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宰了
“國公爺,小的名叫袁生,本是跟著管家大伯來雲城祖宅長長見識,卻不想遇到了雲家小姐,她硬是拉著小的進來,還要非禮小的,小的寧死不從,若不是國公爺過來,只怕小的要失去清白於此了,求老爺為小的做主!”
那袁生撲通一聲,跪在雲國公面前,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掩面大哭起來。
雲曦嘴角扯了扯,衝著凌王翻了翻白眼,若不是他傳出那樣的話,這出戲就不會這麼唱了。再說她有那麼飢不擇食嗎?
凌王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面上卻帶著幾分委屈道:“曦兒,本王只當你愛慕本王,才會行那非禮之事,怎麼連這樣的貨色,也能看上,你把本王當成了什麼?本王好生難過!”
雲曦捏了捏眉心,什麼叫唯恐天下不亂,她算是見識到了,這凌王,真是讓人有想捏死他的衝動。
“你這個不孝女,你到底在做些什麼?”雲國公氣的直哆嗦,府裡發生這樣的事,她這位當事人,還有心情和人眉來眼去的!
“雲國公,這不過是這男子的一面之詞,說不定他是故意冤枉我呢,再說,若沒有凌王這等皮相,我斷然非禮不下去呀!”
雲曦扯了扯唇,上下打量君凌天一眼,仿若看那些買賣色相之人!
君凌天嘴角勾了勾,言語卻帶著幾分欣喜的道:“原來本王在曦兒眼中,評價如此之高,本王心中甚喜!索性今日也沒發生什麼,本王大度點,就不追究了!”
此言一齣,在場之人皆是一滯。
雲國公看向君凌天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放鬆,左右不過是個愣頭小子而已,連譏諷的話都聽不懂,先皇那般厲害之人,竟然有一個這樣的兒子,真是可惜!
雲曦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君凌天的目光多了些許異色。昨晚的流言,只怕雲國公心中多少有所懷疑,眼前之人剛才的一番表現,不動聲色的將對方的懷疑打散了不少,這份手段,倒是讓人佩服。
“老爺,門口的守衛和跟著生兒的婢女應該可以作證!不若將人喊來,好好問一問。”
管家眼底滿是篤定,這兩人本就是夫人安插過來,至今已經十幾年了,想要陷害一個黃毛丫頭,那太容易了。想著剛才的一番交代,管家徹底放心下來!
雲曦撥弄著桌子上的杯子,帶著一絲懷疑道:“我之前在茶館裡聽書時,就聽說過,寵妾滅妻之後,就會派一些奴才冤枉迫害嫡子嫡女,怎麼眼下,聽著那麼像是說書裡面的故事!”
管家面色一變,悲憤道:“二小姐,你可不能冤枉奴才,冤枉夫人呀,你自己做這樣的事情,難道還有人強迫你不成!”急忙轉頭看向雲國公道:“老爺,二小姐冤枉奴才無所謂,可夫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她可是一心把二小姐當成自己閨女看待呀!”
雲曦嘴角抽了抽,君氏將她當成自己閨女,週歲就將她趕到祖宅,使盡了各種手段,若不是師父,她已經死了萬次,如今居然能冠冕堂皇的說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虧心嗎。
雲國公皺了皺眉,這話雖然沒憑沒據,卻讓人不由往這邊想,難道真的是夫人派人做的,不可能吧!
君凌天目光微微閃了一下,看向雲曦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賞,今日之事不管如何處理,君氏都定然被懷疑了。
“不是說有人證嗎?帶上來吧!”看著有些猶豫的雲國公,君凌天唇角微勾,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已經很明顯,看來他的小王妃很是不簡單呀。
“帶人過來!”雲國公看向管家的目光已經冷了不少。
管家和袁生對視一眼,臉色白了幾分,事到如今,這位二小姐依舊沒半點擔心,此事似乎不簡單呀。
“把你們看到的都說說,雲國公會替你們做主!”君凌天抬步走到石桌旁坐下,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白皙的臉上劃過一絲紅暈,似乎頗為興奮一般。
雲曦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微微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殿下可是哪裡不舒服?”雲國公也發現了君凌天的一樣,看向他的目光諱莫如深。
“雲國公,你該不會是想拖著,故意讓這些人編排我吧!”雲曦冷哼一聲,對著君凌天啐了一句道:“殿下看戲看的興奮吧,罷了,想看讓你看個夠!”說完繞到那兩個奴才前面,涼涼的看向雲國公!
雲國公本來只是懷疑,見君凌天一副看戲的模樣,便不再多言。
“啟稟老爺,這位袁公子非要闖到小姐的院子,手下攔不住,只好放他進去,其他的手下一概不知!是手下失職,求老爺恕罪!”那守門之人哆哆嗦嗦的看了雲管家一眼,隱約有些恐懼的模樣。
此言一齣,那袁生便直接癱倒在地。
“奴婢是負責照顧袁公子,聽他說要進小姐的院子,很是奇怪,但是管家警告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奴婢只好閉嘴,奴婢也什麼都不知道,求老爺饒命!“另外一個小丫頭模樣的人,也是一臉害怕。
到了如今這般情況,管家再傻也明白過來,這兩個人只怕早被這位二小姐收買了,可笑他們居然還以為這位二小姐一直在他們眼皮底下,隨時可以捏死呢!
“老爺,奴才也是這小子被矇蔽了,一時不察,才會冤枉二小姐,求老爺看在夫人的面上,饒了奴才!”既然已經敗了,那就犧牲那袁生就好,左右不過是找過來演戲的。
雲國公皺了皺眉,剛欲說話,便聽到雲曦嘆息一聲道:
“這一段,說書的好像也說過,一般陷害嫡子嫡女不成,那些狗奴才們就要搬出主子了,而那些個大老爺因為愛妾的關係,就放過那些奴才。最終那些個嫡子嫡女們便被這些奴才再尋個機會弄死!
眼下看著貌似該是這一齣了!也對,左右是看自己的兒女不順眼,害死一個,少一個!“
此言一齣,雲國公臉色頓時難看了,若是今日他放過這兩個奴才,只怕明日便會有消息出去,說他寵妾滅妻,害死嫡女之類的。
可這管家是當初君氏從孃家帶過來的,若是滅了,似乎不太好。
“老爺,奴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求老爺饒了奴才!”
管家大驚,原本以為不過一頓責罰,如今這般,只怕命都要沒了。
“我曾聽過幾個更曲折的,據說有些性子烈的嫡子嫡女,直接鬧到了皇帝面前,最終讓那些大老爺們成了笑話。哎!為了幾個奴才,害的聲名大落,也是可憐!雲國公,你說是吧!”
雲曦一臉可惜可嘆的模樣,堵的雲國公半響說不出話來。
“來人,將這兩個人拖出去宰了!”長長呼了一口氣,雲國公甩了甩袖子,直接走了出去。若是再待下去,他只怕會直接被氣死。對方話語中的威脅,再明白不過,今日若是不把這兩個人處決了,只怕一回京就會被鬧大。
雲曦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侍衛,微微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這府中上上下下早在她的控制之下,這位雲管家今日必然沒命回京了。
雖然沒有絆倒君氏,不過砍掉一隻手也是極好的。
“日後曦兒嫁人凌王府,本王決計不能讓你聽那麼多書!”君凌天臉色白的幾乎透明,薄唇帶著一絲淺笑,卻透著幾分不屬於人間煙火的氣息。
“這院子裡發生的事情,我若不想傳出去,就不會傳出去,你大可放心!”雲曦微眯著眼打量了他一番,將手裡的杯子推了過去。
“多謝!”君凌天臉色微變,隨後猛然咳嗽起來,黑色的血吐到地上,將大好的花崗岩腐蝕出一個一個小洞。甚至是那漱口水都腐蝕了部分。
“母子噬心毒!”雲曦臉色一變,這個毒一般由母體帶入,每隔兩個時辰便會劇痛一次,那疼痛猶如萬箭穿心一般,而每個月會有一次小生死劫,疼痛是平日裡的百倍,度過便能多活一段時間,若是疼的受不了,那就只有死。而每年會有一次大生死劫,那疼痛是小生死劫的數倍。
一般人最多活到大生死劫,便被活活疼死。
眼前之人居然忍受了近十八年,這份隱忍,著實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