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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青樓怎麼了?老孃憑自己本事賺錢,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哪像你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要不我帶你縣城掙大錢?”

蘇軟軟臉色一沉,高聲嚷道,連街上的路人都聽到往店裡張望。

她長得一副狐媚樣,細長的丹鳳眼,尖挺的鼻子,濃妝豔抹,老遠都能聞到香味。

李明玉搖搖頭鄙夷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用孔明先生的話說就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蘇軟軟胸口劇烈起伏著,強忍怒氣道:“臭丫頭,我見你有幾分姿色,本想帶你去縣城賺大錢,誰知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蘇軟軟身後的兩名同村女子附和道:“是啊,蘇姐姐人可好了,不僅答應帶我們去縣城掙大錢,還給我們買新衣服!”

那二人看上去十四五歲,長得倒有幾分姿色,只是臉上的妝容清湯掛麵,與身上的衣服極不相配,想必這衣服是蘇軟軟剛買來送給她們倆的。

想想也對,縣城萬花樓的頭牌怎麼會看得上這漁村小店的衣服。

“掙大錢?你們知不知道她要讓你們去掙什麼錢?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李明玉雖然不認識那二人,但也不想蘇軟軟將她們推入火坑,希望能勸她們清醒過來。

“當然知道,蘇姐姐說讓我們去那裡端茶倒水,光月錢就有一兩銀子呢!”其中一個身材幹癟的女孩瀋水蓉上前說道。

“一兩銀子?”李明玉想想就覺得這事不對勁。

這蘇軟軟八成是騙她們進青樓,等到了那裡,具體做什麼勾當就由不得那兩個笨丫頭了。

蘇軟軟雙手抱胸,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心動了?如果你有興趣,我就不計前嫌帶上你。”

“哼,一兩銀子而已,有什麼稀奇的,好像誰沒見過錢似的!”李明玉雖然身上穿的破舊,但兜裡有錢,說話也有底氣了。

蘇軟軟抬了一下脖子,眼睛朝下蔑笑道:“呦!人不大,口氣倒不小!那你說說,你在這個破漁村一個月能掙多少啊?”

李明玉伸出兩個細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道:“給你們三次機會,你猜?”

“二十文?”

“不對!往上猜!”

“二百文?”

“不對!再往上猜!”

“難道是二兩?”瀋水蓉驚訝道。

李明玉搖搖頭道:“是二兩,不過是一天!”

蘇軟軟捂嘴大笑道:“你說什麼,一天二兩銀子?我從未聽過這村裡有誰家能一天掙二兩銀子的,你吹牛不打草稿的啊!”

“信不信由你!二位姐姐,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為了眼前的一點小利,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李明玉言盡於此,接下來就看她們自己怎麼選了。

這時,成衣店掌櫃的兒子跑進店裡來,高聲說道:“爹!今天在碼頭我看到一位大叔賣螃蟹,賺了小二兩銀子呢!我也想去抓螃蟹!”

掌櫃心動道:“真的?是誰這麼能耐,能抓那麼多螃蟹?”

掌櫃的兒子轉過身來,認出李明玉,驚喜道:“爹,就是她!就是她們家在碼頭賣螃蟹!”

蘇軟軟一怔,心裡嘀咕道:“難道這丫頭說的是真的?”

瀋水蓉半信半疑,看向掌櫃的兒子問道:“你確定沒認錯人?”

“我親眼所見,那還有假?”

這時候,門外來了個婦人,手裡拿著一個雞毛撣子,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娘?”瀋水蓉驚慌地躲到蘇軟軟身後,不敢露出臉來。

來人正是瀋水蓉的娘劉氏,她聽鄰里說自己的女兒和蘇軟軟待在一起,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蘇軟軟,你自己做那不要臉的皮肉生意,還想要拉我女兒進火坑,看我不打死你!”劉氏長得結實,力氣也大,這一棒子打下去,蘇軟軟手上便是一道淤青。

“啊!大嬸,你聽我說啊!救命啊,殺人啦!”蘇軟軟和另外一個女子尖叫著落荒而逃。

劉氏一把揪過瀋水蓉的耳朵,怒道:“我讓你不學好!跟蘇軟軟這個狐狸精待在一起,遲早把你給賣了!你就不能學學人家李明玉,小小年紀掙得比你爹都多!”

“嗯呵!”李明玉見她誇自己,意外地哼了一聲。

劉氏轉過身來看到她,就像看到財神一樣,頓時臉上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呦,巧了,這不就是明玉丫頭嗎?你現在可是漁村的名人了!”

“大嬸,你過獎了,我李明玉算什麼名人,頂多就是個人名。”

“你看這孩子,不但有本事還知道謙虛!蓉兒,你可要多向她請教啊!”

瀋水蓉點頭低聲道:“娘,我聽你的,不會再跟蘇軟軟來往了!”

她進裡面更衣室換下衣服,退給掌櫃,想把銀子還給蘇軟軟,跟她斷絕關係。

李明玉鬆了一口氣,總算救回來一個,想了想說道:“剛才我理了一下思緒,終於想明白了,蘇軟軟根本不是來省親的,她爹孃既然把她賣了,她恨他們都來不及,怎麼會回來看他們呢?我猜她是來替萬花樓找人的。另外一個姐姐是誰?你快去把她追回來!”

“是趙蓮兒,我這就去追!”

瀋水蓉看到趙蓮兒跟著蘇軟軟急匆匆地往碼頭走去,一路小跑追上她們。

“蓮兒姐姐,等等我!”她氣喘吁吁地攔住趙蓮兒,雙手叉腰大喘了幾口氣。

蘇軟軟挑眉道:“妹妹,你想通了?跟我走吧!”

瀋水蓉一把拉住趙蓮兒,把手裡的錢丟給蘇軟軟,冷言道:“蘇軟軟,我好心把你當姐妹,還把蓮兒介紹給你認識,沒想到你竟要騙我們去那種地方!是不是萬花樓讓你來找人的?”

蘇軟軟臉色一僵,仰天大笑道:“瀋水蓉,沒想到你還挺聰明!掙錢的路子擺在眼前你們不走,非要在這裡窮一輩子,你們是不是傻啊?”

“我們再傻也不去掙那骯髒的錢!”瀋水蓉拉著趙蓮兒往回走,“蓮兒,跟我回去!你爹孃要是知道了,非要傷心死不可!李明玉能掙那麼多錢,我們也一定可以,何必自己往火坑跳呢?”

趙蓮兒猶豫了一下說道:“水蓉姐不去,我也不去了!這衣服還給你!”

她脫下身上的新衣,塞到蘇軟軟的手裡,二人牽手匆匆離去。

蘇軟軟摸了一下手臂上的傷,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咬牙切齒道:“李明玉,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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