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歡美人
可是,有誰見過,誰家的氣質,會是這樣子的?
大冬天扇扇子,這是找死吧?
小石子很囧,捂臉。
歐陽雪咬牙切齒了一下下,終於冷豔收場。
好吧,出門的時候老爹說過了,不許惹事!
不惹,便不惹!他狠狠的咬牙,將所有的怒火統統發洩在了無甚動靜的馬車裡。
“喂?車裡的人死了還是活著?給個話!本公子救了人,都不知道感謝一聲嗎?喂!喂?到底怎麼回事………”氣急的亂吼了一通,伸手便掀了那翻倒的馬車,立時愣了。
雪晴昏迷不醒的窩在馬車裡,單薄的衣服上點點血痕,再看她,十指滲著血,額頭流著血,好像…….死了?
他倒吸口氣,猶豫著伸出手,又收回,身後跑來了小石子,一個白眼扔過去:“看什麼看,還不把人弄出來!”
“哦!”小石子別有意味的望了下他的衣服,搖著頭去扶人了。
公子啊,不就是件白衣嗎?髒了再換嘛!
這臭小子……..歐陽雪氣得直咬牙:平時是不是太寵他了,居然敢對著主子搖頭晃腦?
“咦?是個女人!”小石子彎著腰,驚訝的說,旁邊圍觀的人也都冒著頭的看。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個女人!”歐陽雪沒好氣的說,順便把惹人‘妒忌’的白玉骨扇收了起來。
一群不識貨的老山們,這可是身份的象徵!
“公子,我是說,這個女人,很漂亮呢!”彎腰抱起了雪晴,別看小石子身板小,那勁可不小,好歹跟著公子混的,沒兩下子也不行。
歐陽雪不以為意:“漂亮的女人本公子見多了!”
“可是她不一樣喔!”小石子細心解釋,“公子,你看她手裡的東西!”
“什麼東西?”
“你看啊!”抱著昏迷的雪晴走過去,示意自家公子望她緊握著不放的手裡看去。
宛若天底下亮麗的水晶,閃爍著最耀眼的光芒。
她指間的那塊半透明的羊脂玉,映著白雪,迎著陽光,發出溫柔的五彩的光,在一剎那,射入了他的眼。
也僅僅,是他的眼!
那光芒只一閃,便消逝。
“梁溫?”
他臉色一變,立即的念出這個名字。並抬頭,冷冷的望向了那輛倒地的馬車。
車篷的中間,有一刀攔腰而過的劍鋒,犀利中,透著絕對的殺氣!
“小石子,帶她進客棧!不許任何人接近她!”他利索的吩咐,飛快的躍到馬車旁,仔細的檢查。小石子見他神情慎重,也收斂了輕鬆的神情,繼爾抱著雪晴,快速的點射而走。
這主僕二人,絕不簡單!
圍觀的人暗自評價的,不敢妄動半分。雖然,他們也看到了那件閃著瑩光的寶貝。
歐陽雪伸手將那支銀釵從垂死的馬屁股上拔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便放入了懷中,然後又在馬車裡搜索了一下,尋了兩個手爐外加馬車頂上暗嵌的四顆夜明珠之外,便是些零碎的食物,直到再也找不到其它,這才直起了身子,看也不看了離開了車禍現場。包括那匹肥壯的馬,他都扔了。
人群中,射出幾縷探索的光芒,幾條人影忽合又分,向著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
一組飛向皇城的方向。另一組,則去向不明。
“小石子,出去找個大夫,順便讓小二燒了熱水…….再燒些清淡可口的飯菜送上來!”
手把了脈,歐陽雪沉吟片刻,吩咐著小石子去請人,然後自己忙碌著把她的沾了血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乾淨的內衣,又幫她脫了鞋襪,蓋了被子,收拾停當了,這才坐在一邊沉思去了。
這女子,到底是何人?左手拿著那支閃亮的銀釵,右手拿著那枚半透明的羊脂玉,歐陽雪忽然覺得,跟別人打場架都沒有這麼累。
這銀釵明顯是皇宮裡的東西,這玉,則是梁溫手裡的物件了。而梁府一向跟皇宮是沒有聯繫的,怎麼這兩樣東西就湊巧的碰到了一處?而且,好像還碰到了危險?
“叩叩”,門響了,傳來了小二熱情的聲音:“客官,熱水送來了!”
他能不熱情嗎?這客官的小廝可是賞了好大一塊碎銀給他的,足夠他一家老小整整吃一年了。
“進來吧!”門裡傳來了聲音,小二高興的推門進去,手端著冒著熱氣的臉盆,盆邊上還搭著一條幹淨的毛巾——-這倒是小二附加的。
“把熱水放在桌子上,你就出去吧,沒有吩咐,不用進來!”歐陽雪早已收了那支銀釵跟玉佩,笑意盈盈的說,順便又遞出了一塊碎銀給他,吩咐他買幾件女子穿的衣服來。
小二滿臉含笑連聲道謝的離了去,歐陽雪面色漸冷,輕輕的關了門。
“你倒底,是什麼人呢?”
轉身,他溼了毛巾,坐在了床邊笑眯眯的問。“我知道,你早已醒了。”
說著,手裡的動作倒是不停,直接擦上了她的額頭。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挺漂亮的,而他,喜歡所有漂亮的事物,包括,美人。
她一驚,慌忙睜開眼,有些失敗的說:“你怎麼知道的?”真是的,還想趁這機會,多聽些東西呢。
他一挑眉,眨了眨眼,將手裡的毛巾遞給她:“我怎麼不知道?既然醒了,你自己擦吧。擦完了,我有話問你。想必,你也有話要問我的。”
雪晴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倒是忍痛坐了起來,很乖的用受了傷的雙手捧著毛巾擦乾淨了臉。包括,額頭上那塊撞破出血的地方,是第一時間擦過的。
消毒啊,雖然這裡沒這麼先進,但頭上的傷口如果不注意,萬一感染,可就毀容了,手上的傷,倒是其次。
歐陽雪一直靜靜的看著她,擦了傷口又擦了臉,最後擦了手,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
這女子,大有來頭啊!
這是他給出的判斷,細小慎微的動作輕柔又優雅,根本便不似尋常人家的女兒。
倒是不知,怎麼同時跟梁府皇宮扯上了關係?
“請問,是你救了我嗎?”不好意思的遞過擦髒了的毛巾,雪晴柔柔的說,順便,提出了自己的第一個疑問。
歐陽雪二指並了起,夾過了那髒髒的毛巾,避嫌似的扔進了水盆裡,這才轉頭,衝著臉色赧然的雪晴一笑,露出一口很好看的白牙:
“是喔!你倒是膽大呢,駕著馬車橫衝直撞,差點把你自己弄出了人命來!”
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了她,“丫頭,叫什麼名字?這個給你!傷口雖然不大,但留下疤總是很遺憾的。”
“喔?謝謝!我叫雪晴。雪天的雪,晴天的晴。”她伸手接過,有些怔忡的出神。
他的聲音很醇厚,語氣很溫柔,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在叫她丫頭。
丫頭,明明不久前還在有人叫,可現在,像是感覺很遠,很遠。
“嗯?很有緣呢!”他意外的嘀咕了句,又笑著問,“在想什麼呢?對了,你手不方便,我幫你塗吧!”先是詫異的看她,瞬間又恍然大悟,自作主張的從她手裡拿過了藥瓶,便輕柔的幫她塗了起來。
“不,不用了………”她回神,有些汗顏的道,這人,自來熟?
“別動喔!你一動,我就不知道塗哪裡去了!浪費是很可恥的。”他沒理她,繼續幫著塗著藥,那語調自然的像是熟識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正在為妻畫眉的溫柔夫君。
為妻畫眉?
突然的想到這個字眼,雪晴有些臉紅。他不由分說的靠近,帶著一股子暖暖的陽光味道,聞起來很舒服,很放鬆。
那藥的味道清清涼涼的,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倒是那傷口,像是馬上便不疼了,很神奇。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歐陽雪調侃的問,順便再為自己澄清下,“晴晴可別以為我一向如此喔。只是見你十指不便,才勉為其勞的!”
說著話,那傷口也已塗好。接著,“來,我幫著你把手也塗一下!還好,那傷口不是很深,已經是止了血,否則,這藥還不能塗呢!”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著,恍然不覺自己稱呼的晴晴是多麼的親密。
“晴…….晴晴?”
雪晴幾乎要噴了,從額頭到手指,又到晴晴,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古語不是有訓,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她碰到了另類?
“是喔!你叫雪晴,那我叫你晴晴不對麼?”
歐陽雪理所當然的說,塗完了左手再到右手,抽空又揚起他迷人的笑臉,眨了眼道,“不要叫我公子了,我叫歐陽雪,嗯,你可以叫我歐陽,或者雪,你選一個,不過,我建議你叫我雪!”
雪?晴?
雪晴瞪眼,哭笑不得。
原來他剛剛在嘀咕這個呢。有緣有緣,豈止是有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這是故意暖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