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潑燙
“大嫂,月兒剛才是為了救你,才不小心把你弄傷,你怎麼能拿著鋤頭砍她,這不是要她命嗎?”苗氏惱怒,一雙手緊緊的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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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陳氏吸了口痰,直接吐在苗氏身上,“她哪裡是救我,她分明就是要殺我。”
苗氏不敢鬆手,繼續說道:“大嫂,你是真的誤會月兒了。”
姚老頭走了過來,奪走陳氏手裡的鋤頭,冷不丁的道:“你是想要鬧出人命,被官府抓起來,蹲大牢嘛,這麼大一個人,一點腦子都沒有,真是太不像話了。”
聽到蹲大牢幾個字眼,陳氏愣住了。
姚新月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大伯母,你不發瘋了呀!”
她的話,讓陳氏瞬間回了神。
“臭丫頭,你說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我身上的傷都是你弄的,你們二房要陪我銀子,否則這事,我和你沒完。”陳氏瞥到姚新月手上的銀鐲子,心裡盤算著。
“大嫂,我們二房哪裡有銀子。”苗氏開口說道。
陳氏指著姚新月手上的鐲子說道:“那個鐲子還值幾個錢,就把那個陪給我。”
姚新月冷笑,這個陳氏真是掉到錢眼裡去了,竟然打起她手鐲的主意來。
想的倒是挺美的,但她是絕對不會同意。
苗氏一聽,就直搖頭,“大嫂,這鐲子不能給……”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陳氏瞪著全身發顫。
陳氏對姚老頭,說道:“爹,你評評理,大妞把我弄傷了,我要點醫藥費難道都不應該嗎?”
“大妞,你這鐲子還是給你大伯母。”姚老頭腦門突突直跳,疼的厲害。
姚靜芳也摻和進來,“姚新月你快把鐲子給我娘。”
“爺爺,這手鐲是我過世的姥姥的給,我是不會給任何人的。”姚新月說著,故意吸了吸鼻子,眼裡似有淚花,“這手鐲是我唯一能懷念姥姥的東西了。”
苗氏聽著,眼淚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爹,求求你別讓月兒把手鐲給大嫂。”
姚老頭當下陷於兩難,他沉著臉思索著。
“爺爺,剛才大伯母站在我背後,悄無聲息,不知道要做什麼,等我轉過身來,卻發現她掉進河裡了。”
苗氏心中怔忡,臉色煞白,問道:“大嫂,你站在月兒背後做什麼,你是不是要推她下水?”
“沒……沒那麼一回事。”陳氏吞吞吐吐的說著,神色有些躲閃,不敢看苗氏。
“姚新月你這是誣陷我娘。”姚靜芳怒斥,情緒十分激動。
姚新月笑了笑,“姚靜芳,你激動個毛線,我又沒說,你娘要害我。”
“活還做不做,不做都給我滾回家。”姚老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衝著她們發火。
陳氏捂著肩膀的傷口,哀嚎幾聲,“爹,我身上傷還在流血,疼的厲害,我還是回去看看大夫。”
她對姚靜芳擺了擺手,“芳兒,我頭暈,估計是血流多了,你快過來扶我回去。”
姚靜芳哎了一聲,扶著陳氏往家走。
姚新月看著好笑,那鋤頭並不鋒利,估計陳氏身上的傷口沒多深,要不然剛才也不能活蹦亂跳的追趕她。
苗氏見姚老頭臉色不好,急忙拉著姚新月去拔草。
姚新月無語了,這個孃親就是膽小怕事。
他們一直忙到天色有些黑才回家,姚新月洗了洗手,就去堂屋吃飯。
屋裡的人見到她,都沒好臉色。
“大妞,你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姚廣志驀然開口罵道。
姚新月抬眸看了一眼,這個姚廣志長得賊眉鼠眼,大鼻子,大嘴巴,還一臉麻子,難怪沒有人願意嫁給他。
就這樣的貨色,在姚家可是個寶。沒辦法,全家就他一個獨苗,姚家的香火全都指望在他身上了。
“我當然不是東西,我是人。”姚新月說完,拿起一個窩窩吃了起來。
羅氏很是擔心,顫聲說道:“今天的事情有些誤會,爹都知道的。”
“嬸嬸,這飯桌上沒你說話的份。”姚廣志非常囂張。
“大妞,我娘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你,你倒是吃的開心。”說完,姚廣志就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青菜蘿蔔湯往姚新月臉上潑過去。
苗氏見狀,倒抽一口冷氣,急忙轉身來護住姚新月。
頓時,青菜蘿蔔湯都潑在苗氏的後背上。
“嗞!”苗氏被燙的發出抽痛聲,眼裡染上一層水霧,但她強忍著,不要淚水滴落下來。
“娘,你怎麼樣了?”姚新月看著苗氏臉抽痛的都變形了,心口彷彿被刀絞,疼的很厲害。
苗氏只是搖頭,痛的都沒有力氣說話。
姚新月伸手摸了摸苗氏背上的燙,只是觸摸一下,就燙的她手指發疼,她瞬間把苗氏扶回西屋,臨走時眼睛如刀子一般,剜了一眼姚廣志,“你給我等著。”
屋裡的人,都被姚新月的眼神所驚嚇住,他們沒想到她的眼神會如此的嚇人。
苗氏趴在床上,姚新月去廚房找了些涼油來,然後將苗氏上身衣服脫掉,用涼油塗抹在苗氏的背上。
看著一大片紅色的肌膚,姚新月的一顆心被尖銳的針刺了一般,一陣陣的抽痛。
“娘,你躺著,我去給你請郎中。”姚新月說著,就準備走出去。
苗氏卻伸手拉住了她,痛苦的說道:“不用了,咱家沒錢。”
姚新月愣了下,然後拍了拍苗氏的手,說道:“放心,這錢不是由我們出,你身上的傷是大房的人弄的,當然讓他們出。”
說完,就拉開苗氏的手,氣沖沖的來到堂屋。
苗氏喊了好幾聲,都沒能喊住她。
“姚廣志,你把我娘背燙傷了,快拿錢來給她看郎中。”姚新月雙眸如野獸一般,凶神惡煞的看著姚廣志。
屋裡人見她這般兇狠,不由皺起眉。
“大妞,你還真是反了,敢這樣欺負我的寶貝孫子。”李氏見不得姚廣志被人欺負,第一個跳出來。
姚新月不畏懼李氏,說道:“奶,你眼睛是不是瞎呀!明明是他欺負我們二房。”
李氏氣的鼻孔出氣,“反了,反了,你這個臭丫頭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姚新月解釋著:“我不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裡,而是我娘傷的厲害,現在需要銀子看郎中。”
“看什麼郎中,我看她身上的傷根本沒事,不就被湯水潑了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要真的那麼金貴,怎麼不去做官太太,既然嫁給了我們老姚家,就別裝什麼富貴人,動不動就要請郎中,你以為這銀子是大風颳過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