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願清醒過來,推開謝雲霆,抬手就要掀開簾子。
腰間一緊,謝雲霆的大掌直接將她跳車的動作攔住。就這麼抱著她,直接凌空將她翻了個面重新抱在膝上,故意似的坐在窗戶邊。
“我院裡丟了個丫鬟。”
清清雅雅的嗓音,不急不躁。
雖沒直接喊盛願,但攔在這兒,意味已然分明,還真是他大哥一貫的作風。
謝雲霆眉梢一跳,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見到我大哥?”
“不是……求你放我回去。”
盛願瑟縮著脖子,不敢去看他耀目的容貌。
身邊這個男人,就像戲本中吃人吸精氣的妖精,隨時都會將她吃幹抹淨。
可偏偏戲本里的都是柔若無骨般的女妖精,她身邊這個又霸道又高大。
她不知道一會該怎麼解釋被謝雲霆帶出去的事,腦子裡只想趕緊遠離這個危險的壞人。
盛願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窗外,紗影層層疊疊,隱隱約約能看到不遠處佇立的身影,如同一顆綠竹,心裡生出一股做賊的愧疚。
微涼的手指悄悄順著衣領或輕或重捏著她得脖子,就像有魔力般將這幾天還有些痠痛的地方變成潤物無聲的熱,也成功將盛願得注意力從窗口奪回來,轉到車廂。
就隔著一層紗。
他怎麼敢當著大少爺的面,就這樣……
沒給盛願思考的機會,這熱,又一步步疊成了燥,讓她眼裡沁出了難耐的水汽,瓷白的面色氤氳出胭脂般的粉,只能用眼神求饒。
謝雲霆眯了眯眼,壓低的聲調透露著慵懶:“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你回去。”
盛願大腦一片空白,機械般開口:“什麼?”
“不許讓他碰你。”
還沒開口,脖子上的手頓時加了些重力,轉為捏住她的下顎,逼著和他對視,上挑的桃花眼不容置疑。
緩緩靠近呼出的氣帶著清幽的青草氣息攏著盛願,一字一句如同刻下烙印:“記住,你是我的。”
“雲霆,再不讓我的丫鬟回來,傳到母親那又是一場官司。”
謝雲笙聲音再次響起,已然少了最初的清雅。
盛願急紅了眼,再也坐不住掙脫著:“我真得回去了。”
“急什麼。”
見她急著就要蹦,謝雲霆順勢將她放在地上,又抬手不緊不慢的把她被揉亂的小辮拆開重新綁好。
面前的丫頭,哪怕穿著很最普通的女婢衣衫,依舊露出幾分蓋不住的嫵媚明豔,謝雲霆眼眸一沉,抬手又重新揉亂了發,側過身,讓出了路。
盛願大喜。
轉身掀開簾子。
果然不遠處的廊下站著謝雲笙,消瘦蒼白披著翠綠的斗篷,卻還是有一半身子淋上了雪,全身的氣力彷彿都靠著手裡的柺杖支撐。
盛願走近後不敢抬頭,心裡已然想到了本子上記錄的,趙婆子說的府中各種處罰:“大少爺,奴婢……”
謝雲笙淡淡打斷:“他可有為難你?”
沒有訓斥的意味,盛願難以置信的抬頭,拼命搖頭道:“奴婢醒過來就在外面了,二少爺逼著吃了好多東西,然後……”
謝雲笙落在她糾纏在一起的亂髮上,淡白的唇抿成了線。
“大哥放心,你的丫頭一點皮肉都沒掉,既是母親千里迢迢替你找來的‘藥方’,弟弟怎敢為難。”
謝雲霆撐著下巴,靠在車窗上探出半張臉,半分下車的意思都沒有。
目光落在盛願發白的面色上,謝雲笙眉心微皺:“二弟對我這個丫鬟,好像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