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地下室的楊過聽見這話,慶幸自己沒跟柯鎮惡見面。
柯鎮惡還真跟他想的一樣,對他深惡痛絕。
儘管沒見過面,也會將他看低。
江南七怪與他便宜老爹的恩怨,他這個兒子夾在中間好難辦。
程英聽柯鎮惡出言不遜,吃驚道:“楊大哥,他真想殺你呀?”
“噓,小聲點。”楊過道:“我早告訴你了,躲著是最安全的。”
“嗯,我不說話了,不會讓那老蝙蝠發現你。”程英安靜下來。
二人躲在地下室,任憑屋外風雨飄搖,火堆邊柯鎮惡與武家夫婦敘舊。
不知不覺,楊過睏乏睡過去,程英也挨著他睡著。
二人在睡夢之中,皆夢見不好的事情。
程英夢見李莫愁在她身後窮追不捨,要殺她和表妹。
楊過則夢見一連串人物,電視劇裡好多武俠人物在他夢境裡連接湧現。
大部分是射鵰時期的過氣人物。
比如五絕、歐陽克,裘千丈、比如黃蓉,還有梅超風、楊鐵心、江南七怪。
楊過夢見自己變成楊康,一槍刺穿歐陽克心窩。
夢是混亂的,理不清順序,也真假難辨、怪誕不羈。
刺死歐陽克之後,楊鐵心突然出現,呵斥楊康楊家槍不能胡亂殺人。
楊康大怒,一爪子過去,九陰白骨爪連老爹也不認,抓傷楊鐵心。
“孽子。”楊鐵心破口大罵。
“你下不了手殺兒子,那我替你殺了他。”歸雲山莊來人,陸冠英出手跟楊康打架。
楊康來者不拒,又一爪子抓傷陸冠英。
“哈哈哈,不愧是我兒子,夠心狠手辣。”完顏洪烈帶著一群手下走過來。
“爹,你來了。”楊康親切又可恥地稱呼完顏洪烈,把楊鐵心氣得夠嗆。
“認賊作父,家門不幸啊,我楊鐵心當初就不該生你。”
“是我娘生我,又不是你生我,你對我根本沒有養育之恩。”
“康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回頭是岸啊。”畫面中突然冒出來郭靖的身影。
旋即夢中突然變化,外景一下子變成鐵槍廟。
黃蓉故意挑釁楊康,揭穿楊康各種害人的陰謀。
楊康大怒,一掌怒拍黃蓉。
豈料黃蓉穿著堅固的甲冑,甲冑上還殘留一些蛇毒。
楊康感到劇痛無比,抬起手掌一看,手掌黑了。
“啊。”楊康大叫,很快倒下,猶如萬蟻噬心。
“爹!”楊過驚醒。
這一個噩夢,嚇得楊過全身是汗。
代入感太強烈了,他彷彿就是他老爹楊康,正在遭受蛇毒傷害。
“爹,你還真是,該死啊。”楊過感慨。
“爹,你不能死,爹你別死啊。”
上邊也有人在喊爹,是大武的聲音。
很快還有小武焦急的聲音,“爹你挺住,柯大俠你快救救我爹。”
兩個孩子的大喊大叫,把程英吵醒過來。
楊過讓她別妄動,情況不明,先觀察一會兒。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五六個時辰過去,武三通中的毒終於發作。
“我要死了,我要陪我的沅君去了。”武三通神志不清地哀叫。
“冰魄銀針,此毒世間罕見,老夫無能為力。”
柯鎮惡給武三通把完脈,也確定他必死無疑,遺憾地勸告:“三娘,孩子們,都看開吧,他救不活了。”
武三娘不認命,為了丈夫,她情願以命換命。
於是,武三娘幫武三通吸出所有寒毒,武三通奇蹟般清醒過來。
可憐的武三娘卻反受其害,冰魄銀針之寒毒全被她吸收,她倒了下去。
“三娘。”
“娘。”
大武小武的心情比過山車還刺激,剛要為爹活過來而開心,轉眼娘又倒下。
難道他們兄弟今天必須死一個家人嗎?
武三通後悔不已,抱著武三娘痛哭,“你為什麼要做傻事啊。”
武三娘為了安撫丈夫,騙武三通說十幾裡外有一種神奇草藥,長著藍色根莖,白色花朵,可解冰魄銀針之毒。
武三通信以為真,讓武三娘撐住,連忙跑出小破屋,找那神奇草藥去。
地下室,程英好奇問楊過:“楊大哥,三娘能活過來嗎?”
楊過道:“活不了一點,她死定了,我在這裡住好多年,附近根本沒有神奇草藥。”
程英很傷心,搖著楊過的手臂,“三娘是個好人,楊大哥你救救她。”
楊過感到好笑,“程英妹妹,我又不是大夫,連肚子都填不了,拿什麼救人。”
程英想想也是,她太依賴楊過了,把楊過想得無所不能,才會腦瓜發昏說莫名其妙的話。
對於武三孃的死,楊過一點也不可惜,自找的。
本來可以不用死,由武三通去黃泉找何沅君殉情。
你丈夫心不在你這裡,你何必付出生命救他。
他以後瘋癲不認人,也照顧不了兩個孩子,算什麼好丈夫好父親。
武三娘估計也對丈夫失望,知道丈夫照顧不了孩子,開始託孤柯鎮惡。
柯鎮惡讓她放心,驕傲道:“老夫教徒弟有一手,郭靖就是老夫教出來的,再憨厚愚蠢的孩子到老夫手裡,將來也成就非凡。”
“切。”地下室的楊過聽不了柯鎮惡吹牛,嗤笑出聲。
怎料柯鎮惡耳朵比蝙蝠還靈敏,聽見了動靜。
“誰?出來。”
柯鎮惡歪著脖子側著耳朵,提起鐵柺站起來,叫喊:“我聽見你了,快出來。”
地下室的楊過很緊張。
不會吧,老蝙蝠耳朵好成這樣,還要不要人活。
程英也很緊張,害怕楊過被柯鎮惡殺死。
“楊大哥,要不咱們出去吧,我幫你求情。”
楊過不同意,正在考慮對策,卻聽屋頂上傳來李莫愁沮喪的聲音。
“你這老蝙蝠耳朵挺好使,貧道剛來就被你發現。”
旋即,李莫愁飛了下來,落在小破屋門口。
武三娘已死,武三通找草藥跑遠了。
明面上看,屋內只有一個瞎眼老頭加三個少年人,無怪李莫愁囂張。
“李莫愁,你還不放棄殺陸無雙?”柯鎮惡義憤填膺。
李莫愁冷笑:“這丫頭是陸展元后人,我非殺不可。”
雨停了,毒針又起效,武三通又不在,李莫愁有八成把握打死老蝙蝠。
“老蝙蝠”也不廢話,舉起鐵柺打向李莫愁。
二人在屋外大戰幾十回合。
柯鎮惡輕功不錯,手腳功夫不如李莫愁,論暗器也略差李莫愁一截。
很快被李莫愁打敗打傷,一劍指著喉嚨。
“我武功不如你,算我認栽,你殺了我吧,吭一聲我就不叫柯鎮惡。”
柯鎮惡沮喪地躺在地上,安靜等死。
屋子裡的陸無雙生怕柯鎮惡被殺,連忙跑出來。
“大魔頭,你要殺的人是我,不要傷害柯公公。”
“好,殺你。”
李莫愁一把掐住陸無雙脖子。
表妹被抓,程英坐不住,不顧楊過的阻攔跑出來。
李莫愁大喜,“還有一個。”
拂塵在功力催動下變長,纏住程英脖子,把程英拽過來。
“笨丫頭,跑去送死。”楊過也坐不住,鑽出地下室跑出小破屋。
大武小武看懵了。
一個程英,一個楊過,一直都在小破屋裡?
楊過橫衝直撞地衝向李莫愁。
李莫愁兩隻手分別掐著程英陸無雙,顧不上楊過。
楊過知道李莫愁天生的弱點,就是禁不得別人接觸。
於是抱住李莫愁,李莫愁頓時嬌軀一軟,手腕失去力氣。
程英和陸無雙從她手中脫困,摔在地上。
“快跑快跑。”楊過催促著。
倆姑娘連忙爬起來逃跑。
李莫愁嗔怒:“臭小子,陸展元的手都沒像你這樣不安分過。”
緩過來之後,內力一震,楊過震倒了。
嗖,又一支冰魄銀針扎過去,楊過中了針。
但因為運氣爆棚,中的針恰好是失去毒性那支,所以楊過皮外傷,沒中毒。
不過,所有人都以為楊過中毒。
程英急得大呼:“楊大哥快跑,不要管我們了。”
陸無雙也大叫:“傻蛋我原諒你啦,你快走吧。”
“楊過在這裡?”受傷的柯鎮惡精神大振,鯉魚打挺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