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都傳,溫心是受不了自己未婚夫出軌,得了失心瘋。
而景氏對外的說辭,則是溫心受不了父親的突然離世,病倒了。
沒有人知道,她在精神病院,每天都受著非人的折磨。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殺,可每一次,都能被醫護人員及時的救起。
當她再次將偷來的一整瓶安眠藥吃下去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再次出現。
“馬上安排洗胃!”
她神智恍惚地躺在床上,不由得苦笑。
即便這樣,都不放過她嗎?
“溫小姐,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是她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
主治醫生已經對她的自殺有了免疫一般,面無表情的開口:“不論你怎麼鬧,景少都不會來的。”
的確,這三個月裡,她自殺了無數次,不但每次被救,而且每次醒來,景逸寒都沒有出現過。
現在,沒了她這個阻礙,只怕他和顧茉更如膠似漆地黏在一塊了。
這男人,何其狠心,這是要將她不瘋也逼到瘋為止啊。
“我要見他。”她虛弱的開口,面色憔悴。
“溫小姐,別白費力氣了。”
“我要見他。”她固執的重複著這句話。
醫生拿她沒辦法,也受不了她這隔三差五的自殺,終究妥協了:“我會讓人去通知,但景少願不願意見你,就不知道了。”
溫心閉上雙眸,沒有回應。
醫生瞧著她這般模樣,也是無奈的輕嘆,隨後走了出去。
她趁著護士給她打吊針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順走了醫用托盤裡的小剪子,藏在枕頭下。
這一次,景逸寒來了。
只不過,當他看到早已面目全非的她時,不由得震驚。
他明明交代了,只是讓人關著看著,怎麼這會卻變得不成人樣。
他還沒來得及回神,她已經開口:“景逸寒,如果可以,我真想挖出你的心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男人蹙眉,目露不解,卻沒出聲。
他聽著她繼續:“你這麼對我,不就是仗著我對你的愛嗎,我愛你,所以明知你不愛我,我也要嫁給你。”
“我愛你,所以眼睜睜看著你跟顧茉你儂我儂,卻要假裝不知情。”
“我愛你,所以滿心歡喜的期待我們的孩子的到來,哪怕不是愛的結晶,可也是和你的孩子。”
“我愛你,所以,就可以被你這麼踐踏嗎?”
她不由拔高了聲音,怒目而視。
忽然,她笑了。
“可景逸寒,你以為你就是贏家嗎?”她嗤笑,“你不過是個比我更可憐的loser!”
顧茉愛的,從來都是她自己,還有他的權勢。
他才是那個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的可憐蟲。
景逸寒微楞,還沒反應過來,她已從枕頭下拿起醫用剪,對著他心臟口狠狠刺了下去。
“這一刀,是你欠我們孩子的!”
她聽到了剪子劃破肉的聲音。
“溫心,你瘋了!”男人震驚,沒料到她會這麼狠,躲閃不及。
她卻笑了:“我早就瘋了,不是嗎?”
她衝著他鬼魅一笑,毫無預兆的下床跑向窗口,爬了上去。
景逸寒瞳孔驟然緊縮,覺察到她的意圖,顧不得自己的傷,朝著她飛奔過去。
“景逸寒,來生我絕不要再愛上你!”
她轉身,決絕得從三十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溫心!”他驚恐地撲到窗邊,伸手去拽。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用力的在空中一抓,卻只抓住她病服的一角。
“不要!”他雙目猩紅,眼睜睜看著她單薄的身影急速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