傅。”感覺到面前的人,司九伸出手,纖細玉指慢慢撫上眼前之人的面頰,細細描繪他的眉眼。
“長清,你再近些。”
司九柔柔的聲音響起,略帶一絲清冷。
“好的,師……!”男子的笑意僵在臉上,面容愕然,瞪著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司九的嘴角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只是左手上,一隻匕首狠狠貫穿了男人的胸口。
司九雙唇輕起,清冷的聲音響起“真是可惜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話落,司九抽出匕首,右手一掌將對方拍了出去,那男人身體飛起,停在了半空中,身體開始變得抽搐扭曲,隨著一陣黑煙升起,將整個身軀覆蓋,黑煙中,一個黑影出現了,雙目猩紅如血,死死的盯著司九。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話落,司九素手一揮,一道符紙打了出去,擊中半空中的黑影,隨即一團火焰燃起,將黑影包裹住,在黑影慘叫聲中發出燃燒爆裂的劈啪聲,隨後,一張小紙人在火焰中飄飄墜落,最後徹底燃燒成灰燼。
竟然只是一個傀儡。
司九起身走到遁一身邊,抬手掐印在遁一眉心一點,遁一便睜開了雙眼,片刻怔然之後,眼神頓時清明,眼神中露出擔憂。
“我沒事,一點小伎倆,還傷不到我!”
司九話音剛落,心上湧起一道感應,隨即打開房門朝著對面走去,只見房門緊閉,司九正欲抬手敲門,秀眉微蹙,一旁的遁一福靈心至,立即撞開了房門,只見泛著微弱燈光的房間裡似被狂風席捲過似的,現場凌亂不堪,楊佑蹲在旁邊的牆角下,神色恍然,腳下是被捏碎的符紙。
司九走了過去,察覺到楊佑魂魄受驚,便抬手在虛空中劃了一道符打在楊佑身上,為他定魂。
魂魄安定下來的楊佑,眨了眨眼睛,頓時清明過來,看到面前的司九,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師!”
“被嚇到了?”
“大師,那是什麼東西?”想起自己剛才遇見的東西,楊佑一臉驚恐,剛才所見,直接顛覆了他之前所有的認知。
“你認為那是什麼?”司九背身過去,似是在打量房間。
“我,我不知道。”一想到剛才遇見的那東西,楊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司九轉身看向了楊佑,楊佑見她好像是盯著自己看,有些莫名的問道“怎麼了大師?”
司九微微搖了搖頭,“你這裡已經沒事了。”
說罷,司九便款步離開了房間,遁一守在門口,見司九出來,立即上前伸出了手,讓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
“去樓下吧。”
司九輕輕的說道,遁一低著頭不說話,兩人朝著樓下走去,楊佑一個人此時哪裡還敢繼續待在房間裡,立馬跟著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