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等洗漱好,一大海碗的烤肉已經被小稻端在了面前。
“這樣吃下去不是辦法啊!還是要搞點米回來。”陸瑾嘆了一口氣。
先不說頓頓吃烤肉會不會上火,就這早上起來不吃點清淡的,好像還吃不下去,而且老是大口吃肉也會膩的。
出了門,就見小稻正在指揮著老豬收拾野豬肉,當初見老豬的恐懼早已消失不見。
而小麻則是將杮子一隻只洗刷乾淨,然後擺在屋頂的茅草上晾曬。
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陸瑾也不知幹些什麼好。
等看到揹簍和麻繩時也才想起,說好今天要把揹簍還給惠嬸的。
“小稻!”
“哎,主人您找我?”小稻小跑了過來。
陸瑾看了看,將兩個豬前腿放進揹簍裡,對小稻說:“跟我去還點東西,有你在方便些!”
李大娘家還好,可惠嬸那邊,自己一個男的獨自過去不太好。
要不是小稻這時候還不認識地方,陸瑾就讓她自個去了,免得惹出什麼誤會。
“好的,主人我來背吧!”小稻邊應著,就要將揹簍背在她的身上。
“行了,這點重量我還是能背得動的,你幫我拿著那個麻繩!”陸瑾拒絕了小稻,指著廚房外掛在屋簷下的麻繩。
“那好吧!主人你大病剛好,要小心些。累了就記得喊我!”
陸瑾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原身確實是大病了一場,要不然陸瑾也不會穿越過來。
但在他穿越的第二天,他的身體早就好利索了,或許這其中有系統的原因。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村道上,小稻一身漂亮的淺黃衣裙和她那精緻的面容,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這不是昨天跟在陸憨身後的那個小女娃嗎?居然長得這麼好看!比起縣裡的大戶人家,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也不遑多讓啊!”
昨天天色昏暗,許多人都看不清小稻的面容,如今一看,小稻的樣貌當是驚為天人。
那白皙細嫩臉蛋,那凹凸有致的身軀,就像天仙下凡的一樣。
“嘖嘖嘖,這陸憨可是走了什麼狗屁運啊,竟然能認識這等的千金小姐!”
“我就說嘛,昨天胡楊氏為何被掃地出門了,原來有了這等的女子,看來那胡小桃已經入不得陸憨的眼了!”
“嘖嘖嘖…一個是美若天仙,一個嘛…呵呵,要是我,我也退婚啊!”
“你就瞎說吧!我可是聽說了,那胡家想要陸憨那六畝水田當作聘禮,而且要陸憨入聚胡家。陸憨沒答應,惱羞成怒之下更是把婚退了,可跟這小女娃沒關係!”
“嘿嘿…誰信吶?放著這麼漂亮的女娃不要,娶那個胡小桃?”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看這小女娃跟得陸憨多近啊。那嬌滴滴的眼神,都差不多掛在陸憨身上了。我看啊,胡升那一家打的主意註定是落空了!”
……
來到李大娘家,才知道對方到鎮上趕集去了。
家裡開門的是李大娘的二媳婦,叫趙金花,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
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兩三大歲的女娃娃,見陸瑾二人來敲門有些疑惑,“小陸?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陸憨的大名她也一直有所耳聞,老實、內向、不善言辭。
不過聽說在前幾天大病過後就變了。
前幾天胡家的上門要聘禮什麼的,這陸憨沒有答應。
更是在昨天差點打了胡升一家三口,而且還出手砍了自家大伯的牛,還打了堂哥。
這一件件的,她還是從自己婆婆那裡聽來的,也不知道今日對方來這是為了什麼。
陸瑾聞言,露出了笑容,“我是來還繩子的。”
這時小稻走上前來,將手中的麻繩遞給了對方。
然而小稻的美貌,卻讓趙金花吃驚不已,心中大為震撼。
她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美豔的女子,自己跟對方比簡直就是醜八怪一個。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得回去準備午食了!”好一會趙金花才回過神來,接過繩子準備將院門關上。
她一個年輕的小婦女,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敢和別的男子多說話,哪怕對方還有一個女眷在側。
“嫂子等等!”陸瑾放下揹簍,從裡面拿出一塊豬前腿肉,大概有十六七斤的樣子。
“這肉你拿回去!”陸瑾讓小稻遞上前。
趙金花又是一驚,她估摸著這塊肉的重量。
上一次,她公公從鎮上割肉回來說,便宜的部位都已經賣到了13文錢。
眼前這塊肉,看起來怎麼也值200多文。
她最近也沒聽到家裡有什麼人幫陸憨幹活啊,這陸憨是什麼意思?
就借一破繩子,就還這麼多肉?
趙金花忐忑不已,可不敢收,連忙擺手,“你拿回去吧,這肉我可不能亂收!”
陸瑾啞言,見她一臉疑惑的樣子,只好解釋道:“昨天我家扛回一頭大野豬,你應該知道了吧?”
見趙金花點頭,陸瑾又道,“我估了一下,這頭野豬起碼有4,5百斤。除了上下水,怎麼也得有400多斤的肉。”
“這麼大的一頭豬,我們幾個人不可能吃得完,所以就想著給你們家送一點過來,順便還上繩子!”
趙金花張了張嘴,本想說吃不完可以賣,也可以燻幹啊!
可聽到陸瑾最後那一句,敢情是陸憨來還人情了。
麻繩是自己婆婆借的,是收下還拒絕她也做不了主。
她只好忐忑地接過肉,等婆婆回來處理。
而且……她好久沒吃肉了。
陸瑾見狀笑了笑,然後離開了李大娘家,直奔村尾而去。
還沒走到陸大海家呢,就聽到院子頭哭天喊地的。
“天殺的!誰幹的啊!把我們家的稻穗都給禍害完了!”李秀梅癱坐在地,看著那剛撿回來的稻穗,嚎啕大哭。
陸山和陸大海陰沉著臉,在一旁一言不發。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而陳紅和陸青陸元陸招娣站在一角落,不敢上前,也不敢吱聲。
總之這一家子,各有各的心思。
良久,陸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季水稻算是完了!山上的荒地沒種上糧食!今年的冬天怕是難過了!”
李秀梅聽到這,連忙跳了起來。
指著陳紅斥道:“都怪你!整天遊手好閒的也不心思在地上種些糧食。”
“現在你讓我們這一家子怎麼過冬?我們家娶了你這女人真是倒黴!”
低著頭的陳紅一臉怒火,什麼叫遊手好閒?
家頭細務、砍柴磨粉、稻田鋤草施肥,裡哪一樣不是她一個人乾的最多?
幹完這個又幹那個,事事都不斷,偶爾歇一會就逮著罵,我遊手好閒?
最遊手好閒的莫過於你的兒子陸大海!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就怨我?
我呸!
只不過陳紅不敢反駁,只好將委屈埋在心裡。
“好了!現在吵有什麼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看看有什麼適合種上的糧食,都給種上!”陸山惱了一眼只會瞎嚎的媳婦。
“老大,你們父子三人可不能什麼活都不幹了,沒糧過冬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活怎麼也得幹起來。”陸山又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清楚他是什麼貨色。
平常下田不是這痛就是那痛,仗著李秀梅的寵溺幹活總是懶懶散散的,兩個孫子都被他帶壞了。
陸大海還沒應上,陸青卻不在意道:“糧倉不是還有糧食嗎,拿出來吃不就完了?”
“你懂個屁!這才幾月?能吃到第二年春耕嗎?”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還是那麼無知,陸山心裡不打一氣來,難怪這麼大歲數了還討不到媳婦。
陸青撇撇嘴,低聲駁道:“我就說說而已,吼什麼吼!”
陸山無視了他,又見陸大海還在那裡無動於衷,陸山急了。
要不是力氣不比以前,說不得自己就扛鋤頭上山了。
“老大,關鍵時候你可不能犯糊塗,趕緊種糧才是辦法!”陸山繼續勸道。
哪知陸大海忽然眼前一亮,沉著的臉立馬就笑了起來,“爹啊!我們不是還有水稻田沒毀嘛?”
眾人一臉懵然,“哪還有水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