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友蝸居在鎮上二十年,外界已經很少有他的消息了。“我也聽說過董一友這個名字,只是沒見過這個人。”
“他一直住在鎮上,開著一家一友齋賣文房四寶。”
邵大昌試探道:“關老哥喝茶!您能走進我們店裡說明咱們有緣。至於您的那幅畫嘛,雖說不是古畫但畫功還不錯,要不是按新畫賣,也能賣個幾百上千塊錢。要是……”
關宏才急道:“幾百上千塊?唉!我花了三十萬啊!”
“關老哥別急,聽我把話說完,要是我找人再在這幅畫上加工一下就可以賣出古畫的價格。拋除各項挑費,關老哥也得拿十幾二十萬。您看,您選哪個?”
關宏才來到潘家園本就有意按古畫賣。“真是作孽啊!”他也不想騙人,可幾百塊的價格他實在接受不了。
邵大昌道:“老哥別難受,古玩圈子就是這樣!您把畫放在我這裡,留個聯繫方式,有消息我通知您。”
三天之後,邵大昌給關宏才打去了電話,說畫已經賣出去,叫關宏才過來拿錢。
見到一摞摞的現金,關宏才眼睛都直了,一再地問道:“這麼容易就賣出去了?你們怎麼賣出去的?”
邵大昌大笑,“關老哥都見到錢了,怎麼還不相信呢。至於怎麼賣的嘛,那就不能跟關老哥說了。”
“是我糊塗不該問。”關宏才拿出兩萬放到邵大昌跟前,“這是我謝您的。”
邵大昌又推了回來,“該拿的佣金我已經扣出來了,這些錢都是老哥的。”他指書桌道:“如果老哥真要謝我,就給我留幅墨寶吧。我這店裡還有沒有瘦金體呢。”
這太容易了,關宏才連連點頭,走到書桌前,提筆舔墨,寫了一幅字。
因為賣畫的事,關宏才對邵大昌很是感激。臨回南前城又請邵大昌去吃飯,可這一次,邵大昌沒有赴約。
第二天,關宏才找到店裡,看店的人自稱是邵大昌的徒弟,名叫紀亮。
紀亮一臉痛心疾首地對關宏才說道:“都怪我貪心,在店裡拿了一幅瘦金體的字,重新加了董一友的落款賣了出去。誰知道就是那麼寸,被人識破了。他們找了過來,抓走了師父。”
關宏才擔憂地問道:“那可怎麼辦呀?按古玩圈的規矩,那人買到假貨是他自己打了眼,怎麼能找回來呢?”
“規矩是給講規矩的人守的,對不講規矩的人沒用啊!”他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也不知道那幅字是誰寫的,唉!”
關宏才知道那幅字是自己寫的,他很糾結!他害怕牽連到自己不想惹這個麻煩,但想到邵大昌對他的好,又怕邵大昌會出事。
他這拿不定主意呢,紀亮吼了一嗓子,“嗐!是我設的局、賣的畫,不應該連累待我恩重如山的師父,大不了我賠上這條命,我要去救師父出來。”
關宏才一把抓住欲往外衝紀亮,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別去,那字是我寫的。”
紀亮抓住關宏才的手,“關先生說的可是真的?”緊接著就跪了下去,“求先生救救我師父吧!”
“你起來、你起來,就算要幫也得想辦法啊!”
幾天後,‘董一友’出現在了酒桌上,當場寫了幾幅字,換回了邵大昌。
邵大昌拿出十萬塊錢感謝關宏才,關宏才不收。邵大昌就說那群人免不了還會再來找麻煩,到時還得請關宏才再來京市相助。
紀亮順勢提出,請關宏才別回南城了,留在京市共同發財。
關宏才眼睛不自覺地瞟了一下那一摞錢,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聽完關宏才的故事,陳鋒翻了個白眼,“你真是傻子,多明顯的一個騙局啊。”
賀卓然道:“陳鋒說的對,而且那個男人對師父很熟悉。知道關宏才會寫瘦金體又是南城人後,就已經開始給關宏才下套了。”
她問關宏才,“那個男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
關宏才趕緊擺手,“我真的不知道!那時是冬天,那人穿的很厚,戴著口罩還壓低了帽子,我真的沒看清楚。後來我曾經問過邵大昌,邵大昌只說是朋友。”
裴恆山道:“返古齋在潘家園很有名,老闆邵大昌貪財好色,大徒弟紀亮就是個‘套兒爺’。熟人都知道這師徒倆的秉性,所以返古齋只做外地人或者遊客的生意。”
‘套兒爺’就是指專門設局騙錢的人。賀卓然問道:“關宏才,那你是怎麼認識秦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