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曜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平安符,一時間忘了自己剛剛要說什麼。
“不要?不要那我賣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已經一把把疊成三角的平安符搶了過來。
“別以為你用這個賄賂小爺,我就不跟你計較剛剛的事了。”陸景曜美滋滋地把平安符揣進兜裡,又冷哼一聲,“算你有點良心,知道給我送禮物。”
林清澄實在是想不明白,剛剛有什麼事是可以讓這大少爺計較的,不過她也習慣了這個大少爺想一齣是一齣的性子,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
“誰跟你說這是給你的了?”
“不是給我的?!”陸景曜臉上的得意表情都還沒收起來,忽聞噩耗,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林清澄莫名其妙:“當然了,你好好的要這玩意兒幹嘛?”
“那你塞給我幹嘛?”把我當快遞員?
林清澄看了眼節目組的人,發現他們離這邊倒還有段距離,應該是聽不清他們兩個說話的。
“寄給你母親。”
眼看陸景曜又要發出尖銳爆鳴,林清澄眼疾手快,塞了個東西到他嘴裡。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為什麼,我媽怎麼了?
林清澄看他安靜下來了,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阿姨,但感覺要出事。”
這話要是換了其他人說,陸景曜當即一拳就揮過去了,但他這段時間除了睡覺幾乎都跟在林清澄身邊,自認對她還有些瞭解,內心十分清楚,她不是會拿長輩開玩笑的人。
他第一時間想讓林清澄看他媽的照片,拿出手機又忽然想起來自己手機裡並沒有季女士的照片。
“我這就給我媽開個視頻,你給她看看!”
陸景曜掏出手機就想給季女士開視頻,但那邊遲遲沒有接通。
平時打不通也就算了,畢竟季女士是個工作狂,開會或者工作忙起來接不到電話是常有的事。
但有了林清澄的話在先,這會兒打不通電話他就開始著急了。
林清澄看著他著急上火,也有點無奈,她拉著陸景曜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跟他說:“沒事的,至少這兩天不會有事,不然這平安符都還送不到她手裡呢。”
陸景曜信息發到季玉青助理手機上,得到季總正在開會的消息,終於鬆了口氣。
又聽林清澄這樣說,他抬手打字給助理,讓她今天過來自己這裡把平安符帶回去給季女士。
然後又不確定地問:“真的?”
林清澄扯著他走到賣羊肉串的攤子前,問老闆要了二十串羊肉串,敷衍點頭:“真的。”
陸景曜還是覺得不保險,給季女士留了言讓她閒下來給他開個視頻。又讓林清澄答應到時候給她看看,這才鬆下心神。
他這才發現已經到了燒烤攤子前面,他張口想點,又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餘額。
林清澄剛點完就看到陸景曜眼巴巴地看著她,眼中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大字。
餓餓,沒錢,飯飯。
她嘆了口氣,這大少爺前段時間不還覺得自己家窮的揭不開鍋了嗎,還想著給自己送錢呢,這才幾天,吃軟飯有癮?
見她嘆氣,陸景曜以為她是拒絕,不由更加委屈:“我都給你幹了好多天的活了,而且你剛剛才賺了兩千!”
林清澄本就沒想讓他付錢,畢竟人家最後的兩塊二的餘額也轉給她了。
“給你點過了。”別整的好像自己是地主家的長工一樣。
陸景曜一秒支稜起來,也不看林清澄了,眼巴巴地看著攤主烤羊肉串。
好香!
他接過攤主遞過來的串兒,也顧不上燙不燙了,直接咬了一口。
然後對攤主豎起大拇指,好吃!
他邊吃邊想,你別說,這不用自己花錢的東西,是香哈。
他就這麼跟著林清澄一起逛廟會。
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簡直刷新了大少爺的認知。
原來十塊錢就可以買足夠兩個人吃的大燒餅;原來一個烤兔腿只要十二塊;原來買東西還可以講價!!!
……
看著陸景曜又在套圈的攤位前面走不動道了,林清澄簡直不知道自己帶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還是一個五歲的小孩。
她這一路落在後面,活像個跟少爺出門的保姆。
看他又開始用狗狗眼看人了,林清澄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掃碼付款。
看著他興沖沖開始套圈,林清澄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著。
直播間的觀眾跟著看了一路,也有點無語。
【我說,這妹子好像那個大冤種。】
【陸大少經過這些天的磨鍊,這軟飯吃得越發熟練了。】
【嘁,誰不知道陸大少家有錢,我看這小女孩是專門為了討好他吧。】
【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機,真是小地方出來的,上不得檯面!】
【前面的酸雞收收味兒吧,我都聞到酸味兒了,人家剛剛一小會兒掙了兩千你是提都不提啊。】
不管彈幕吵得怎麼烏煙瘴氣,反正陸景曜是玩爽了。
二人這一路吃過來,囫圇吃了個飽,倒也不用特地去吃午飯了,又逛了會,還去看了會兒雜耍表演,便回到和順嬸子約好的地方等了一會兒,蹭車回了林家村。
今天在外逛了一天,二人都有些累了,拒絕了順嬸子留人吃飯的要求,二人各自回去休息。
林清澄躺下思索今天遇到的那個中年男人,他身上的鬼氣可不止他爹和那個年輕鬼兩個鬼的啊……
不過,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翻了個身,林清澄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院子裡狂風大作,剛修好的窗戶被風拍得呼呼作響。
林清澄感受到一股十分斑駁雜亂的鬼氣,還有一股濃郁的陰氣。
她原本以為是鬼差在押送鬼魂,便沒太在意,但過了一會兒,她發現這東西好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起身下床,拿了硃砂筆打開門。
好傢伙,這要是隨便來個人看到院子裡的景象,還不得被嚇死。
只見院子裡站著兩個臉蛋紅紅的紙人,一人拎了個箱子,脖子上還纏繞著鎖鏈。
聽到開門的動靜,兩個紙人對著林清澄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