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地下室排氣口逃走的。
可是逃到最後的時候,我被排氣口卡了胳膊,情急之下差點兒把自己胳膊給折斷。我當時死的心都有了,我用盡全力也不能把胳膊抽出來,急的滿頭大汗。
我怕顧北城抓到我,再把我弄回那冰冷的地下室。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在我急的滿頭大汗時,我好像看到顧北城帶著保鏢發現了。
我情急之下用力抽出我的胳膊,嘶的一聲,像斷了似的疼,我想我的胳膊是骨裂了吧,我現在拼了命的跑,早顧不上這些了。
我終於出逃成功,顧北城終究沒追的上我。
——
週五,當陳默把請柬遞給我的時候,我正窩在沙發上沾著吐沫數錢。這是靠我自己勞動換來的錢——陪酒錢。
酒吧裡色彩糜爛,充雜各種氣息。
陳默就這樣坐在我對面,看著我數錢。
陳默是我的老朋友了,曾經我們在小學時候同班過幾年。現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陳默應該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所以我也格外珍惜這份友誼。
我數錢的手停頓下來,抬眼看陳默一下,“不是,您一警察每天下班都擱酒吧貓著,往後誰敢點我陪酒啊,跟您老說,千萬別斷了我財路,現在我可窮瘋了、”
陳默只是笑笑,隨手遞給我一杯水。
都怪之前的生活,我被顧北城寵的除了吃喝拉撒的外,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在之前,我幾乎從來沒有想過說要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我可以開開心心的住在那裡,不會被任何人趕走。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我林小念要自己賺錢,要自己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被寵愛是天堂,被唾棄是地獄。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我就跟做了過山車一樣,瞬間從天堂就下到了地獄。
“你身體……”
我手微微發抖,咬牙重呼吸,沒事兒人一樣,拿著一沓錢輕輕釦了陳默腦袋一下,站起來。
“不勞您老操心了,早養好了。”
只是,地下室那種休養,早就把寒氣灌進了我的五臟六腑,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劃破腦髓的疼。
陳默又看了我一眼,“顧北城,真就忍心殺了自個兒的孩子?”
沉默,病毒一樣肆虐,這是個不可觸及的話題。
我再次深呼吸,“謝謝你背了黑鍋莫名其妙成了孩子的爸爸。”轉移話題,“只是這種地方以後你少來,不是什麼乾淨地界兒!”
我看陳默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送了一打啤酒。窩在沙發裡,一瓶接一瓶往嘴裡灌。
“天字包間,點小念姑娘!”
這是叫我呢?
我的生意來了,我得去賺錢了,我不好意思的跟陳默說了一聲,“我得去工作了啊,陳默你趕緊回去吧,別在這了”說罷我就趕緊去了天字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