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烽煙四起
晨鐘響起。
又是一個陰冷的日子。
彤雲密佈,似乎要下雪。
陰暗的室內,沒有炭盆,蕭依雁瑟縮在室內一角,不停地搓著手中的木棍,想要鑽木取火。
不知是膏藥好,還是她恢復得快,被割了肉的左臂已經完全恢復自如。
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一雙清冷的眸子異常閃亮。
那是仇恨在燃燒。
是的,是仇恨。
她不恨宇文炫,恨的是鄧寧容。
是鄧寧容欺騙了她,欺騙了宇文炫。
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識人不清,竟然將鄧寧容這樣的女人當做了貼身侍女。
啪嗒一聲。
一隻白鴿掉在了冷宮小窗前,似乎是受傷了。
蕭依雁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白鴿捧起。
白鴿已經死了,它的脖頸上扎著一隻精巧的飛鏢。
更讓她意外的是,這竟是一隻信鴿。
因為信鴿的腳下有一封密令。
不知為什麼,蕭依雁馬上想到了鄧寧容。
就在這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過來:“把它交給我!”
果然是鄧寧容。
“我要把它交給皇上,這是你的罪證!”
鄧寧容呵呵地笑了:“你以為你還能見得到皇上?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
她一步一步走近蕭依雁,一把將蕭依雁手中的信鴿奪在手中,將那密令取下,看了一眼,便使用內力,將密令連同那信鴿一起化為齏粉,散在空中。
她望著驚愕的蕭依雁,得意地一笑:“你就等候皇上封我為後的消息吧,哈哈哈哈……”
*
“宇文炫!宇文炫!鄧寧容是密探!”冷宮的上空,飄蕩著蕭依雁的嘶吼。
但宇文炫聽不到,他此刻在鄧寧容的寢宮,擁著虛弱的鄧寧容。
剛下早朝的他,便匆匆趕往上林苑來看鄧寧容。
“容兒,服了藥,感覺可好?”
“皇上,魏太醫真是神醫,我吃了這湯藥,感覺好了很多,但是,這藥可是用蕭皇后的股肱之肉做的藥引,臣妾真的很不安……”
“容兒,不必擔心,她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宇文炫的眼神有些縹緲,那日割蕭依雁胳膊時的情景又浮現在了眼前,想起蕭依雁眼中的悽楚和絕望,他的心竟然莫名的痛了。
還好,那膏藥是波斯進貢的上等金瘡藥,敷了之後,不管多種的刀傷,都會很快痊癒的。
“皇上,想什麼呢?”
宇文炫回過神來,剛欲答言,老內臣忽然急如星火地衝了進來:“皇上,左驍騎將李季快馬傳書,發來八百里加急密奏。”
說著,跪下來將一封密奏呈到宇文炫面前。
宇文炫接過密奏,急急拆閱。
漸漸地,清俊的容顏沉下來,劍眉緊蹙。
鄧寧容心下明白,卻小心地問:“皇上,怎麼了?”
宇文炫安慰鄧寧容:“沒事。”
鄧寧容卻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皇上,容兒是弱女子,自知不能為皇上分憂,但我看著皇上這樣,著實擔心得緊……”
宇文炫這才淡然道:“魏軍舉兵侵犯居庸關。”
魏軍不足懼,讓他著實氣惱的是,魏軍侵犯居庸關竟然打著救蕭皇后的旗號,他的皇后用得著魏軍來救?
想到蕭依雁寫給魏國皇帝的那封柔情蜜意的書信,他就會有一種心發狂的窒息感覺,連同心坎和肋骨都針扎得疼痛起來。
鄧寧容溫柔地握住宇文炫的手,深情地注目著:“皇上,小小魏國竟敢侵犯我大周,敢情是欺我大周無人,這次,皇上一定要御駕親征,這樣方可振我大周軍威。”
“不,皇上,你不能親征,這是魏軍的陰謀!”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宇文炫回頭,看到了披頭散髮的蕭依雁正推開阻攔她的宮女,哀哀地望著他。
登時,一股無名怒火從他的心頭燃燒起來:“誰讓你從冷宮裡出來的?!”
蕭依雁匍匐著跪在宇文炫面前,苦苦哀求:“皇上,臣妾以性命擔保,鄧寧容是魏國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