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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將女:嫁個將軍來翻身免費閱讀_沈知暖小說

第8章:人情涼薄

話到這兒,趙嬸子頓了頓,半餉後才繼續道:“還有啊,那個將軍傷得也太重了!是叫人抬著進來的,我瞧他那樣子,怕是不出幾日就要被丟去亂葬崗了!”

說著,趙嬸子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連聲嘆息著搖頭。

“不是說是將軍麼?怎麼還能叫那些官兵在路上打成那樣?”王大娘問的也正是林染心裡有疑惑的。

“那些押送犯人的官兵哪有這樣的能耐哦!那人是從北境直接被壓到這兒的,聽說在北境的時候他剛經歷了一場血戰,回營後還未來得及醫治就獲了罪,這人都成了階下囚了,哪裡還有人肯為他醫治呢,這一路幾個月,能拖到眼下不斷氣也是他命大了!”

“誒……年紀輕輕的,聽說人才二九年紀,方才我瞧見隨他一道來的祖母那眼睛都是腫的!想必家裡出了這樣的滅頂之災,老人家在路上怕是沒少哭。”

“誒……也是可憐啊!”王大娘搖頭,“到時候咱們能幫就多幫襯著點兒吧!”

“幫什麼呀!”趙嬸子接過話,“在這兒,最不能要的便是同情心了!若不知他們是為何事兒被流放至此,或許還會可憐他們。可眼下既已知,那便與他們劃清界限都來不及!哪裡還有人敢與他們接近的?也就是李管事心善,見他們可憐,特例允准他們歇息三日再上工。”

王大娘聞言笑了笑低頭沒有說話。

林染聽著趙嬸子的八卦,心裡卻陷入了沉思。

在現代時,她也沒少看那些朝代歷史。

但凡涉及黨爭的,若不是飛黃騰達的,那便都成了階下囚,甚至好些連命都保不住。

若趙嬸子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只怕這些事兒也是有人故意在罪奴村裡傳揚出來的,為的就是讓那位少年將軍在這兒受冷落,從而有去無回。

就在她沉思之際,吵吵嚷嚷的哭聲自遠處傳來。

林染尋聲而望,恰巧見有人將被抬進屋子不久的男子給抬了出來。

旁邊有婦人正跪在地上在衝那些人說好話。

“瞧!連屋子都不讓人家住了。看樣子是要將他們趕去村子那頭的草房子裡了。”趙嬸子也瞧見了那邊的動靜,揚了揚下巴做解釋道。

“老生求求你們了,求你們讓我們呆在這兒!淮兒他是無辜的啊!”

頭髮斑白的老嫗抓著搬動著她孫兒的男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銀髮在夕陽的餘暉中散落,如此場景好不可憐。

“無辜?都是朝廷侵犯了,哪裡還能是無辜的!”那男人一腳甩開了老嫗,冷聲道:“這人已經奄奄一息,傷口都發臭了!咱們住的地兒也就這麼大,那麼臭還讓我們怎麼睡?”

“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該趕我們走啊!你們這樣讓我們上哪兒去?”老嫗趴在地上,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就是這樣,四下圍觀的人也依舊神情冷漠,眼神中沒有半分的暖意與憐憫。

“上哪兒去?我好心便與你說了,在這罪奴村的那頭還有一處草房子閒置著,在他去亂葬崗前,你們就先去那兒吧!”

老嫗一聽‘亂葬崗’三個字,情緒更是激動了,“我孫兒才不會去亂葬崗!我孫兒還沒死!求你們替我尋個郎中來給我孫子瞧瞧,他還有救呢!他不會死的!”

老嫗怔怔地念著重複的話,情緒顯然是崩潰了。

“郎中?”有人笑道:“這位大娘你怕是在與我們開玩笑吧?這兒是罪奴村!可不是什麼建安城!咱們這兒可沒什麼郎中,大傢伙病了也都是扛著,抗不過去的都被丟去亂葬崗了!”

“還與他們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趕緊抬過去吧!這都放飯了,待會兒可要趕不上飯點了!”

另一個抬著男子的人催促著。

如此,便是老嫗再不願,幾個男人還是將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抬著送去了村子另一頭的草屋中。

人群走遠,四下終於重新恢復了安靜。

正在桌邊喝粥的林染突然將面前的粥端起一飲而盡。

“大娘嬸子,我飽了,去村子裡轉轉,你們慢慢吃。”說著,林染已經起身。

“誒!”趙嬸子還想說什麼,卻見林染已走遠。

“這孩子怎麼這麼著急忙慌的?我瞧著她好像連饅頭都沒吃呢!”趙嬸子衝王大娘不解道。

王大娘卻是望著林染離開的方向,眼中噙著滿滿的笑意,“許是還有活兒沒幹完吧。”她開口隨意敷衍。

夜色如墨,月如鉤。

南疆的林間有著各種飛禽走獸。

一到晚間,除了昆蟲,連一些小獸也會跟著發出吼叫。

罪奴村中,一處破敗的草屋裡,有兩個殘破的人影。

他們便是今日被流放至此的人。

蘇秦氏與她的孫兒秦淮。

此時蘇秦氏正蹲在秦淮身邊,用一方十分破舊的帕子替秦淮擦拭著子額間不斷沁出的冷汗。

蘇秦氏雖不是出生大門大戶,但自小也是養尊處優的小姐。

近幾個月來的境遇,是她活了那麼久都未受過的。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僅僅只是幾個月的時光她都一一品嚐過了。

其中的滋味如何,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可不論如何境遇有多難她也只能咬牙堅持。

她不能倒下,便是為了老秦家的獨苗,她也不能鬆手不管。

耳邊是一聲聲吼叫聲,蘇秦氏分不出那是什麼動物發出來的聲音。她遍佈皺紋的手顫|抖著,眯著眼睛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擦拭著孫兒的額頭。

“淮兒,沒事兒的,會熬過去的!你會好起來的!”蘇秦氏自言自語,“老頭子!你若是在天有靈,可千萬要保住咱們秦家的獨苗啊!”

說著說著,蘇秦氏渾濁的雙眼中便浮起了一層水霧。

正當她欲抬頭拭去快要落下的淚水時,草房子那破敗的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打開。

蘇秦氏猛地一驚,抬眸望去時才見有人拿著一盞微弱地豆油燈立在門口。

還不等她開口問來人是誰,那人影已走了進來。

蘇秦氏想到白日里,這裡的罪奴們對他們祖孫二人所做的事兒,便下意識地俯身護住昏迷不醒的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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