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我生個孩子
顧清婉懷孕了。
暈暈沉沉間,她聽到沈大夫的話,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天色已暗,夕陽的餘暉從窗欞照進來,像是漂亮的金黃色的紗裙,顧清婉的心卻宛如墜入冰窟,慌得無法面對。
“阿滿!”顧清婉抓住阿滿的手,發白的唇翕翕幾下,下定決心,“阿滿,你去找大夫,給我開一副藥。”
阿滿震驚看著她,勸說:“小姐你不能這樣!你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喝那狼虎之藥,落了孩子你也會沒命的!”
“我的命早該絕了,我苟延殘喘這麼久,不過是我鬼迷心竅。”顧清婉絕望落淚。
她太恨江澄,恨不得他去死。
她也太愛江澄,愛到不願放手。
阿滿哭著搖頭,“不!不是的!阿滿知道小姐很苦,可你不能死,要是老爺太太還有少爺在,他們也不會希望你這樣做!小姐,你就聽我的話吧。再說這個孩子是無辜的,這樣對它太殘忍了。”
“小姐,你就答應我好不好?千萬不要做傻事!”
顧清婉垂首,眼淚滴滴答答落入衣襟。
她伸手,淺淺撫在小腹,心更加的亂成一團。
……
江澄推門進來時,看見梨花帶雨的顧清婉,眉心一皺,身姿挺拔,步履生風靠近,他冷聲朝著阿滿道:“你出去。”
“都督……”阿滿心驚膽戰,怕剛才的話被聽見了,更怕他做出傷害顧清婉的事來。
見阿滿不聽命令杵著不走,江澄臉色微怒,“沒聽到我的話嗎?出去!”
顧清婉不想阿滿為難,擦擦眼淚,眼神示意她先出去。
阿滿退走後,江澄大步一跨,半邊身子坐在床沿,“我們有孩子了,你不高興?”
“高興?江澄不是一直知道我的心意嗎?”顧清婉反問。
“呵呵!”江澄涼薄笑兩聲,雙手握住她的手臂,湊近了盯著顧清婉,“清婉,不要忤逆我!只要你乖乖的,看在往昔情分上,我會好好對你。”
往昔情分?顧清婉心裡冷笑,但臉上卻擠出淡淡的笑,“江澄,我不會再信你了。”
“以前,我爹爹說你雖然聰明絕頂,但一身反骨,絕不是可託付終身之人。我不信,我說我們自小一塊長大,你雖孤身一人,卻品行端正,也待我極好,你一定可以給我幸福的。”
“我信了,我父親也信了。”
“只是我沒想到,最後是我親手害死了顧家人!我父親,我母親,我弟弟,還有叔叔一家,一個不留!江澄,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舊事重提,江澄的臉色越發黑沉。
他捏著拳頭,齜目冰冷看著她,“顧清婉,哪個男子不追權與名?更何況這亂世之中,人命……還不如草芥。”
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
好一個權與名!顧清婉大笑起來,笑得氣都要斷了。
江澄按住她,“顧清婉!不準笑!不準笑!”但顧清婉卻像是瘋了般,癲狂異常。江澄捂住她的嘴,將她狠狠箍在懷裡。
顧清婉掙扎不脫,便一口咬住他的虎口,兇狠得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
江澄疼,卻沒有抽開手。
他死死抱著她,沉在她耳邊的聲音分不清是憐惜還冷漠,“清婉,給我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