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有誰願意出頭去得罪他?
是白澤。
“星……”白澤扶起葉星闌剛要開口,就被她給捂住了嘴巴,示意他不要發聲。
白澤還愣住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眼睜睜看著葉星闌隨手找了一個古裝衣裙蒙在錢正峰頭頂,並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白澤傻在那,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哎呦,是誰!”錢正峰捂著門牙還沒起來,頭頂一黑被蓋住視線,緊跟著後腦勺就是一腳,踹得他頭昏眼花重新趴回地上。
白澤這才反應過來,跟上去狠狠踹錢正峰幾腳,把前幾天的怨氣也一併都出了。
“好了,可以了!”
白澤還正踹得起勁,被葉星闌拽住手臂:“再踹就踹死了,估計已經暈了!”
“啊?”他一齣聲,又立即捂著自己的嘴巴。
葉星闌蹲下身,伸手拿開蒙在錢正峰頭上衣服……
錢正峰被劈頭蓋臉喘了好多下,嘴唇上都是血漬,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見頭頂的衣服被掀開才哼唧一聲:“葉……你……”
嘩啦——
葉星闌見他沒暈,順手從手邊拿了個還收起來的瓷瓶朝錢正峰頭上砸了過來。
錢正峰頭一揚,翻了翻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白澤驚在原地,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心裡感嘆,果然是“社會我葉姐,人狠話不多。”
“等我一下,我去把戲服換了。”葉星闌淡定的站起來,對白澤道。
“嗯……哦哦……”白澤點頭如搗蒜。
白澤跟著葉星闌出了帳篷才回過神,擔憂的道:“星闌姐,咱們就把姓錢的仍在那?不管了?”
葉星闌順手整理著自己的頭髮,慢悠悠的道:“不然呢?還要幫他叫輛救護車?”
“不是,他要是醒了,估摸著想殺了我們吧?”
“我們?”葉星闌停住腳步,抬眸朝白澤看一眼,“他既沒看見你,也沒聽到你的聲音?要找也是找我,你不用瞎操心。”
白澤起濃黑的眉頭:“那星闌姐你這一走,是不是就不回劇組了?”
“回,我有點事,現在得出去一趟。”葉星闌說完,又看了看白澤的表情,才知道他的擔心,解釋了一句:“放心,姓錢的做賊心虛,咱們今天就是打殘他,他也不敢公開跟我對質的。”
“他就是一小人,星闌姐你還是小心點,不然……”白澤絮絮叨叨的跟在葉星闌後面,已經出了片場。
“白澤,你去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葉星闌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對他交代了一聲就上車了。
劇組裡這些破事兒,只是讓她頭疼的冰山一角而已。
她是往醫院的方向去,正準備給周叔打電話,周叔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她一驚,立即接聽:“周叔,出什麼事了?”
“醫院說如果今晚十二點交不上醫療費,就要停掉藥。”周叔焦急的道。
“怎麼會?”葉星闌臉色一白,昨天薄斯年明明說……
周叔猶豫再三,還是道:“醫院突然換了老闆,聽說有人把醫院買了下來……”
薄斯年。
出租車上,葉星闌捏著手機,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迅速皸裂破碎,她咬唇低聲冷笑了一下,叫停了出租車。
她站在街邊,看著人來車流,撥通肖易安的電話。
“我們既然已經說清楚了,你再找我蘇湖會不高興,非要讓我看到你覺得厭惡你才舒服嗎?”電話一被接通,就是男人很不耐煩的聲音。
葉星闌一頓,神情也削冷了下去,捏緊了手掌:“肖易安,我好歹做過你的女朋友,現在就這樣如洪水猛獸,讓你避之不及?我跟你有仇嗎?
電話那頭稍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道:“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區區一百萬,為什麼不肯幫我?給我一個理由。”葉星闌很清楚,一百萬而言,對於肖易安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下,很快冷笑出聲:“你們葉家是怎麼倒的,你不清楚?”
葉星闌一頓,細白的手指緊緊捏住手機,不可置信:“是……文槐序?”
“星闌,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重要的不是區區一百萬,而是有誰願意出頭去得罪他?你以後不要再聯繫我了,蘇湖會不高興。”肖易安說了這句,就把電話掛掉了。
葉星闌呆呆的站在街邊,呵,文槐序?
為了知道蕭頌的消息,他還真是夠煞費苦心的,毀了他們葉家不說,竟然還要把她逼到如此絕境上。
在蘭城,薄斯年是優雅矜貴富可敵國的王,文槐序則是神秘莫測到隻手遮天的存在,即便他人在美國。
偏偏,這兩個男人好到穿一條褲子,而她還幻想著薄斯年會真的幫她。
…………
晚上八點,燈影交錯富麗堂皇的宴會上,靡靡的音樂混著旖旎的調笑,又是一場紙醉金迷。
薄斯年坐在一處,菲薄的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懶散的應酬著圍在周圍的幾個老總,骨節分明的長指晃動著杯中紅色的液體,眼角微抬,便看到了那一抹淺白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