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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顏若若義憤填膺,解開了魅妖身上的捆妖繩,又一腳踹向了許家主。

“三草,你說怎麼處理他?”

魅妖有些驚訝,“你是捉妖師,不管如何,都得站到人族那邊的。”

顏若若冷哼一聲,“許家主已經算不得人了,他就是個渣。”

這時許家主悠悠轉醒,皺巴巴的麵皮上寫滿了驚恐。

“三草,是你?”

魅妖滿臉悲憤,冷聲道:“是我,那又如何?”

許家主的眼神中全是渾濁,“三草,我老了,你……你還是那麼年輕。”

“廢話少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殺了你,第二你自殺。”魅妖滿臉的不耐煩。

許家主艱難起身,“三草,是我對不住你,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魅妖不信他,“許復關,你這般貪圖富貴之人不惜命,鬼都不信。”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為尋求長生,修煉了魔功,靈脈本就斷得七七八八,即使你不附身於我,我也活不長了。”

許家主的語氣中有不甘,還有無奈。

顏若若望向容痕,終於明白他剛才所言何意,可是容痕也太神了,居然一眼看出許家主報應何在。

“我忽然不想殺你了,你就這樣腐爛而死吧。要是一年之內你沒死,我定讓許府不寧。”

魅妖說完,欲告別顏若若等人。

顏若若將魅妖拉至一旁,小聲問道:“你的妖力從何而來?你是沒有被封印嗎?”

魅妖點頭,“我們魅妖一族隱居山林千年,人族和妖族混戰之時,我們也未出山,所以並未被下過封印。”

“這樣啊。”顏若若有些失落,看來刷反派好感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魅妖想了一下,拔下幾根頭髮放到顏若若手中。

“我們魅妖集天地靈氣而生,發中靈力更盛,希望對你有用。”

顏若若微微頷首,取下身上的披風繫到了魅妖身上。

“回去南桑山後,莫要現世了,好好修煉,只當人間之行是你的一場劫吧。”

魅妖沒有回她,裹緊披風,破窗飛去。

許家書房內,得知真相的許夫人更加泣不成聲,許空雲卻沒有太大反應。

許家主本來苦苦哀求顏若若不要告訴許夫人事情真相,甚至都跪了下來。

可第五流光嘴快,脫口而出,她也沒法攔住。

許空雲冷聲道:“顏心,我們讓你抓妖,妖呢?”

許家主見狀立刻攔他,“空兒,你說什麼呢?這都是我的錯。”

顏若若回懟他說道:“我們已經將妖趕出你父親體內,你父親暫時也無性命之憂,你還想怎樣?”

許空雲終於有了情緒,一時間怒氣上頭。

“一個魅妖而已,不過是個玩物,我父親哪裡錯了?真正糊塗的是你們這些心軟的捉妖師。”

好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顏若若呵呵笑了兩聲。

“夏蟲不可語冰,我懶得與你分說。”

顏若若將捉妖文書放置到桌子上,“任務達成,不知許夫人的承諾可還算數?”

許夫人眼睛紅腫,她依舊不相信與她相敬如賓的許復關會是那樣的人,可許復關自己都承認了,她不得不信。

“算數。”

許夫人揮了揮手帕,幾位僕人便將約定好的銀兩放到了顏若若面前。

許夫人本不想給那麼多,可家醜不可外揚,她想封口,便多給了一些。

顏若若不緊不慢的把銀兩收到了儲物袋裡,然後丟給了第五流光。

第五流光雖然不滿顏若若使喚自己,可他沒見過那麼多白銀,所以他最後還是將儲物袋收進懷中。

顏若若和許夫人說了些客套話,正要離開時,許空雲攔住了他們。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顏若若很是無奈,“許空雲,我們是捉妖師,你悠著點。”

“八寶玲瓏塔收妖鎮鬼,獨獨不收人,你旁邊這兩隻妖又是花瓶,我看你如何應對!”

顏若若欲哭無淚,求救的眼神投向許夫人。

正此時,許空雲靠近許夫人,低聲耳語,“母親,這位顏姬的真名喚作顏心。”

許夫人終於反應過來,適才她太過悲傷,沒注意到空兒對顏姬的稱呼,如今再次親耳聽到,恍然大悟。

“顏心,你是顏心?”許夫人上前拉住了顏若若的手。

顏若若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只好點頭。

許夫人總算放下心來,顏家是許家故交,顏心雖然被趕出家族,不過看她心性坦然,應該不會胡亂說話。

“顏心,我們兩家有緣無分,終歸是空兒對不住你。”

“沒有沒有,我都不記得了。”顏若若連連擺手。

“既然這樣,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許夫人當即就要叫馬車,可許空雲卻不幹了。

“母親,她曾是我的未婚妻子,就這麼放她離開?”

許夫人不解,“空兒,兩年前是你執意要求退婚,而且還是趁顏姬被族兄誣陷,孤立無援之時。現在你又反口,置顏姬於何處?”

許空雲微愣片刻,許久沒有說話。

顏若若他們趁機離開,許空雲望著他們的身影幽思出神。

一邁出許府大門,顏若若就像歡脫的小鳥一般奔向外面的天地。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容痕低語一句,被第五流光聽了進去。

“顏狗當年被家族趕出時,性情大變,易怒暴躁,也許現在只是恢復了本性。”

容痕微微搖頭,並不贊同第五流光。

“顏姬還未進藝館前,便是飛揚跋扈,生性殘忍之人。只是她當年得意,顏氏族人又處處奉承她,所以她只是苛待下人,對族人倒還不算過分。”

“可她被貶入妖怪藝館後,從雲端跌落,心性險惡瞬間被放大,因此才瘋狂虐待藝館眾妖。”

第五流光似信非信,“果真如此?細細想來,如今的顏狗確實與從前大有不同,顏狗活潑可愛,而且她總是對妖怪有幾分同情。”

“同情?”容痕盯了顏若若很久,“她不是顏心,她是顏若若。”

顏若若根本沒想到身後那兩隻妖正在分析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不遠處的衚衕口有小販在賣冰糖葫蘆,顏若若嘴饞,就悠悠哉哉地走了過去。

誰知一黑衣人從衚衕側方掠過,擄走了顏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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