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臉埋在他胸前亂蹭,柔軟的髮絲蹭得他脖子癢癢的。
心莫名有些躁動不安。
他只得騰出一隻手按住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不耐煩地問道。
“臥房在哪?”
懷裡女孩用手胡亂指了一下,如同溺水者抱住飄過來的浮木,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嘴裡唸唸有詞。
“….別害羞”
木辭忍無可忍,乾脆把她攔腰抱進她的房間。
他把死死粘在懷裡的的牛皮糖扔在床上,正想起身。
好不容易鬆開他脖子的那雙手又馬上勾住上他的腰,害得他差點整個人壓了上去。
剛想要支起身,腰上的手卻愈發得寸進尺地往下探索。
他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沉重,那雙手卻忽然停了下來。
在他以為終於可以終於鬆一口氣的時候。身下的人又抬起手,開始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來。
好似一根羽毛拂過他的心。
女孩定定地看著他,眼角盪漾著盈潤的水光。
“…我好想你啊。”
溫軟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鼻音向上勾著,委屈可愛。
緊接著,女孩猝不及防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木辭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那根叫做理智的弦似乎要要斷了。
“…來福..”
木辭心裡閃過一絲不快。
….是她心儀的人麼。
可她喜歡誰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他驀然感到煩亂,猛得推開身下的人站了起來,徑直往門外走去。
站定了片刻又回過身,走到床邊。
剛剛還在耍流氓的女孩已經閉上了眼,呼吸均勻起來。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馬上收了回來。
只替宋晚溪蓋上被子,關上了房門。
—
醒來時,窗外下起了初夏常見的明淨的雨。
宋晚溪只覺得頭痛欲裂,她翻了個身,被子滑落到地上。
誰替她蓋的被子?
她想起那個加上昨晚也只見過兩面的男人,瞬間清醒過來,連忙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
還穿著昨日的衣物,蓋著被子好好躺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來。
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煮了點醒酒茶喝了下去,胃才舒服了些,又簡單吃了點粥,趕緊收起門板準備開張。
驟雨初歇,街巷裡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禾苗剛從田裡過來,徑直往廚房裡扔了幾顆新鮮水靈的白菜。
“你今天是怎麼了,看著沒什麼精神。”
她擔心宋晚溪昨日只是故作堅強,心裡還放不下那個臭書生。
“沒事兒,昨晚喝了點酒。”
“你一個人喝了那麼多啊?
禾苗看著架子上還剩半壇的酒,一臉不敢相信。
“昨天生意好高興嘛…”宋晚溪一邊擦桌子一邊打著馬虎。
她可不敢保證禾苗能不能接受她大晚上和陌生男子喝了酒,還喝得酩酊大醉。
斷片的記憶陸陸續續闖進了她的腦袋裡。
且不說那個帥哥沒有對她做什麼,自己倒是和女氓似的對人家上下其手,沒少佔便宜…
宋晚溪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禾苗以為她還是內心苦悶,只好轉移話題。
“我早上在象山發現了個蟻窩,你下午和我一起去採菌子吧。”
宋晚溪一聽有菌子,一掃臉上的陰霾,連連點頭。
上輩子她初入職場,每天做牛做馬,常常忙得連水都不敢多喝,生怕耽誤工作。
結果也只是換來領導一句工作量不飽滿,被輕易丟在裁員名單上罷了。
而現在,她腳下踩著柔軟的松針,呼吸著森林裡毫無汙染的新鮮空氣,想賺錢就開門,想休息就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