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慌亂助理無頭緒
雲言忍住哭泣重新撥打之前的來電,電話一撥通,雲言說明來意後,立馬遭到了一頓毫無理智的咒罵,威脅著要開除她,罵她不知廉恥,雲言全部忍受了下來,只能無助的繼續道歉,直到過來半個多小時,才徹底將這件事告一段落。可是她手頭的工作才剛剛開始,一天的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完成。
雲言趕緊抓緊時間,努力加快進度,到中午吃飯時間的時候,她都廢寢忘食的忽略了。
“叮——叮——”安靜沒多久的電話突然又響起刺耳的鈴聲,雲言手忙腳亂的接聽:“您好,這裡是萬華集團總裁辦……”
“我今天中午的午飯呢?”鄭宜良冷漠的聲音傳來,“雲小姐,你自己不食人間煙火,請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雲言看了下表,已經過了吃飯的點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雲言話沒有說完,就被鄭宜良打斷,嗤笑的聲音不斷割颳著雲言的羞恥心,“你不知道就不會去問嗎?雲小姐,你臉上的器官除了讓你吃飯和咧嘴哭以外,還有其他的功能,請你動動你的小腦想一想!”說完“啪嗒”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給雲言治療被鄭宜良傷害到的自尊心,她慌亂的抓起錢包就往外衝,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再加上沒有吃午飯雙眼一陣眩暈,勉強恢復之後,她緊張的走到外面的員工區域,禮貌的笑了笑:“您好,請問總裁的午餐一般都是從哪裡買?”
回覆她的是一陣難堪的沉默,所有的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理她。雲言咬緊唇,蒼白著臉站在那裡,無助,尷尬,憤怒各種負面情緒全部朝她湧來,雲言捏緊自己的錢包,輕聲說道:“謝謝。”便要乘坐電梯下去。
雲言等電梯發呆的空檔,褚主管正好端著一份外賣上來,看到雲言之後就朝她走過來:“雲小姐,這是總裁的午餐,很抱歉之前忘記交代給你了,總裁一向只吃離這五百米的浮德酒家的飯菜,以後還得麻煩雲小姐您了。”
雲言趕緊接過來,水亮黑潤的雙眼感激的看了眼褚主管:“謝謝褚主管,您以後就喊我雲言吧,雲小姐聽得我彆扭。”
褚主管推了推眼鏡,說道:“好的,雲言。半天的助理工作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疑問?”
雲言苦笑的點點頭,這半天的感覺簡直糟透了。她趕緊問了褚主管總裁平日裡的一些注意事項和工作要求,褚主管詳細的給雲言一一回答。雲言憋悶了一個早上的心情這才略微有點放晴,小小的梨渦淺淺的笑道:“謝謝褚主管,不然我今天下午又要手忙腳亂了。”
“客氣什麼,誰沒有第一天的經歷呢?”褚主管對雲言客氣的揮揮手道,“我先下去了,你快把午飯給總裁送進去吧,涼了的話總裁是不會滿意的。”
雲言趕緊點點頭,轉身就要進總裁辦公室,褚主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道:“雲言,你以後每天下班後還需要到總裁家裡收拾一番。”
雲言一怔,訥訥道:“這不是……這不是有保姆嗎?”
褚主管搖搖頭:“總裁不喜歡他家裡有陌生人,之前一直是我給總裁整理的,現在有你這個助理,這份工作也應該交給你了。”說完也不給雲言反應的時間,朝她揮揮手就離開了。
雲言嘆了一口氣,走進總裁辦公室:“鄭總,您的午飯給您送到了。”
“恩。”鄭宜良冰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的冷淡道,“出去。”
雲言一怔,將便當放在辦公桌上,出去前她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內心的衝動,轉頭看了眼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鄭宜良,失落頹敗的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雲言靜靜地靠在玻璃製成的牆面,悽迷無助的眼神充滿疲憊,鄭宜良對自己溫柔寵溺的笑臉似乎還在眼前晃動,為什麼會造成今天水火不容的局面?
苦笑了一下,雲言打起精神,繼續整理辦公桌上雜亂的數據資料:也是,這麼不堪卑鄙的自己,怎麼有資格乞求原諒呢?
幸得中午得到褚主管的提醒,雲言下午的助理工作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失誤,鄭宜良根本不會對她多加理睬,雲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對下班後與鄭宜良兩人獨自相處的時間更是忐忑。
“鄭總,請問您是打算回住處還是去其他地方?”雲言坐在副駕駛,透過後視鏡詢問著閉目養神的鄭宜良。
“回去。”鄭宜良淡漠的吐出簡短的字眼,明顯拒絕交談,雲言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話,便朝著司機師傅笑了笑,扭頭安靜的看向窗外,不發一言。
鄭宜良居住的地方在裡安市首屈一指的別墅區,高檔舒適還且絕對保證住戶的隱私和安全,當然房價也是令人瞠目結舌。雲言跟在鄭宜良身後進了家門,安分的站在門關處聽從指示。
“收拾好,離開。”鄭宜良把包隨性的往沙發上一扔,鬆了鬆領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雲言一眼,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徑直去了書房,“砰”的一聲大力帶上了房門。
雲言仔細看了下屋子內的裝修,精簡的風格處處透漏著冷硬的線條,除了基本的傢俱之外,便沒有其他的點綴飾品,偌大的別墅內卻充斥著空蕩冷寂的氛圍,沒有絲毫的人氣。雲言走進廚房,將咖啡茶具清洗乾淨後,又將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襯衫外套收拾起來,按照顏色深淺分別放入了洗衣機。衣物上傳來男子強硬的氣味,令雲言不自覺的回想起大學時鄭宜良羞澀擁抱她時的感覺。
餘光突然不經意看到一抹紅色,雲言在牆角發現包裝完美的一束玫瑰,應該是鄭宜良打算送給他女朋友的吧?雲言想到今天早上打電話過來的任小姐,眼底一片黯然。旋即抱起這一大捧花束,細心的剔去萎靡掉落的花瓣,將含苞待放的花朵插進餐桌的花瓶裡。空無一物的房間突然多了一抹火紅點綴,頓時生機盎然,充滿活力。
雲言剋制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隔著書房木製的門,小心翼翼的說道:“鄭總,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若您沒有其他吩咐,我便先離開了。”
沒一會鄭宜良便走了出來,深邃黝黑的眼神不含絲毫情緒,略微掃視了下收拾整潔的客廳,突然看見格格不入的火紅,雙眼微微眯起:“誰放的玫瑰?”
雲言心裡“咯噔”一下,低下頭迅速道歉:“真的非常對不起,我看見牆角有一束玫瑰,就私自……家裡有些植物還是好的,可以調節……”
“閉嘴!”鄭宜良憤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雲言難堪的閉緊雙眼,想要解釋的話語也都嚥了下去。
鄭宜良直接走到餐桌前,拿過花瓶利落的甩到窗外,玻璃破碎的聲音令雲言不自覺打了個冷顫:“不要做愚蠢多餘的事情,現在立刻消失在我的面前!”
委屈的情緒在雲言鼻尖縈繞,絲絲酸澀促使淚腺不斷分泌晶瑩的淚水。雲言猛地彎腰鞠躬,大聲道歉:“非常抱歉,給您添麻煩了!”然後低著頭迅速在淚水掉落之前跑出鄭宜良的住處,期間還因為情緒激動差點絆倒,狼狽的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雲言脫力的癱倒在地,一天之內收到的壓力,折磨,委屈和尷尬徹底將她的防線打破,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打溼她面前的土地。
雲言用力的捂緊自己的顫抖的唇瓣,堅決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泣的聲音,依然發出斷斷續續的哽咽,劇烈顫抖的肩膀還有迅速溼了一大片的泥土,瘦弱不堪的背影,脆弱的她看起來更讓人覺得心酸可憐。
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因為自己的背叛造成今天的局面!雲言隱忍自己面對昔日戀人冷酷如陌生人的對待,她知道這是她應受的懲罰,她再也不是鄭宜良捧在掌心裡純情無辜的雲言。可是她依然會傷心,會難過,那個曾經和自己規劃未來,溫柔淺笑的男人再也不是自己記憶裡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夢吧?雲言恍恍惚惚的想著,突然她的手機傳來一段傷感清新的音樂。雲言擦乾眼淚,幸好這裡是別墅區,每棟房子之間相隔較遠,路上人很少,沒有人發現雲言的失態。
看清楚了來電顯示,雲言努力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悅耳愉快:“喂,媽,有什麼事嗎?”
“言言,你回國了嗎?”電話裡面傳來溫柔細微的中年婦女的聲音,正是雲言的母親柳如是。
“恩,媽,我昨天才回來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雲言吸吸鼻子,細聲細語的解釋道。
“言言,你是不是哭了?”柳如是聽到女兒濃重的鼻音,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的,媽。”雲言低著頭往回家的方向走,“只是鼻子有點不通氣,媽你們最近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