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藥
舒寫意也不閃避,大大方方地當著莫臨南的面,又將被他扯亂的衣服全部穿好,甚至動作間還故意瞟了他幾眼,眼角眉梢都帶著俏,眼神更是勾人。
莫臨南自然看得懂她的心思,卻緊抿薄唇,眸底的暗光也一寸寸退散而去。
不像。
她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會是當初連被他親一口都羞得不行的舒寫意?
他心下苦笑,一定是他這三年,被那個心魔折磨得太多了。
莫臨南神色緊繃,鷹眸斂起微芒,深不見底,舒寫意摸不透他的想法,卻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再端著那個擦過藥粉的酒杯送到他面前,嬌媚地笑著賠罪:
“莫少,我才剛來媚夜不久,要是什麼地方惹了您不高興,還請您多多包涵。”
莫臨南淡淡瞥了她一眼,他本不想理會這種風塵女人,可卻在與那雙同舒寫意相仿的眼睛視線相觸之際,他突然心神一動,竟鬼使神差般地將紅酒接了過來,一口飲盡。
喝完酒,莫臨南半句話也不留,直接拿了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包廂。
舒寫意也不急著追,久久地盯著他挺拔昂藏的背影看,眼眶倏然間潮溼一片。
……
莫臨南離開媚夜後,直接開車回近郊別墅。
可車才開到一半,他忽然渾身燥熱,體內像是藏著一團悶火,在他的四肢百骸間不斷亂竄,他的神智也慢慢有些不清醒了。
他勉強將車開回家,可奇怪的是,自家別墅門前竟然會有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通身紅色,如墨長髮披散在肩,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
莫臨南的眼瞳劇烈收縮一陣,這個背影……
可惜,等莫臨南迅速跑近一看,他見到的,只不過是換了一身紅裙的於情空,而不是他以為的舒寫意。
“莫少,晚上好啊。”她笑笑,火焰般的唇色配合著一身紅裙,在皎白月色下愈發顯得妖麗,襯得她簡直像一朵熱烈的紅玫瑰,惑人心魂。
莫臨南看到她後,立馬聯繫起那杯她遞過來的紅酒,整個事情的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這個女人,竟然夠膽子給他下藥?
很好!
“來當解藥的?”
說著,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提到自己面前來。
中了情藥的男人雙眸通紅、眼神赤\/裸,就像毒蛇冰冷的信子,掃蕩著女人的理智與膽量,可說出來的話,卻又分外撩\/人。
舒寫意盯著男人緋薄的唇瓣看,那裡就像纏著一朵誘人又淬毒的罌粟花,時時刻刻在引誘著她不斷靠近。
只可惜,現在她才是那朵要人命的野罌粟。
她挽起嘴角,眼眉染著笑意,“被莫少看穿了。”
話畢,舒寫意壯起膽子纏住他的脖子,在雙唇堪堪覆上他涼薄的唇之際,她卻被跟前的男人猛地鉗住了下頜。再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重重甩到了地上。
手肘擦到了粗糙的路面,細嫩的皮膚登時被擦破了皮,鮮血開始湧出來。
舒寫意撐著手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莫臨南卻靠近一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里泛著嫌惡,彷彿在看一條下賤的臭蟲。
“賤人。”
寡絕的兩個字從他好看的唇間逸出來,瞬間讓舒寫意完全忘卻了手肘和手背上的疼痛,盈盈水眸只一陣劇烈顫動。
這兩個字,就連口氣都和三年前他們離婚時,他對她說的那句“賤人”一模一樣。
也是,她苦澀一笑。
莫臨南本來就是這樣,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往往一齣口,便精準地往她心上扎刀子,刻薄無比。
舒寫意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揚起虛假而嬌媚的笑容,“莫少忍得這麼難受都不肯碰我,該不會是怕了我這張臉吧?”
這張和舒寫意相似的臉。
果然,莫臨南在聽到這話之後眼波一動,眸底瞬間躥起一簇闇火。
怕?
他會怕舒寫意?
“你別後悔!”說著,莫臨南俯身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直接往別墅裡帶,渾身氣勢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