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弟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尋道人陷入了沉思。
下次是不是要換能御劍的弟子去守山門,不然早晚要跑死一個……
心尋道人揮手打下一道真氣,助這個弟子緩過了這口氣,然後開口說道:“慢慢說,不用急,反正邪修已經到山上了是吧?”
???
為什麼我會這麼熟練???
說完心尋道人還一臉怪異地瞥了一眼林以漁,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林以漁:“……”
咋滴,這個黑鍋還給我鎖死在後背了是嗎???哦,不對,這是把黑鍋給我焊死了!
我難道與你們這些邪修有不共戴天之仇嗎……這麼搞我???
那名跑進來的弟子急忙開口稱讚:“掌門真乃神機妙算!”
神機妙算個錘子,但凡我有點腦子,都會猜到的……
心尋道人緩緩嘆了口氣,內心充滿了沉重的惆悵和滿滿的憂愁。
兩年前那次,來了百多個邪修,給太二仙宗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哪怕最後勝利了,也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一想起那場戰鬥,他的手臂都還隱隱作痛,這回不知道又要怎樣了……
這名弟子繼續開口說道:“方才那夥邪修足足有三百餘人,御劍在空,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甚為恐怖,不過好在現下那些邪修已然四散而逃,不成問題了!”
弟子說完都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容。
林以漁最為迫切,他興奮地開口問道:“當真?”
在得到了那名弟子的確認後,林以漁笑著看向心尋道人挑了挑眉毛,他終究是被冤枉的,前面那些年都是巧合,與他無關。
你們沒看到今天來的邪修已經跑路了嗎?與我何干??
從此可以挺直腰板在太二仙宗做個人了!
林以漁叉會腰.jpg
心尋道人也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林以漁,心中有些懷疑,難不成真是我錯怪這徒兒了?
林以漁嘿然一笑,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那名弟子左右看了一眼,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然後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張紙,在殿內四下環視,應該是在找一根筆,最後實在找不到,他才開口問道:“可有人帶筆?”
心尋道人看著這名弟子,有些不解地問道:“你要筆作甚?”
“我知道了,此情此景,你想作詩一首,對吧?”林以漁笑著接話。
那名弟子擺了擺手,笑道:“在下自小是個孤兒,沒人牽掛,但是臨死前還是想寫一封遺書,這樣將來倘若被人發現,也能知曉在下名喚廖天悅。”
聽他這麼一說,心尋道人突然有些莫名的緊張和壓迫感。
“你……你什麼意思?”
“啊?”似乎是沒想到心尋道人會這麼問,而後廖天悅一拍腦門,忽然醒悟,笑著說道:“啊,方才我沒說嗎?我都忘了,天上掉了個大石頭。”
“大石頭?什麼石頭?”
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使得一直沒開口的陸千鈞都忍不住開口追問。
“呃,就天上掉下的大石頭啊,方才那三百邪修一看到天上掉下大石頭,立馬就跑了,跑得可快了,哈哈哈,看他們這麼囂張,還不是要跑……”
一種不妙的感覺頓時就在眾人心頭升起。
這石頭……該不會是……
心尋道人率先一個飛身就出了大殿,甚至都沒有顧及形象地踩著飛劍,僅僅是真氣環繞,便如炮彈一般快速飛出,而後安鳴、陸千鈞、徐大琅也立馬跟上。
直到林以漁也出了大殿,他就看到掌門和三個長老都目瞪口呆地仰著頭。
(っ °Д °;(っ °Д °;(っ °Д °;(っ OДO;)っ
目瞪口呆.jpg*4
不會吧,不會吧,應該不至於吧……
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林以漁只覺自己的脖子彷彿被上了發條一樣,“咔擦咔擦”,一節一節地緩慢抬頭。
而後映入眼簾的,便是正逐漸遮擋光芒,覆蓋太陽,一顆堪比一座山峰的天降隕石!!!
林以漁:o( ̄┰ ̄*)ゞ
他痛入心扉,淚流滿面地仰天長嘯:“臥槽,你……大爺啊!”
心尋道人就在一旁,聽見這一聲吼,他慢悠悠地回過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輕輕地說出了那句他藏了好幾年的話:
“林以漁,我求求你別修了!”
……
……
“喂喂,你們聽說太二仙宗的事情了嗎?”
“太二仙宗怎麼了?”
“不會吧,你還不知道,這件大事都傳遍了……”
“你快說什麼事情。”
“說也可以,今天你要請我一壺酒。”一個身著布衣的男子倚在客棧的大堂柱子旁說道。
“小二,給他來壺酒。”一旁穿著富貴的男子滿不在意地招手喚來了小二,一壺酒對他來說就跟一個饅頭一樣廉價。
“好嘞,客官。”小二過來後又點頭哈腰地去拿酒了。
那名布衣男子嘿嘿笑著坐在了這個富貴男子一旁,“老爺真乃人中龍鳳,大富大貴,大吉大利。”
布衣男子將自己所知道的好詞都給他安排上了,可惜,只有三個。
“說吧,什麼事情?”富貴男子制止了這布衣男蠢蠢欲動的手,不讓他碰桌上的飯菜。
布衣男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擦了擦他流進大鬍子裡的口水,“老爺知曉太二仙宗嗎?”
“知道,在這沙溪國西邊約莫五千裡處,有五座仙山,便是太二仙宗。”
“嘿,老爺真是見多識廣。”布衣男適當地拍了個馬屁,而後小心翼翼地將小二送來的酒緩緩倒入口中。
他知道老爺不喜歡自己動桌上的碗筷,便也沒有用酒杯。
“聽說前幾日啊,太二仙宗有個天賦異稟的絕世弟子出關,你知道怎麼著?”
布衣男邊說邊期待有人跟他互動,但是很顯然沒有,他砸吧砸吧了嘴巴,繼續說道:“你們絕對猜不到,那個弟子居然隨手一招,引來了天降火石,把他們的仙山都給砸咯……”
布衣男一邊咂嘴,一邊神情豐富地說著,驚得一旁蹭故事聽的白嫖人員紛紛嘆為驚奇。
“嗚哇,這麼恐怖。”
“仙人就是仙人,天降火石都能引來。”
“我欲成仙。”
富貴男聽了則是神情一驚,連菜都顧不得吃,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布衣男,將他記入腦中,而後便起身推開人群,急匆匆地跑出了客棧。
“這……”
布衣男目光跟隨而去,又回頭看了看桌上沒吃完的飯菜,便嘿嘿笑了起來。
……
富貴男出了客棧一路快跑,穿過了幾條街道,在一個大宅院門口停了下來。
宅院大門上高高掛著牌匾,平西王府。
“老爺,老爺。”
管家王五市打開了大門便一邊小跑,一邊呼喚。
平西王林平州恰好就在大院中練武,他看著一路小跑的王五市,停下了手中揮動的大砍刀,從一旁的侍女手上拿了條溼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老爺,剛剛得到消息,聽說太二仙宗前幾日有天降火石砸到了山上,不知道二少爺……”
林平州聽言,甚至都沒停下擦臉的動作,等到擦完之後,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二少爺……”
“兩年前漁兒曾經來信,說他已有修為傍身,不用過多擔心。”
“這……是。”王五市緩緩退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