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要怪罪自己,兕子的病是從孃胎中就有,要怪也是怪臣妾,是我的肚子不爭氣。”
長孫皇后抹著眼淚道。
屋子裡的氣氛一片凝重。
李麗質走到長孫皇后面前,輕輕地抱著她,以此安慰。
過了一會兒,殿外傳來急報。
“陛下,太醫到了。”
“傳!”
李世民大喝一聲。
一個白髮老者提著藥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見過皇上,見過長孫皇后!”傅太醫鞠躬行禮。
“不用多禮。”李世民煩躁地擺著手,“公主的病又犯了,你趕緊看看。”
傅太醫放下藥箱,快步走到兕子跟前。
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公主的嘴唇,然後進行把脈。
李世民等三人在旁邊靜候,沒有說話,生怕打擾到診斷。
終於,傅太醫抬起頭說道。
“啟稟皇上,公主這是老毛病犯了,可能是最近天氣太過炎熱。”
“傅太醫,兕子到底是什麼病?”長孫皇后皺著眉頭,面露急色問道,“為什麼一直吃著湯藥,卻不能徹底根除。”
傅太醫小心翼翼的道:
“啟稟皇上,娘娘。”
“公主這乃是先天性的氣疾,隨著身體發育,病情會越來越嚴重。”
“這病世上無藥可醫,恕臣愚鈍,也是無能為力。”
此話一齣,長孫皇后傷心欲絕,癱坐在地上。
喉嚨哽咽,嘴巴張合了幾次,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臣目前能做的,就是在公主發病時,用些湯藥穩固病情。”
太醫又繼續說道。
“只是這些方法,根本治不了根。”
“公主這些日子必須要注重飲食,儘量不要運動,少吃發物,居住地方保持清爽。”
“其他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李世明擺了擺手,把傅太醫領到屋外。
“告訴朕,兕子到底還能活多長時間?”
李世民銳鷹般的眼睛直視著傅太醫。
傅太醫後背直冒冷汗,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言語才說道,“按目前情況發展,也就在豆蔻年華。”
“但是一定要加倍照顧。”
豆蔻年華,也才十三歲。
李世民聽到此話,如遭雷擊,最疼愛的女兒竟然如此命薄!
“如果找到孫神醫,能不能治好兕子?”
“回皇上,孫神醫醫術之高明,臣不及萬分之一。”
“只是公主的病是先天性缺陷,恐怕再高明的醫術也無濟於事!”
傅太醫一咬牙,實話實說。
李世民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過了很久他才緩過神來,對傅太醫道:
“以後你住在宮中,寸步不離看著兕子,儘量讓兕子少發病。”
“臣遵旨。”
看著傅太醫恭身退去,李世民的心情五味陳陳。
傅太醫雖然不如孫思邈,但醫術差的並不是很多,這些年經傅太醫治療好的疑難雜症,不計其數。
就連他都這麼說,看來女兒的病真的是治不好了。
李世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收拾好心情,這才走進屋裡。
“兕子現在怎麼樣?”
“吃了藥已經好多了,現在剛剛睡下。”長孫皇后輕聲說道。
“傅太醫和你說什麼了?”
李世民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真相告訴了長孫皇后。
長孫皇后聽後,默默的流著淚水。
第二日,李世民下達了正式詔書。
“傳旨,封公主李明達為晉陽公主。”
“從即日起,在慈雲寺、甘露寺、龍田寺設立長生牌,讓主持每日誦經唸佛,給晉陽祈福!”
按照大唐律,只有年滿八歲,公主才能擁有封號。
而且晉陽還是李世民起兵之地,意義非凡。
封號晉陽公主,可見李世民對兕子是多麼的寵愛!
接下來的時日,李世民一直都在忙於兕子的病情,以及北上行軍前的準備。
因此前往杏花村的計劃暫且擱置。
五萬大軍,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整裝待發。
由李靖大將軍親自掛帥,位列定襄道行軍總管,張公謹作為行軍副手。
其他有柴紹、蘇定方、李勣等名將輔助。
兵分五路,兵法東突厥。
天氣依舊炎熱,太極宮,一群大臣正在早朝。
就在這時,一個騎兵衝進大殿。
“北方大捷!”
“大將軍李靖率領六千騎兵,突擊定襄城,大獲全勝,擊敗東突厥主力!”
“偏將蘇定方,率領五百騎兵,突襲陰山,生擒東突厥吉利可汗!”
“大唐大獲全勝!”
報信的騎士,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太極殿先是一靜,跟著熱烈起來。
無數大臣紛紛道喜。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上英明!”
“為大唐賀喜,為皇上賀喜!”
這個好消息,衝散了所有人心中的擔憂。
屹立在北方草原幾百年的東突厥,就這樣徹底的被滅掉了?
這個消息真是難以想象!
大部分人還處在沒反應過來的狀態中!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所有大臣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全都是崇敬。
想不到皇上的一意孤行,竟然真的能夠成功!
而且還是大獲全勝,徹底根除!
此次功績,當真名垂千古!
知道事情真相的房玄齡,人都傻了。
他打死都想不到,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東突厥就被滅了。
怎麼會如此輕鬆?
這好像做夢一樣!
這杏花村的秦越公子,對局勢的判斷和才情,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房玄齡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拉攏秦越。
李世民龍顏大悅,仰天長笑。
“傳旨,今日太極宮設宴,我等君臣暢飲!”
“暢飲!”
整個大殿氣氛無比熱烈。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喜悅的氛圍中。
……
宴會結束,已是半夜。
大臣們離散,李世民回到麗正殿。
“觀音婢,朕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暢快啊!”
“邊關戰事傳報,大唐勝利!”
“吉利可汗不足半月就會押送到長安。”
長孫皇后露出欣慰的笑容,“賀喜皇上,此後我大唐的百姓,再也不用擔心那些野蠻人的劫掠。”
“你看這滿天繁星,明天必然下雨,旱情結束,老天都在為陛下開心!”
“擇日不如撞日,我對杏花村那個公子真的好奇,不如我們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