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過是剛剛開始
白蕊前世為了讓她逃命,自個撲入火海,燒的像焦炭。
“小姐,您要好好活下去,為夫人和大少爺報仇,為白蕊報仇。”
白蕊撲入火海前,回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唇邊還帶著笑意。
這一幕,想起來就心痛。
哪怕已經是鐵石心腸,宋語冰還是忍不住捂住左胸。
“讓她進來伺候。”
宋語冰吩咐。
春杏不樂意地瞪著喜笑顏開的白蕊,雖然不樂意,但也沒辦法。
白蕊怯生生地走了進來,探著頭看向宋語冰躺著的方向,一臉關切。
宋語冰的鼻頭一酸。
白蕊是她乳孃趙媽媽的孩子,從小陪她長大,原本是最得寵的大丫鬟。自從小姨將春杏給了她,短短半年的功夫,春杏就成了她身邊第一人。
後來,白蕊犯了錯,就被罰到外面做事。
這一陣子都是春杏在她身邊伺候。
“小姐,您好些了嗎?”白蕊帶著哭腔問:“小姐,您不生白蕊的氣了嗎?”
宋語冰軟軟地道:“我們一起長大,生氣又能生多久呢?”
這是前世白蕊對她說的話。
白蕊臉上還有淚痕,卻開心地笑了起來。
宋語冰也笑。
春杏嫉恨地咬牙。
“你過來些,讓我好好看看你。”
白蕊連忙疾走幾步,到了床前,低下身去,宋語冰藉著撫摸她面頰的機會,低聲吩咐了幾句。
雖然驚訝,白蕊卻沒詢問,而是輕聲應下。
被兩人的身影遮擋,春杏並不知道這主僕二人做了什麼,只是,莫名有些恐慌。
好像,自己很快就要被趕出去似的。
事實上,比這還嚴重。
早上喜出望外興沖沖抱著繡圖離開的侯夫人,下午回來,臉色鐵青,一進門就口氣不善地問:“表小姐呢?”
雖然,宋語冰是投奔來的表小姐,但是,在她居住的梨園,侯夫人一向都稱其為小姐。
為了這,侯府正宗的小姐都不高興。
聽話聽音,春杏緊張地道:“表小姐服了藥還在昏睡。”
“還睡著?”
侯夫人的蛾眉不善地揚了揚。
春杏立即道:“奴婢這就去將表小姐喚起來。”
宋語冰睡得很沉,她為了趕工繡圖,半個月都沒有睡過好覺,春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她喚醒。
“怎麼了?”宋語冰不悅。
春杏想說點什麼,一旁的婆子將她搡開,露出後面的侯夫人。
“小姨?”
宋語冰瞪大眼睛,坐起身來,羞澀中帶著期待,問:“小姨,可是宮裡……”
侯夫人將手中的繡圖擲在地上,“還宮裡!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春杏連忙拾起來,交到驚疑不定的宋語冰手裡。
這幅繡圖只剩下了半幅,上面的繡線也已經散了,亂成一團。
宋語冰“啊”地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一時之間,兵荒馬亂。
宋語冰再醒過來,只攥著帕子哀哀地哭,眼睛紅腫:“小姨,您要為我做主,為了這幅繡圖,我半個月都不曾睡過個整覺,每天眼一睜就開始繡,晚上要到三更。手指頭上都是針眼,眼睛都快熬瞎了。究竟是誰這麼做,這麼恨我。”
侯夫人惱怒地問:“你不知?”
“小姨,我,我繡好了就困的不成,讓春杏收入匣子,就躺下了。”
宋語冰的身子嬌弱,熬了這麼些天已經到了極致,不然也不會放下繡圖就病倒。
侯夫人咬著牙道:“這繡圖還經了誰的手?”
春杏抖個不停。
與此同時,侯夫人冰冷的視線也掃了過來。
看著那張俏麗的芙蓉面,春杏渾身發寒,噗通一聲跪下:“不是奴婢,奴婢聽了小姐的話,收了針線,就再也沒有動過。”
“小姐,您為奴婢說句話呀。”
春杏的眼睛裡滿是哀求。
宋語冰木呆呆地,沒有什麼反應。
春杏重重地磕頭哀求,不一會,額頭上就磕出來了血印。
看著這血印,宋語冰像是被嚇醒了,尖叫道:“就是你,你這個賤婢。你總說白蕊偷奸耍滑,缺心眼。我看你機靈,留在身邊伺候。晚上繡圖,你就在腳踏上呼呼大睡,連茶都不給我倒一杯,看在小姨的面上,我何曾說過什麼?讓你收個繡圖,你也能收出事。白蕊從未這麼不盡心過。我還為你說什麼話?”
這一段時日,宋語冰身邊都用著春杏伺候,從家裡帶來的白蕊都退後了,眾人皆知。
春杏絕望地轉向侯夫人,重重叩首,哀求:“夫人,求您饒了奴婢把,不幹奴婢的事,奴婢一切都聽夫人的,不敢做錯半點……”
“拉下去。”
無情的話音剛落,婆子們像是抓小雞一樣,將春杏拽了下去。
聲音戛然而止。
宋語冰看了看春杏消失的方向,這才是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