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煙趕到宴會廳的時候,慈善晚會已經舉行到了中場。
宴會上有顧懷文坐鎮,她倒不用擔心有人會藉機指責她的傲慢。
況且,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她來,只是因為這個地方有她想見的人。
顧唯煙走進門,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很快,她就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裡的司南。
剛想邁步走過去,不遠處,顧懷文便端著香檳杯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中規中矩,斯文儒雅的年輕男人。
“二叔!”
顧唯煙打了個招呼,表情淡漠,語氣中更是聽不出絲毫親近感。
顧懷文呵呵笑了兩聲,看起來心情不錯。
今天他穿了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映襯的整個人斯文儒雅,意氣風發,彷彿他就是顧氏真正的掌權者一樣。
“煙煙啊,你總算是開竅了,以後這種場合就是要多參加一些,這裡有很多商業上的前輩,多交流一下,也有利於我們顧氏的發展對不對?”
“有二叔在,顧氏不會走下坡路,”顧唯煙簡單的恭維了一句,“我還有事,先離開一下!”
“別急,”顧懷文笑道,“你不經常參加這種宴會,很多人都不認識,正好今天二叔有時間,可以幫你介紹一下。
這是謝驚雲,你謝伯伯的獨子,金融系高材生,跟你是一個專業,以後你們好好交流一下,商場如戰場,閉門造車可是要不得的。”
“顧小姐,幸會,”謝驚雲往前走了一步,看向顧唯煙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跟顧唯煙之間沒有什麼交集,僅有的一點了解,也是通過媒體知道的。
早就聽說顧唯煙能力強,長的漂亮,如今一見,果然有魅力,只是性情有些冷淡,讓他有些望而卻步。
顧唯煙用冷漠的眼神掃了一眼,語氣冰冷。
“有業務上的交流,可以直接通知我的助理,至於私人交情,那就不必了。”
顧懷文這個老狐狸是什麼意思,她比誰都清楚。
這個男人的眼神和顧懷文一樣,隨處都透著算計,她不喜歡,她只喜歡司南那種長的好看又幹淨的人。
場面有些尷尬。
顧懷文也沒有想到,顧唯煙會這麼直白的拒絕他。
“呵呵,”顧懷文笑著拍了拍謝驚雲的肩膀,“小謝啊,不要介意,煙煙就是這品性,性子直來直去的,以後熟悉了,也就瞭解了。”
謝驚雲笑了笑,“顧叔,我明白,先失陪一下,那邊有幾個前輩,我先過去打聲招呼。”
“好,咱爺倆一起去。”
…………
司南坐在角落裡,有些無聊,幾場遊戲打下來,手機都快被他玩沒電了。
司宴遊刃有餘的在宴會上來回穿梭,談笑風生,根本就沒有時間搭理他。
而顧唯煙更是連影子都沒看見。
她不會不來了吧?
難道她對司宴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司南嘆了一口氣,剛一抬頭,便看到樓梯上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想站起身過去打個招呼,隨之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
【二樓茶室,666!】
司南眼睛一亮,立即走到司宴的身邊,小聲提醒了他一句。
“哥,差不多行了,別聊了,正事要緊。”
司宴點了點頭,隨即端著香檳杯對著眼前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舉了舉。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先失陪一下,改天我做東,咱們酒桌上細聊。”
“司總客氣了,”幾個人相視一笑,其中一個年齡相對大一點的人,眼睛看向了司南,問道,“這位是?”
“我弟,司南,”司宴笑著介紹了一下,態度謙卑有禮,“剛從國外回來,毛頭小子不懂規矩,失禮了!”
“唉~哪裡的話,有司老爺子親自教導,又有你這個大哥鞭策,這二公子以後定也是個中翹首,前途不可限量啊!”
“過獎了,你們先聊,我先過去一下。”
這種恭維的話,聽一聽也就算了,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每個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正所謂商場如戰場,一旦行之踏錯,便是牆倒眾人推,到那時,恭維也就成了奚落。
其實他也不喜歡這種假意奉承,但是沒有辦法,他是家中的長子,肩上的責任自然要大一些。
他多付出一些,他的家人才能生活的輕鬆一些。
就像眼前這個傻小子,沒心沒肺的,心裡一點煩心事都沒有。
不愁吃不愁穿,更不用為公司的事焦頭爛額。
有時候,司宴真的很羨慕司南。
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司南將手機拿到司宴的眼前晃了晃,心情有些激動。
“哥,她來了,在二樓茶室。”
“哦,”司宴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呢?”司南急道,“然後當然是你上去跟她見一面啊!
我告訴你啊,哥,我已經替你把過關了,那個女人真的很不錯,你可要認真一點兒。”
“很不錯,”司宴笑得仿若一個老狐狸,“如果她看不上我怎麼辦?”
“自信一點,”司南立即化作情感導師,伸手在司宴的肩膀上拍了拍。
“現在是她對你有好感,這種形式,對你有利。
況且,烈女怕纏郎,只要你勤奮一點,執著一點,肯定能把她娶進咱們司家的家門。”
“還烈女怕纏郎,你倒是挺懂,”司宴笑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
“你28了都不著急,我著什麼急?”司南一本正經道,“我打算先拼事業,等以後功成名就了,再考慮結婚的問題。”
司宴嗤笑一聲,“你能有什麼事業?”
“我,”司南被噎了一下,“你少門縫裡看人。”
“好好好,是哥失言,我現在就上去,和那個顧小姐暢聊人生。”
“等等,”見司宴轉過了身,司南恨鐵不成鋼的提醒了一句。
“你就空著手上去啊,初次見面,你都沒有準備一點見面禮嗎?”
說著,司南轉過身,從沙發上拿過一束提前準備好的鮮花,塞到了司宴的懷裡。
“怪不得都28了,還沒娶到媳婦兒,沒我為你出謀劃策,你就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想的還挺周到,”司宴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花,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對了,下週就是爸的壽辰了,你打算送爸什麼禮物?我可告訴你啊,不能花太多錢,爸最討厭的就是鋪張浪費。”
司南大大咧咧的,心裡更是一點事兒都藏不住。
“我打算,送爸一個骨灰盒。”
他親自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