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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直盯著步筠走遠,消失在視線之中,她這才轉身微微低著頭。忽聽見身旁跟著那人開口,聲音有些為她打抱不平:“殿下,步首輔對您怎的還這麼寡淡,你對他的心思可謂是人盡皆知,幾乎人人都知道你喜歡他了。”

“……”華英聽見這話有些不高興,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竟敢在背後嚼步筠的舌根,若是不小心被他聽了去,那你也就別想要這顆腦袋了。”

這丫鬟果然被嚇得身子一顫,急忙捂住嘴巴:“奴婢只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您貴為一國之君的女兒,是這麼高貴,現在居然為了一個臣子這麼傷心,實在是不值得。”

她這麼一說,正好戳中公主心中的那根刺兒,直接說道:“你若是再這麼嘴碎,就罰你去浣衣房。”

步筠哪裡是一般的臣子,她喜歡他,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他哪是不知道,只是根本對她沒有那種感覺,因此才刻意無視。

清掃落葉有專門的大掃帚,是用一些乾枯的竹枝加在一起,拿著又重又大,狠狠從地板上刷過,帶起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雁晚杏本就不高,再加上這根又大又長的掃帚,看起來平添幾分可愛滑稽,桂花不由得在旁邊看著她直笑。調侃道:“你這小身板,連個掃帚都比不過。”

桂花調侃她,她倒也不惱怒,只是緩緩勾起個嘴角,看似正在專心致志的清掃著落葉,嘴中卻不饒人的說道:“你這話可就怪了,這掃帚本就大。比我高那是很正常的。”說著又直起身子,瞥了一眼桂花:“你還說我,自己比比,有它高嗎?”

桂花本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聽她這麼說,嘴角一撇,還當真拿起了掃帚,跟自己比了個高低,抬起手在自己的頭頂和掃帚最頂端比劃了幾下,竟有些認真的說道:“喲,這掃帚可真高呢,之前還沒發現。”

看著桂花那傻樣,雁晚杏想笑,眼神戲謔的看著她,眼中劃過一絲精光:“你倒是真認真和掃帚比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人呢。”

月光透過從樹葉落下,斑斑點點灑在雁晚杏臉上,將她半邊側臉襯得極為好看。本就是上好的皮膚,如玉般的肌膚,細小到幾乎不見的毛孔,看起來像水蜜桃一般,可愛有彈性。她著實是美麗,輕輕一笑,便引人頻頻回眸,那一笑似將世間萬物都比了下去。再抬手,耳前碎髮挽到腦後,一動一息間,皆是風情萬種。

本是極為好看的一張可人臉,在他看來卻平白無故多出幾分刺眼。

步筠看著雁晚杏,那雙平日裡毫無波瀾的眼睛,此刻有些危險的微眯起來。身旁的總管見這情形,知他心中所想,急忙衝著那兩丫頭板著個臉嚴肅吼道:“你倆是不想活了,大人在這兒,還不趕快行禮。”

這人看著身板細小,說起話來倒是有模有樣,兩人被這硬朗的聲音嚇的身體一僵,剛回過身一看,卻見一個身形挺拔修長的男人,在太陽底下站著,引出他好看的輪廓,臉上依舊是冰冷似雪,讓人徒生幾分敬畏,就這樣遠遠看著,竟是不敢靠近。

桂花見到這情景,傻得在原地愣住了,雁晚杏見她沒反應,急忙伸手拉了拉她,同她一起跪下去,嘴裡說道,“奴婢給大人請安。”

“……”

聞言,步筠微微低頭,目光落在雁晚杏身上,從上至下打量一圈,最終看向她手中的掃帚,眉頭微緊:“你在這裡幹嘛?”

這句話問的就毫無頭緒,既沒有稱呼。雁晚杏也不知在問誰,只得默默等著,許久見沒人說話,他也不再繼續開口,暗道這是在問自己,這才僵硬的回答道。:“回大人,昨夜風大,院中落葉灑了一地,嬤嬤吩咐我們將這清掃乾淨。”

掃地?

他本就有些潔癖,如今受傷,傷勢未愈,還得靠這女人來幫他洗漱。雙眸瞥向那原本白淨,纖塵不染的小手,上面已經粘上些微髒東西,眸色一暗,再斜眼一瞥姚束,冷冷問到,“誰在管她?”

這個問話姚束也是沒想到,反應過來,發現大人正盯著自己,他眼眸中晦莫難辨,臉色冰冷,似是有些不高興,正在心裡疑惑不知大人為何突然變臉,斜眼瞥到這地上跪著的丫頭,有些驚奇的想到,難道是因為這個丫鬟。

田總管越想越稀奇,卻還是恭敬說道:“回大人,這丫頭是府上的三等丫鬟,是由章嬤嬤處理,按理來說,她本應該做這些雜務。”

步筠眼光落在雁晚杏點上,給姚束一個冰冷的側臉,緩緩說道:“我受了傷,還得靠她伺候。”

姚束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間便反應過來,只能應道:“奴才明白,之後的事一定會交代好的。”

步筠面色毫無變化,只輕聲應了一句。在路過雁晚杏時莫名其妙甩下一句:“趕緊把你自己清洗乾淨,晚點到屋子裡來。”

聲音平常,絲毫沒有波動,卻足以讓所有的人聽個明明白白。

姚束側頭,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雁晚杏,桂花同樣十分驚奇的看著她,附在耳邊小聲說道:“大人這是要你去他屋子裡呢。”

還說什麼將身上處理乾淨,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話。

但是不管桂花腦中暗自腦補出了幾個故事,但其中主角確實絲毫沒有波瀾,聽她這話,直接毫無感情回了她一句:“還不是因為大人有潔癖。”

這人昨夜就去皇宮,這個時辰才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指示她。

大人既都這麼說了,雁晚杏也不敢不從,和桂花將手上的事情交接了,便拿著手上的掃帚回屋放下。正巧碰見剛從浣衣房那邊出來的鶯聲燕語,兩人一看見她,臉色一變,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早不就讓你和桂花兩人去清掃落葉嗎?你在這兒幹什麼?”

步筠傳喚了她,雁晚杏不願耽擱太多時間,不想搭理她們,徑直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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