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重壓力重如山
“言言,就當媽求你這一次,媽就求你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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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言放開柳如是,心碎的倒退兩步,彷彿看著兩個陌生人,用力擦乾臉上的淚水,倔強的說道:“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聽從你們的安排!”
“你敢!”一直冷眼旁觀的雲洛陽怒火中燒的將手中的茶杯用力摜碎在地,陰冷的注視著雲言,“我白白養活你那麼長時間,現在該是你報答我的時候!這次可容不得你,雲言,我有著千百種方法逼著你去,你別到時候敬酒不吃吃罰酒!”雲洛陽朝著柳如是的方向,威脅的對雲煙說道。
雲言挺直腰板,蒼白的臉上滿是堅定和不屈:“我絕對不會妥協!”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柳如是在背後勸說的聲音全部都被她摒棄。
“你要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們雲家就沒有你這個女兒!”雲洛陽被雲言氣得半死,惱羞成怒之下,脫口而出要與雲言斷絕關係。
雲言腳步一頓,柳如是還沒來得及驚喜,就聽見冷淡清冽的女聲說道:“我寧願出生在貧窮百姓家,也不願當你們的傀儡!”說完就徑直跑出了雲家,連馮嫂慌張的喊聲也沒有聽到。
“讓她走!”雲洛陽惱怒的在客廳中走來走去,不住地低罵,“我還不信我制服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一直哭泣的柳如是淚水漣漣的看著自己多年的枕邊人:“洛陽,要不還是放棄聯姻吧?”
“你閉嘴!”雲洛陽這段時間為集團已經忙的事焦頭爛額,雲言現在又給他添堵,所有的怒氣全部衝著柳如是,“還不是你教得好女兒?養這麼大一點用處都沒有!”
柳如是被他的怒斥嚇了一跳,畏縮的不再多說一句話。雲洛陽陰狠的看著敞開的大門:“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雲言滿身疲憊的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屋內,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抑制多時的淚水順著眼角流淌進濃密的黑髮。隨母親改嫁到雲家之後,她的生活頓時陷入了水生火熱之中:雲洛陽平日裡對她愛理不理,在喝醉酒之後就會殘忍的虐打她,而柳如是除了在旁邊無助的哭泣,連阻攔的勇氣都沒有,這些都是她記憶裡最不堪回首的回憶,當時她就下定決心,以後她一定要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會讓他步上自己的後塵!
曾經她以為鄭宜良是她的良人,可是後來也被她搞得一團糟,現在更是面目全非。雲言疲憊的閉上雙眼,沉沉的在沙發上昏睡過去,即使在睡夢中淚水也時不時的流出,黑暗中隱隱有痛苦的低喃:“騙子……都是一群騙子……”
翌日,雲言拖著沉重的身體趕到萬華集團,可能因為昨晚的沙發上應付了一夜,今天早上起來頭有點痛,但依然咬牙堅持過來上班。她努力剋制雙眼不斷上飄的黑圈,慘白著小臉給鄭宜良彙報一天的行程安排:“上午十點景芝集團派人過來洽談合作項目,一點左右需要召開一次部門會議,還有下午三點與龍騰企業進行簽約……”有氣無力的聲音令鄭宜良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雲助理。”冰質的嗓音打斷雲言的彙報,雲言茫然的看過去,鄭宜良臉上的鄙夷和不滿更加嚴重,“雖然尊重員工的私人生活,但是雲助理你現在的情況已經嚴重干擾到工作質量,還請雲助理你以後稍微收斂。”
雲言茫然的看著鄭宜良薄唇一開一合,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急急地解釋道:“我沒有……”
“我不想知道你做了什麼。”鄭宜良自持的在一份份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大名,根本沒有興趣聽雲言的解釋,“現在請出去。”
雲言難堪的咬緊嘴唇往外走去,頭痛欲裂。鄭宜良的聲音驀然又響起:“十點之前把與景芝集團洽談的方案交上來。”
“好的,總裁。”雲言頭昏昏沉沉,僅能憑藉直覺下意識的回道。
因為身體的不適,雲言很難集中精神去核對與景芝集團的洽談方案是否存在漏洞,努力去構思和打字就已經摺磨的她身心難受。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十點了,雲言咬緊嘴唇,最後再瀏覽一遍方案,突然傳來不疾不徐的敲門聲,鄭宜良正站在門口,冷峻的雙眸中逐漸彙集起烏雲。
“雲助理,景芝集團的代表已經到了,難道你要我們乾等著你所謂的方案一直到十點嗎?”鄭宜良居高臨下的看著雲言白皙黯淡的小臉,煩躁的情緒愈加高漲。
雲言趕緊小跑到鄭宜良面前,把剛剛打印出來的方案遞給他:“鄭總,這是初步擬定的方案。”鄭宜良盯著她看著一會,那份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湧了上來,還有不斷縈繞在鼻尖的暗香,令鄭宜良幽深的眼神愈加深邃。他接過面前的方案,略微翻看了一下,雲言攪緊手指擔憂的等待著鄭宜良的審判。
語言不通、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鄭宜良簡直沒有看過比這個更糟糕的方案,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心情愈加惱火,猛然用力的將方案狠狠地摔在雲言的臉上,雲言猝不及防受驚之下,往後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眩暈的腦袋更是黑霧翻湧,她用力的搖搖頭,努力保持清醒,蒼白著小臉從地上掙扎的爬起。
雲言撿起鄭宜良扔在地上的方案,明亮的雙眸不復往日的神采,低垂的看著地面,鄭宜良眯著眼想要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緒,也被排斥在外。“對不起,鄭總。”頹然無力的聲音已經沒有辯解的力氣,沒做好就是沒做好,蒼白的解釋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來的爽快。
“對不起三個字除了博同情,沒有一丁點用處!”鄭宜良冷峻的臉上因為怒火而變得生動起來,而這邊發生的動靜,早已經吸引了外邊的注意,大傢伙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愣愣的看著總裁勃然大怒的訓斥雲助理。
“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如果再出現低級的錯誤的話,立刻捲鋪蓋滾蛋。公司不養廢物!”鄭宜良怒氣衝衝的丟下這句話,不再搭理雲言,景芝集團的代表還在等著,而這邊連洽談的方案都沒有做好,這著實令向來工作強硬,計劃周全的鄭宜良感到惱羞。
雲言只能低著頭沉默的接受鄭宜良的責罵,周圍看過來的眼神令她不自覺的瑟縮。她努力的抬起頭,辦公室裡的人基本都在看她,露出蒼白的微笑,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頹然靠著門坐在地上,靜靜的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個球,這才覺得有些安全。
身體不適加上內心沉重的壓力,令雲言本來的蒼白的臉色變成慘白,褚主管過來跟總裁彙報工作的時候,順便來看望雲言,頓時被她難看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雲言,你還好吧?!”褚主管關心的眼神令雲言寒冷的內心稍稍有點回暖,“身體不舒服要早點去醫院,工作的事情可以放一邊。”
雲言搖搖頭:“謝謝褚主管,我現在沒事。”
“還叫我褚主管?你可以喊我褚方寒。”褚方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略顯精明精英的臉上佈滿柔和的笑意,不得不說,在勾心鬥角的職場,宛如一泓清泉的雲言給他的感覺頗為良好。
“恩,褚方寒。”雲言順從的改變稱呼,努力漾起的笑容連小巧可愛的梨渦都看起來毫無生機。
褚方寒身體往雲言面前微微一靠,大掌貼上雲言的額頭,詫異的說道:“好燙!雲言你在發燒你知不知道!”
“是嗎?”雲言一愣,整個上午她都在忙著景芝集團的方案,雖然最後依然是做的一塌糊塗,身體不適她也只是覺得小感冒罷了。
“天哪,哪有人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的?”褚方寒無奈的撫額說道,拉著雲言就推著她往外走,“趕緊去醫院看看!”
“可是……”雲言掙扎著,“可是我工作……”
“這時候還想著什麼工作?!”褚方寒不解的看著她,“身體最要緊啊,你先去醫院,請假的事情我會幫你搞定的。”
雲言看著褚方寒的笑容,突然覺得也許他和鄭宜良的關係不錯。雖然好奇褚方寒和鄭宜良是不是朋友,但云言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干涉鄭宜良生活的權利,拿過揹包對褚方寒感激的說道:“謝謝褚主管,那今天下午我就請半天假。”
“又喊我褚主管?”褚方寒故作不高興的瞪著雲言,看她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逗你的,快去吧!”
雲言愣愣的點點頭,怎麼感覺和褚方寒相處越久,給她的印象跟剛開始的精英明顯的判若兩人呢?
雲言支撐到醫院的時候,額頭滾燙的溫度已經令她幾乎神智不清了,用身上不多的零錢打了退燒針之後,雲言這才有點體力去銀行取點錢來維持下個月的生活。
但奇怪的是銀行卡里怎麼都取不出錢,甚至還把卡給吞了,無奈之下雲言只能取號到人工櫃檯諮詢。
“您好,我剛才取款的時候,為什麼總是取不出來?卡也被吞了。”
“請您提供下您的身份證號還有您的手機號碼和身份證原件。”雲言將自己的信息報上去,裡面的工作人員查詢得到結果後,非常抱歉的看著雲言:“雲小姐,是這樣的,經過銀行的審批,因為您拖欠高額的欠款並且長期沒有償還跡象,現在銀行已經凍結您戶頭的信用卡和儲蓄卡,還請您儘快償還所欠費用,銀行會盡快為您解凍。”
“欠……欠錢?”雲言摸不清頭腦,“我怎麼會欠錢的呢?”
“雲小姐,這是您賬戶款項流動的所有信息。”服務人員將一大串的數據流動打印出來遞給雲言,雲言不敢相信的接過來,越往下看心中的震驚憤怒愈加茁壯。
雲氏集團?雲洛陽竟然把公司的所有虧損全部轉到她的名下?雲言憤然拿出電話,撥打給了雲洛陽:“你憑什麼把公司的虧損全部轉到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