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同與妻子整整冷戰了五天。確切地說是妻子對他冷戰。這五天裡他試著跟紫雲溝通。可紫雲要麼是不理他要麼就是扭頭就走,根本不給他機會。
丁亦同回到家更覺得那個家裡就像冰窖一樣的寒冷。
這一天,他回到家,發現紫雲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她是有事出去了還是上晚班。
家裡空蕩蕩的。他突然間發現自己結婚這三年多來,真是結了個寂寞。
他給自己煮了泡麵,爾後走出家門去倒垃圾。
扔完垃圾,轉個彎,他不知不覺走出小區的大門口,對面沿街等著一輛奧迪車。
他站住了,眼前的這部車讓他想到了從前,那個帶眼鏡的斯文男人。他悄然走近,不出所料,車子裡坐著兩個人,女的一身紅裙,波浪捲髮,塗著大紅唇。
這不是何紫雲還是誰?
他心裡的氣頓時膨脹擴張起來,一腳踢在那鋥光瓦亮的門上,把裡面坐著的人都驚動了。
丁亦同沒有猜錯,何紫雲跟那個眼鏡男又坐在車子裡。
何紫雲率先走下來,板著臉。這個女人即使是自己的錯,她也有千百條理由為自己開脫。
“你幼不幼稚?你有話就說,不要鬼鬼祟祟的搞那麼多小動作行不行?”
何紫雲先發制人,對他怒目而視。那個女人從小美到大,長得賞心悅目,瓜子臉兒,膚白貌美。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給他帶了一頂碩大的綠帽。
“何紫雲,你偷人偷到我眼皮底下,這算是什麼意思!”
老實人也有狗急跳牆的時候。往日的辛酸委屈齊齊湧上心頭。
丁亦同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憋屈過。三年前歡歡還在何紫雲的肚子裡,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了妻子。
三年之後妻子故伎重演,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與那個眼鏡男人勾勾搭搭,藕斷絲連。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脖子上出現了筋絡,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何紫雲望著他,那雙勾人撩撥的眼睛忽地閃過一絲做賊心虛的慌亂,她大步流星地踩著高跟鞋往家裡趕。
何紫雲還要顏面,他已經不打算要了。這個賤女人,他恨不得把她的醜事昭告天下。
他氣呼呼地跟著她往回走。
她一襲鮮紅裙子,顏色像血那樣豔,腳上是一雙半高跟的尖頭皮鞋,勻稱白嫩的小腿肚走得飛快。
丁亦同這時明白了。這女人天生是不安分的主,生完孩子也不能指望她呆在家裡相夫教子。
他一氣之下打電話把何太太給叫來了。
何紫雲打開家門,脫掉腳上的皮鞋,穿了肉色絲襪的腳伸進拖鞋裡,將皮包往沙發上一丟,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丁亦同看到她四仰八叉在癱坐在沙發上,一張白嫩的俏臉帶著無所謂,淡淡的表情,真想衝上去給她一個大嘴巴。
新恨舊帳齊齊湧上心頭,丁亦同厭惡地瞅著自己的太太。自己喜歡了整整四年的女神原來是這樣的貨色,怪只怪他是個老實人,接盤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