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箇中等人過去最合適不過。
翻著翻著通訊錄,李善寧看到一個名字。
韓葛。
腦海裡出現韓葛相關的信息。
韓葛。
二十五歲。
男。
經營一家酒吧,父親是S市三大黑道頭馬之一,有名有號。
擅長近身格鬥,曾代表S市參加全國拳擊大賽,戰績不錯。
綜合以上這些條件,是一匹中等馬。
用這頭馬去吃賀安這片野草,沒什麼問題。
姑且讓這傢伙試試賀安的底細。
他點下通話鍵。
對面一看是李善寧的電話,鈴聲還沒響完一聲就接通了。
“找個機會,安排安排賀安,過會兒發給你賀安的資料信息,別鬧太大。”
“是的,董事長!”
給韓葛放了任務後,李善寧開始等待手下蒐集最新的賀安相關信息。
而李善寧的眼中釘,肉中刺,賀安此時卻在家裡曬太陽,給老媽養的花草澆水。
最近老媽腰也不行了,賀安經常要給老媽按摩按摩,起初老媽不好意思,後來也就習慣了。
賀安和家裡人處的不錯,這些天也做了不少貢獻。
經歷了無數次的殺戮和間諜活動,他早已通透各項技能,和爸爸一起遛彎的時候,賀安有意把老爹引到附近的瓷器市場。
那片地方龍蛇混雜,大部分都是假的,賣的是噱頭,也是小販的嘴上本事,不過呢,真貨,呵呵,恐怕也不少。
賀安早早就學會了鑑寶本領,只一觀一摸,就能判斷出這物件的年份。
逛來逛去,賀安眼狠手辣,挑中一對宋朝的金耳環。
宋朝是個特殊的年代,這個年代的文物放到當今,是不能拍賣的,人們就算看上這玩意兒,偷走了也賣不了錢。
但只要有門路,往博物館送,準能換個好價錢。
這對金耳環,怕是得值個五十多萬。
賀安耍了個心眼,買了三個贗品,花了一百元,附帶著把這對金耳環帶走了。小販不僅沒覺得吃虧,還以為賺了不少錢。
金耳環,被賀安當成遛彎的禮物送給了爸爸。老爹一路上沒說別的,一直說“感謝老師”“感謝老師”,聽得賀安彆彆扭扭的。
到了晚上,也是難得的假期,賀安洗完澡,準備美美地睡一覺。
忽然,手機響了。
賀安睜開眼睛。
看了看手機號。賀安迅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手機號的主人名叫劉佩伊,身材很好,也是比較喜歡出入成年人場所的人,賀安幾次在酒館,迪廳門口看到過她,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小臂上的蛇紋身。
劉佩伊平時和賀安少有交際,劉佩伊的愛好是黃毛少年,桀驁不馴,帶著煙味兒,滿嘴髒話,人家就喜歡這種。賀安這種穩定的男人她是拒絕溝通的。
她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又是大半夜的。
不可能是聊天,或是表白什麼的。
難不成這女人有危險了?
賀安覺得麻煩事來了,他的直覺有百分之八十的正確率。
他穿上一件襯衫,短褲,點開手機,接通電話。
電話裡,是顫顫巍巍的聲音:“救救我,救救我,老師……”
那聲音,分明就是劉佩伊的聲音,而那聲音的背景,有些喧囂,混亂,是酒吧。
“開視頻通話。”賀安冷靜地說道。
可以肯定的是,劉佩伊很危險。
但她暫時是安全的,她說話的聲音並不小,主要目的是為了讓賀安聽清,起到的更多是傳達的作用,傳達給賀安她的處境很危險的信息。
果然,劉佩伊很快開通了視頻通話。
最先印入眼簾的是劉佩伊,小臂紋身,確認。
她的精神很緊張,全身有微幅度的顫抖,她哭過,眼妝花了,化作黑色的細流從眼角流到下巴。
從背景上看,的確是酒吧。
被脅迫的不止她一個。
賀安很快注意到另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也是瑞州貴族高中的學生,名字叫王月珂。
和王月珂相比,劉佩伊還算冷靜,王月珂都被嚇哭了,一直在旁邊哭哭啼啼,也不顧及形象,只是哭。
“發生什麼事兒了?”賀安問道。
“我們,我們被一群人留住了,他們不讓我們兩個走。”
這麼說著,劉佩伊稍微移動攝像頭,賀安得以看到背景中一群流裡流氣的人們。
賀安簡單地數了數人數,二十五六個。
被二十五六個小混混圍在酒吧裡,無論是哪個女孩子都會感到害怕吧?
劉佩伊,王月珂。
這兩個都是有背景的人,都是富二代。
一個父親是酒店設計行業的大能,一個母親是服裝行業的翹楚。這兩人能挎著古馳包,身穿歌莉婭限量款行走在各種高消費會所,全靠著她們富二代的財力。
按理說這群混混再怎麼混,也不敢惹富二代啊,而但凡不瞎的,看一眼就知道這兩個是富二代啊。
這個社會可不太平,惹了個富二代,一時爽,拐個巷口就可能被富二代的手下開了瓢,死無全屍。
人數還這麼多。
總感覺像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賀安腦子轉了轉,立刻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這是場鴻門宴,就是引他進去呢。
王月珂,劉佩伊就是魚餌,而他就是那群人的目標。
目前來看,這場鴻門宴,他還真是不去不行。
這兩個富二代少女,沒經歷過什麼世面,被小混混一包圍,用不了多久,還得被嚇出個病來,小心臟怕是承受不了這點事情。
作為班主任,賀安本想矇混度日,但他好歹也有點責任心,既然拿了班主任這個職位一天錢,就得拿著錢辦一天班主任的事情。
學生的私生活班主任不該管,但如果因為私生活,學生以後不敢面對社會,也不敢上學來了,那就和班主任扯上關係了。
賀安收拾了收拾被子,拿出車鑰匙。
啟動十萬買來的代步級轎車,他讓劉佩伊報了個點。
對方十分痛快,立刻就告訴他酒吧地點。
賀安二話不說,腳踩油門。
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只用十分鐘就到了,一路上狂飆直衝,十萬級別的車開出了七十萬小跑的標準,速度快,又穩當。
到了指定地點,賀安關了手機。他辦事的時候不太喜歡玩手機。
酒吧鎖著門,從外面看,一片黑,看上去是早已歇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