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和晏清晚晏清歌相繼下車,與晏老夫人等人匯合後。
自有訓練有素的太監,滿臉恭敬的上前,畢恭畢敬的行禮後,小心翼翼地引領著大家朝宮內走去。
周圍陸續有官員攜家眷而來。
在太監的引導下,晏清晚跟隨著大部隊一起穿過長長的官道,隨後又踏上鋪上紅色地毯的石階,進入了金碧輝煌,且宏偉壯觀的太和殿之中。
眾人按照順序依次入坐,巳時中旬,便有禮樂響起,緊接著,衣裙衣著清涼服飾,廣袖宅袍的舞姬們邁著輕盈的步伐邁入殿內,開始翩翩起舞。
她們身姿曼妙,動作優雅,輕紗搖曳間,端的是美不勝收。
晏清晚欣賞的目不轉睛,完全被眼前的美景吸引。
看的入神之際,坐在隔壁桌的趙疏寒輕輕的拍了拍晏清晚的肩膀,嬌聲戲謔道:“快把你那痴呆的表情收收,你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啦!”
晏清晚聞言,淡定的扭頭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如此美景,若不能盡情欣賞,豈不可惜?”
趙疏寒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八卦道:“哎呀呀,你啊你,整日里就只曉得瞧姑娘跳舞,難道沒發現,今天各個世家大族地貴女們打扮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爭奇鬥豔,就跟孔雀開屏差不多。”
晏清晚聞言,只是輕描淡寫的小聲回:“哦,知道啦,我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好不好。”
趙疏寒不禁瞪大眼睛,提高聲音道:“那你還穿的這麼素淨,把新置辦的那個壘絲鑲紅藍寶石蝴蝶金步搖給插上呀!”
晏清晚瞧她露出的表情就知道不妙,剛伸出右手,趙疏寒的話就如決堤之水般滔滔不絕地湧了出來。
晏清晚朝她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默默收回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了下來。
坐在她身旁,把兩人聊天內容全都聽清的晏清歌見狀,也忙低下頭去,見晏清晚瞧了她一眼,忙不好意思的回以一笑。
晏清晚只微微朝她頷首示意。
四周的人聽到動靜,紛紛扭頭望來。
趙疏寒這才知道自己失言,面露窘迫,尷尬的扶了扶自己的頭髮,朝周圍那些注視著自己的人笑了笑,解釋道:“哎呀,都怪我,今早出門忘記把頭上的金步搖換上,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點後悔。”
坐在她右方的曾玉蘭,聞言打量了她頭上的簪子一眼,面露不屑道:“頭上戴的確實一般,想必趙小姐眼光不太好,喜歡這樣不出彩的。”
話落,周圍傳來些許貴女配合的嘲諷聲。
趙疏寒見狀狠狠瞪了她一眼,並回應道:“那也要比那些頭上插滿各種飾品,如同孔雀開屏一般的人好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將整個把珍寶閣搬空了呢!”
曾玉蘭頓時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瞪向她,柳眉倒立的道:“趙疏寒,你這話什麼意思?”
趙疏寒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不以為意道:“還能什麼意思,也就你一腔熱血,說不定對方連你長什麼樣兒都記不起了,略略略,自作多情的討厭鬼。”
說到最後,她甚至還朝曾玉蘭做了一個鬼臉。
接著,趙疏寒轉過身去,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來。
而這時,曾玉蘭正準備邁步向前朝她理論一番,就聽大門處傳來太監高亢的喝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駕到。”
在場眾人聽到動靜後,紛紛站起身離座恭敬地跪地迎接聖駕。
一時間,整齊地參拜聲響徹整個宮殿。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那些載歌載舞的舞娘們也早已停下動作,井然有序地退讓到一旁,齊刷刷地跪下行禮請安。
皇帝與皇后並肩而行,身後則跟著風度翩翩地太子殿下。
他們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走上前方高臺,站穩身形後,皇帝才轉過身來,語氣沉穩的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
眾人紛紛起身,重新坐回各自的座位。
晏清晚始終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的坐好,都沒有好奇瞧上方的人一眼。
有膽大一些的貴女,比如皇后孃家,戶部尚書家的千金曾玉蘭,一雙眼睛恨不能鎖在著太子殿下司謹辰身上,眼裡充滿了傾慕之意。
後面還是曾夫人看不過眼,伸手將她的頭強行摁了下來,並低聲斥責了她幾句。
曾玉蘭雖心有不甘,但在母親嚴厲的目光注視下,也只能不情不願哼了一聲,不敢再繼續放肆行為。
等所有人紛紛坐下,皇帝才溫和笑道:“今日是為太子殿下舉辦的慶功宴,無需拘謹,眾卿隨意即可。”
“謝皇上。”
群臣起身謝恩後,又彼此寒暄客套了幾句,宴會正式開始。
有皇帝坐在上首,下面的貴女們都顯得有些拘謹起來,原本偷偷窺視著太子殿下的小動作都減少了些許。
恰好這時,一陣悠揚動聽的絲竹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這看似平靜的宴會。
拘謹的侯立在一旁的舞姬們紛紛扭動起她們腰肢,搖曳起舞。
晏清晚也就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湊近隔壁桌子上的趙疏寒,壓低聲音笑道:“剛剛長教訓了吧。”
若是不提及此事倒還罷了,一提起這件事,趙疏寒便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她嘴巴撅得老高,滿臉怨氣的瞧著晏清晚:“哼,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剛剛那麼尷尬的情況,竟留我獨自面對。”
晏清晚尷尬不失禮貌的的嬌聲道:“那,那不是都怪你,誰讓你突然聲音那麼大來著,我都還沒來的及阻止你,你就跟倒豆子一樣嘩嘩嘩的···”
趙疏寒聞言瞪大眼睛看著她,嘴裡哼道:“你還說?”
晏清晚:“···”
想了想,她搖搖頭道:“那好吧,我閉嘴。”
趙疏寒頓時流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
坐在上首的皇后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個是魏國公的女兒?”
晏清晚的目光順著趙疏寒所看的地方瞧去。
只見一身著豆綠色薄紗交領衫,外搭一緋色比甲的年輕女子,從人群中站立起來,步伐從容的走至中間,跪地行禮,清脆悅耳的嗓音在殿中響起:“臣女魏妙竹拜見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