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山看日出
但她會記住自己的決定,一有機會,就帶著母親和哥哥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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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選太子的事情開始提上日程。
“生死不能強求,朕的病朕自己知道,立皇儲之事,你們有什麼看法?人終有一死,不能荒廢了國家大事。”
幾位重臣被皇帝叫到跟前商議立皇儲的事情,一個個情緒激動地跪在地上,抱著老皇帝的腿痛哭流涕。
“皇上,您一定能好起來……”
“皇上真命天子,定能與天同壽……”
說歸說,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老皇帝怕是時間不多了,早就開始為自己找後路。
三皇子殘疾,沒有能力競爭皇儲,朝中支持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都有,一時之間兩派分庭抗禮。
皇長子陸凌霜,母親是陪皇帝打江山的原配,沒有家族背景,當上皇后沒幾年就難產而死。
說是難產,有傳言稱皇后死前就被人下毒,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之後不久,出身名門的惠妃娘娘誕下二皇子陸心辰,也因此當上新皇后。
如今要立皇儲,憑當今皇后的影響力,二皇子穩壓大皇子一頭。
明眼人都知道,巴結一個活著的皇后,比遵守什麼“長幼有序”的陳詞濫調,要實際的多。
所幸,權貫朝野的丞相冷落塵,一反常態不再走中間路線,全力以赴支持大皇子,完全拿出了孤注一擲的架勢。
最後冷丞相如願以償,皇長子陸凌霜被定為皇儲,冷落塵的地位更加牢固了。
同年,皇帝薨,舉國哀痛。
按照遺命,傳皇位於8歲的皇長子陸凌霜,丞相冷落塵輔佐新皇帝治理天下,直到陸凌霜成年為止。
二皇子陸心辰,封為賢王,世襲。
“聽說,皇上和賢王都是惠妃娘娘養大的,兩位皇子自小一起玩耍,親如手足!”
“可不是嘛!當今皇后雖非皇上的親生母親,仍然被封為太后,比親生母親還要親!”
“一入宮門深似海,帝王之家無親情。關係再好又如何?說不定呀……”
這一年初心5歲,初遙8歲。初心驚奇的發現,初遙哥哥居然和皇上陸凌霜,同一天生日。
“嘻嘻,真有意思,同一天出生的,有的人可以做皇帝,有些人只能是普通人。”
初心嘴裡哼著小調,笑嘻嘻的趴在初遙背上,捅一捅前面的小腦袋,“是不是呀,‘有些人’?”
“心兒,咱們馬上就到山頂了,再等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日出了。”
在初心的攛掇之下,兩個小傢伙起了個大早,天沒亮就溜出相府,要到山上去看日出。
“哥哥,你累不累啊,要不然我們歇一會吧。”
“不累,咱們馬上就到了。”
初遙用袖子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把背上的人往上抬一抬,腳下用力繼續往山上走。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停下來休息,怕是會錯過妹妹看日出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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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原本風平浪靜,卻如同平靜的湖面被丟入一顆石子,蕩起了綿綿無盡的漣漪。
下午,初遙去了學堂,初心一個人牽著小狗崽四處溜達,無意間聽到了母親和福媽之間的對話。
初心躡手躡腳的跑過去,把兩隻耳朵豎起來偷聽。
這一聽不要緊,從此以後,母親,哥哥,和初心的生活軌跡完全改變了,一家三口,漸漸偏離了原有的平靜生活。
母親待字閨中的時候,曾和一個落魄書生相戀,兩人情投意合。
可是落魄書生家境貧寒,供不起“準岳父”喝酒賭博的銀兩,被棒打鴛鴦,硬生生拒之門外。
書生痴心一片,決定棄筆從商,掙到錢就回來,把自己心愛的女子娶回家。
一走多年,書生歸來已經成了富商,再次敲響心愛女子的家門,才知道當初他一離開,女子就被賣到丞相府做丫鬟,如今已經成了丞相府的四夫人。
初心愣住了,不由得想到自己和哥哥的名字——初遙,初心。
如果母親心中愛的那個人是丞相父親,她的‘心’怎麼會在‘遙’遠的地方呢?
林嶽,初心念著這個名字,暗暗下定了決心。
聽福媽說,林嶽曾經託人帶信進入丞相府,想帶母親走。母親任憑勸說始終不為所動,把人打發走了。
初心知道,冷落塵並不是母親的良人,所以就算多年過去了,母親的心依然不屬於這裡。
她選擇留下來,只是捨不得膝下一雙兒女。
這裡就像一個牢籠,禁錮了母親的十年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