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么嬸,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我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兒?”順子媳婦忙喊道,眼神四處亂瞟。
“就是,弟妹,來你家的又不是隻有我們,這串門子的人家家戶戶都有,咋就逮著我們婆媳說事兒?可不能胡咧咧冤枉好人!”順子娘應和道。
這個時候婆媳倆一條心,堅決不能讓屎盆子扣到自家頭上。
“哎喲,順子娘,你可別說冤枉不冤枉,我們串門子也就是路過,在院門口閒嗑幾句就走。
可不像你們婆媳,成天家的坐人家屋門口,哦,我記得那會兒你們婆媳還在縫衣呢嘛!”
有村婦出聲道。
“對,我也記得,那會兒你們可不就是縫衣服,還說是給順子做新衣!”
一時間院子外的村民都點頭,回憶起一年前的那回事兒。
“縫衣服怎麼啦?你們不縫衣服?縫衣針家家有,咋就認定是我們乾的?”順子媳婦慌了,大聲嚷嚷。
“沒幹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哼!”有村民這麼認為。
可不是,越看順子媳婦越像是心虛的人。
“順子媳婦,你為啥要這麼做?”羅老婆子好不容易找到背鍋的,立馬咬住不放。
“么嬸,你有啥證據說是我乾的?我和我婆婆不過是陪你嘮嗑,咋就成了我們乾的?你那麼嫌棄你孫女,說不定是賊喊捉賊呢!”
順子媳婦慌亂辯解,把鍋甩給羅老婆子。
“也對,羅么嬸一天就罵孩子是討債鬼,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有村民覺得順子媳婦的話有道理。
“說了不是我!我是不喜歡那死丫頭,我也只是想把她送人,可沒心狠到拿針扎呀!”羅老婆子百口莫辯。
哪個缺德的乾的,害自己背鍋!羅老婆子恨死那個下黑手的。
“好了,情況我們瞭解的差不多了,請你們近期不要出門,配合我們調查,我們可能隨時會過來調查取證。”
警察把記錄做完,大致情況瞭解的差不多後回去彙報。
“老虔婆,我外甥女現在省城醫院,等著做大手術,錢拿出來!”
錢老五沒走,還有任務沒完成。
“什麼錢?不是已經拿了五十塊錢?”警察一走,羅老婆子不再害怕。
“五十塊錢?那可是大手術,腦袋、心臟還有其他好幾個地方,五十塊錢能做什麼?
我妹夫這兩年來給我妹的錢少說有一千,現在立刻馬上交出來,不然,我就砸了你家!哼!”
錢老五可沒那麼好說話,這老兩口當初裝得真像,讓錢家以為是厚道人家。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老孃把命賠給那死丫頭!我就說那是個討債鬼!”羅老婆子嘴賤。
讓她拿出一千塊錢,不如讓她去死!
“羅老頭,你呢?也是這麼認為?”錢老五轉而問默不作聲的羅老頭。
“大侄子,那丫頭還能活不?”羅老頭抽了一陣旱菸,慢慢吐出一句話。
“能活,怎麼不能活?有錢就能救活!”錢老五要被氣笑。
這倆老東西還真是一條心哈!要錢不要命!寧願守著錢也不願意救自己的親孫女。
也是,他們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孩子。
“大侄子,錢可以給你,不過不是現在。”羅老頭慢吞吞道。
“那要什麼時候?”錢老五不知這老頭在搞什麼名堂。
“先緩緩,反正這孩子救回來八九成也是廢的,不如讓醫院出個證明,讓盛勇媳婦再領一個生育指標,等下胎生個小子,咱再給丫頭治病,一舉兩得多好!”
羅老頭噼啪打著算盤。
“我呸!羅老頭,你一把年紀,說的是人話嗎?那是你的親孫女!是你兒子的骨血,你就這麼糟踐?
虧你兒每月寄那麼多錢孝敬你們,你們卻對他的骨血這麼冷酷無情!”
“砰!”錢老五氣得破口大罵,抬手把一張凳子給砸了。
“大侄子,我這也是為我兒考慮,他是軍人,不能生二胎,丫頭片子不是讓他斷後嗎?
現在那孩子廢了,正好藉此機會爭取一個指標,你們怎麼就想不通呢?”
羅老頭據理力爭,認為自己沒錯,自己是大聰明。
事情到這裡,一定要一切利益最大化,過了這村沒了這店。
“呸!兩個黑心肝的老東西!我外甥女命在旦夕,你們卻還在拿她的命算計一切!你們不怕遭報應?”錢老五眼眶都紅了。
可憐妹妹和外甥女遇到這樣沒心沒肺的公婆。
“哐啷!”錢老五操起灶臺下的砍柴刀,砍在飯桌上。
“拿不拿,今天要麼拿錢,要麼都別TM活了,全給我外甥女陪葬!”
“啊!殺人啦!”羅老婆子嚇得躲到羅老頭身後尖叫。
“錢家兄弟,好生說話,有事好商量!”有沒散去的村民勸道,不敢進去,遠遠站在院外。
“好商量!這兩個沒心肝的老東西,捏著錢不肯救我外甥女,還是人嗎!”錢老五大聲嚷嚷道。
“羅么叔,孩子是你孫女,這會兒救人要緊,還是趕緊拿錢吧!”好些村民聽了覺得羅家太過分。
“都要死的丫頭片子,死了就死了,浪費那麼多錢幹嘛?一千塊錢,我兒的錢是那麼好掙的?”羅老婆子擤了一把鼻涕喊道。
“一千塊呀!我的乖乖!”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冷吸聲。
那會兒誰家有個幾十百把塊的閒錢都不得了,這羅家能隨手拿一千塊錢,天啊,太令人眼紅了。
有人也覺得花一千塊錢救一個丫頭片子確實不值,也有人覺得錢再多,也比不上一條人命重要。
再說了這錢都是孩子的親爹掙的,用這錢救孩子天經地義。
“老虔婆,我告訴你,要死也是你先死,不信試試看!今天你不拿錢,我讓你先去見閻王!”錢老五拿著砍柴刀逼近羅老婆子。
“啊!殺人啦!”羅老婆子跌跌撞撞往外跑。
“羅么嬸,這錢還是拿給孩子他舅吧,那可是等著救命呢!”有看不慣的嬸子出言。
“關你們屁事!”羅老婆子跳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