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臨近下班時,池暖接到了凌珊的電話,說池溫馨中午在學校吃了芒果過敏了,身上長了許多紅疹子,現在在市中心醫院裡。
池暖聽後一驚,疾速地朝著中心醫院趕去。
到達醫院時,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暴風雨了。
凌珊晚上有一個剖宮產手術,不去不行,病人產子生死攸關,凌珊拉了個護士臨時照看小寶十幾分鍾,便離開了。
池暖到達病房時,池溫馨正在掛液,
她倒是很勇敢,沒有哭臉,
小傢伙臉上的疹子消了不少,忍不住要去撓。
醫生一見病者媽媽來了,將池溫馨叫到一旁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
“小孩子吃東西要注意,過敏不僅影響長身體,重則還會在臉上留痕跡。”
池暖心臟突突一窒。
忙點頭下回一定會注意的。
只是家裡池銳墨一個人在家,又是下暴風雨打雷的天氣,池暖很不放心,晚上一定要回去一趟,明天再帶女兒來掛點滴。
而且池銳墨的那個會打電話的手錶也打不通,不能通話,這讓池暖更擔憂了,連夜抱著輸完液體的池溫馨出了門。
但是外面下暴雨打不到車。
狂風暴雨很大,傘根本擋不住,嚇得池溫馨直哭。
池溫馨手中的米老鼠娃娃也一時沒抓住掉到雨霧中了。
“媽咪,我的娃娃掉了。”
池暖只好將女兒先放在路旁的公交車擋風站,走到路中央去撿,一輛黑色賓利轎車正迎著暴雨駛來,打著遠光,車速並不算快,雨水沖刷著讓人視線看不太清晰。
寒一助理只感覺眼前一陣水霧朦朧,只眨了下眼,就看到一道纖細身影橫衝過來,他嚇了一跳,連忙在距對方兩米時踩住了剎車。
“哧——”。
剎車聲在夜色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發生何事了?”
坐在車後座的男人睜開了如鷹般墨黑的眸,動了下唇畔問道。
寒一助理正欲發話,聽到有人敲車窗。
寒一降下車窗,伴隨著一股雨霧溼意襲來,他也看清了這個女子的臉,長得很美的一個女子。 “那個,你沒傷到哪吧?”寒一問。
池暖看著有些緊張的寒一,心想他應該不是壞人,於是說道:“你能方便帶我們一程嗎?”
寒一沒說話,只是朝車後座看了一眼,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傅辰打了個手勢說可以。
池暖走到路邊將池溫馨抱過來,
兩人一起上了後座的車,當她坐上去時,才發現這車子後面竟然還坐了一個男人。
池暖身子微微一頓。
男人一襲黑色襯墨藍色領帶,他修長雙交疊而坐,袖口手腕處配戴的昂貴手錶,倨傲貴氣彰顯無疑。
他淺閉眼很安靜,從池暖角度,能看到他俊美的五官有種記憶中熟悉的味道。
儘管車內光線很暗,但池暖還是認出來了他是傅辰。
池暖真的有一種臨陣脫逃的衝動。
“快關上門小姐,雨水全衝到車裡來了。”
寒一不免催促道,怕惹得先生不高興。
池暖斂了下眉,最終還是坐在車內將車門關上了。
車子啟動後,池暖說了聲:“謝謝。”
一旁的男人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倒是前面開車的寒一說了句:“不客氣。”
池暖今天穿著件白襯衣與黑色短褲,身上溼了大片,緊貼著肌膚,她連將池溫馨抱自己懷裡,
池溫馨上車後就想睡了,一下了就窩在她懷裡睡得酣甜。
池暖坐在車後座將自己弄成了透明人,頭髮上在滴著水漬,扎著一個普通的馬尾辮,卻絲毫不減她絕美的氣質。
也不知是下大雨還是怎麼了?
今天寒一開車不好順暢路上剎了好幾次車,使得池暖一個沒坐穩就朝著一旁的車門砸去。
她只是一心護著懷裡的池溫馨,眼看著她的腦袋就要砸到車門上時,她身邊的男子並不是無動於衷,手臂一伸直接攬住了她,將她帶入懷裡。
而且男子人睜開了深邃似海的眸,看向了身旁的她。
兩人四目相視,池暖整個人變得緊張了。
“女人,你想窩在我懷裡多久?”
池暖看到他眸瞳裡的光澤幽深,透著一股清冷與倨傲感,仿似對任何女人都很冷漠。
雖說幾天前他們也有過驚鴻一瞥,但是池暖算是明白了一點,他又不認識她了。
池暖身子僵了下不自禁往一側挪動了下。
但是全身似乎都沾染了他身上那股清冽而冷峻的獨特氣息,似花香般濃郁,宛似能不經意間攬動人的心房。
其實池暖從小到大,也只對傅辰動過心。
但是,他似乎感覺到她身上很溼,於是讓寒一將冷氣改成了暖氣。
車內又恢復到了一片死寂的沉默。
十五分鐘後,寒一通過後視鏡問道:“前方新西東環路48號已經到了,請問要送你到家門口嗎?”
“不用了。”池暖說。
“送到家吧!雨太大了。”男人薄唇間冷冽說道。
到了家門口,傅辰吩咐寒一幫她抱一下小孩送進客廳裡,寒一一看就看出了先生對這個女子格外的關照,哪裡敢有絲毫怠慢,但是他才找到傘,先生還是嫌棄他太慢了,他已經親自抱著池溫馨進屋了。
池暖對於傅辰的舉動震驚了下。
傅辰淡漠地說,“舉手之勞,你女兒身上也溼了,你得給她換一身乾爽的衣服。”
“謝謝先生。”
“不客氣。”傅辰冰冷地勾起唇角。
“我叫傅辰,我姐家也在這附近,請問姑娘名字。”
池暖微愣了下,最終說道:“你叫我池小姐就好了,其實我們在蘇氏集團見過一面的,當時在蘇總的辦公室我去面視他的首席秘書,當時傅總也在。”
“哦。”傅辰深遂的眸瞳裡染了絲絲笑意,“怪不得感覺顧小姐有一絲熟悉感,不好意思,我小時候得過一場怪病,後來對女人一向有臉茫症。”
“那個女兒我來抱吧!”
“嗯嗯,她真可愛,幾歲了。”他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四歲。”池暖說。
傅唇看著窩在他懷裡睡得酣甜的池溫馨,心裡莫名一暖,有些不捨得放心怎麼辦?
這小公主是他女兒嗎?
不過來日方長,今夜他若呆太久只會嚇到這個女人。
傅辰眸中掠過一抹深幽的光澤。
傅辰將池溫馨放在池暖懷裡,便離開了。
而守在門口的寒一手中的傘一直沒派上用場。
先生直接衝向了雨霧中連傘都不需要。
寒一從來沒有見過先生如此平易近人過。
一直到他們的車消失在了雨霧中,池暖才恍過神,她真的不知道傅辰有臉茫症?
思緒瞬間回神,將池溫馨抱入臥室,卻看到池銳墨打開房間的燈,將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大到幾乎可以蓋過屋外的雷雨聲了。
一聽媽媽回來了,池銳墨退去了所有的偽裝撲入了她懷裡。
“媽咪,我不怕,我要當勇敢的男子漢。”
池暖的眼眶溼潤了。
池銳墨從小擁有強大的力量,三歲時就一拳將一個曾經要欺負他的猥瑣男打暈在地,一齣拳頭猶似鐵錘一般。
但是他卻也害怕打雷雨之夜,生下來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