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怎麼聽著像是赴命前的贈言。
正在蘇冉無語之時,閼爵粗獷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盤旋,“趕緊過去,我老大看得起你,讓你給他倒酒是你的榮幸。”
閼爵納悶的注視著眼前的人,就這沒眼力見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在星莎混下去的。
還有,這裡居然敢號稱半島最好的夜總會,就這種素質低下的員工,是什麼給了星莎勇氣?
看來全半島最高級夜總會的名頭是注水了吧。
!!!
蘇冉一千萬個不願意,她耷拉的腦袋,裝作被嚇壞的樣子,渾身發抖。
“趕緊的,再扭扭捏捏信不信我把你這小脖子扭斷?”閼爵可不管她害不害怕,看了她一眼,大手握上她脖子。
纖細的脖子幾乎不夠閼爵的大手一握。
一旁的孤沛烈眼神深奧注視著閼爵,不過,他一言不發。
冰涼的感覺浸入蘇冉的肌膚,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感覺著身後閼爵對她的死亡威脅,她明白,只要閼爵稍微一用力,她絕對身首分離。
現在 ,沒人能救她,就算是麗姐,也被嚇變了臉色。
好吧,反正她全副武裝成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人能認出她是蘇冉,孤沛烈也不可能有火眼金睛。
咬咬牙,拿起吧檯上最貴的幾瓶酒就向孤沛烈走去。
旁邊,孤沛烈的手下已經退下,周圍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都想看看孤沛烈接下來想幹嘛,也在暗暗取笑眼前的倒黴猴子。
“來了?”孤沛烈眼神懶惰,帥氣的臉上湧起一抹得意,手指撐著下巴處,看著蘇冉。
蘇冉心虛的低下頭。
嗎蛋!
不會被認出來了吧,乖乖,菩薩呀,千萬不要被認出來呀。
她是一分鐘也不想再面對眼前這個魔鬼男人了,等這個男人一走,她馬上離開星莎,什麼冷瀟瀟的害人證據,什麼報復墨以琛,大不了先不查先不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命要緊。
想要命就要遠離孤沛烈,這是她悟出來的真理。
“孤二少,請問您想喝什麼?我幫您倒,在這麼多人中您偏偏看得起我,真是我的八輩子榮幸呢,不過我笨手笨腳的,孤二少心胸開闊一定要多擔待著點人家喔。”她扁著嗓子發聲,聲音一齣,她自己都想吐。
太嗲太做作了,比剛才那個女人還做作一千一萬倍。
一旁的閼爵像有無數螻蟻在身上爬一樣難受,他極力的忍耐著,臉都快抽搐了。
下一秒,他直接驚呆了。
孤沛烈眉眼上揚,深沉的眼眸裡帶著幾分滿意,他似乎並不排斥這種做作,而且很是喜歡的樣子。
只見他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蘇冉的面前。
蘇冉被強大的氣場逼得後退幾步,但孤沛烈大手直接扶上她瘦薄的肩膀,最後乾脆手臂繞過她的脖子,把她禁錮在懷裡,他低頭,俊臉直逼她的耳後,炙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茶香,從耳後直衝蘇冉的鼻腔。
蘇冉瞬間覺得嗅覺上似乎站著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女,那種感覺讓她愉悅極了。
這男人的味道,居然這麼好聞,她的思緒不爭氣的飄到了外太空,臉瞬間火辣辣的。
該死,她是蘇冉,怎能如此不爭氣!!
下一秒,她馬上恢復了平靜,臉蛋慌忙的往旁邊躲了躲,壓扁嗓子繼續剛才那種綿羊音,“孤二少,您還沒跟人家說要喝什麼酒呢,人家都不知道給您倒哪種酒。”
孤沛烈邪氣一笑,溫熱的氣息吹到蘇冉的耳垂,摟著她脖子的手臂鬆開,聲音沙啞性感,“調杯雞尾酒。”
這!
“······”
她哪裡會嘛,讓她倒酒還行,調酒?也太難為她了,之前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調酒,根本沒有接觸過。
眼前,出現了三條黑線。
“怎麼?你不會?”孤沛烈放開她,一步一步走到一旁的高級皮質沙發上坐下,眼神不羈的看著她。
“我···”蘇冉正在想辦法應對時。
孤沛烈撫上拇指上戴著的狼頭大戒指,輕輕的轉了轉,神情帶著玩昧不恭,明眸注視著她,隨後眸色越來越琢磨不透。
突然,他說道,“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
蘇冉心裡一驚,涼了半截。
完了,都知道這個男人恐怖,但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她身上穿著的那身長毛猴服已經把她包得像個粽子了,居然還是被認出來了。
蘇冉眼睛一閉,聽天由命。
不,不對,他一定是在試探她,一定沒有被認出來。
“呵呵···我聽說星莎最厲害的幾個調酒師,他們上班都喜歡cosplps ,你今天的這一身打扮,我還算喜歡,所以,你應該不是冒充的。”
“既然不是冒充的,那麼開始調酒吧。”命令的語氣,是孤沛烈一貫的風格。
幾個意思?
那就是沒認出她嘍。
現在是被他認出來也苦逼,沒認出來要幫他調酒也一樣苦逼,騎虎難下的感覺,她真是太難太難了。
閼爵端著好幾個酒杯和調酒杯靠了過來,“小調酒師,還不趕緊幹活?”
眼前這人總讓他感覺奇奇怪怪的,但究竟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不滿的眼眸瞥了她一眼,“我老大非常愛乾淨,這是專門給他用的杯子。”
“好,好咧···”
蘇冉點點頭,躲不過,只能答應。
桌上,換上了新的桌布,就連桌子上的花瓶也被撤走了,換上了一個白玉花瓶,裡面插著鮮豔欲滴的白茶花。
“那孤二少,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為你調雞尾酒。”蘇冉嗲聲嗲氣的說了一句,然後裝模作樣的拿起旁邊的酒瓶子。
只見她每一種酒都往調酒器裡倒了一些,按照腦子裡那點可憐兮兮的電視上看來的記憶,裝模作樣的舉起調酒器上下晃動起來。
也不知道應該晃多久才合適,反正記得電視上好像要晃挺久的。
不管了,儘量晃久一些晃均勻一點吧。
不一會兒,她額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好像有點累。
也不知道好了沒有。
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真是份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