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知不覺就掉進了陷阱
凌宇風按了按酸脹的額頭,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時之間只覺得束手無策。
倒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霍啟登鎮定些,“王爺只需將這件事如實相告,萬不可有半點隱瞞和粉飾之辭。咱們這位陛下的性子王爺是知道的,若是妄言了什麼,終歸會被看出破綻。倒不如實話實說,左右這件事和王爺沒什麼大的干係,也不必隱瞞什麼。”
凌宇風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些許,對著霍啟登點了點頭,爾後推門離開。在樓下見過那位蘇公公之後,便隨著他一道入宮。一路上,凌宇風心中仍是有些許忐忑,想他凌宇風自幼在這宮中長大,成年後出宮立府,卻也時常在這宮中走動,還沒像今日這般膽怯過。
凌宇風跟著那蘇公公一道,到了御書房外。凌宇風知道這蘇福海蘇公公是凌皇身邊的紅人,便狠了狠心,將自己貼身戴著的暖玉取下,強忍著心中的不捨塞在了他的手裡,道:“蘇公公,稍後若是有什麼不妥,還請公公指點一二。”這蘇福海是凌皇身邊的紅人,一直在御前伺候,即便是召見外臣凌皇也不曾讓他迴避。這樣的一個人物至關重要,凌宇風也曾設法收買,卻終究未能如願,眼下也只能病急亂投醫,臨時抱佛腳了。
暖玉一到手中,蘇福海豈能掂不出分量,當即陪著笑說道:“咱家多謝王爺美意,依咱家看,這次陛下的確是動怒了,只不過若是誤會,王爺儘管坦白就是。陛下與王爺是父子,總不會因此生了嫌隙。”
凌宇風點點頭,道:“多謝公公提醒。”說完,便硬著頭皮跟著那蘇福海抬步而進。
御書房內,凌皇正埋頭批閱奏摺。
蘇福海近前,悄聲道:“陛下,六王爺來了。”
凌皇卻是連頭也沒抬一下,繼續批閱奏摺,並未說任何話,彷彿剛才蘇福海所言,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
蘇福海就勢站在凌皇身後,給了凌宇風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凌宇風跪在下面,身子挺得筆直,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他這位父皇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凌皇擱下手中的硃筆,抬眼看了看凌宇風,不動聲色道:“老六來了啊。”
凌宇風忙磕頭在地,道:“兒臣見過父皇。”
凌皇並未應聲,倒是看向了蘇福海,道:“小海子,你先下去,準備兩盞茶來。”
蘇福海應聲離去。
凌皇這才在椅子上坐正,目光如炬,說出的話亦是讓凌宇風噤若寒蟬:“風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坐上這皇位麼?”
凌宇風一聽這話,立即磕頭如搗地,惶恐道:“父皇,兒臣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請父皇明鑑。”
凌皇冷哼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弄這麼一齣,究竟是意欲何為?你可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來,你就不怕自己被人看輕了麼?”
“父皇,此事絕非兒臣所為,兒臣是冤枉的。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
凌宇風說完,頭伏在地上,久久不言,也並未聽到凌皇再說些什麼。
他正欲抬起頭來,卻聽到凌皇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自己的女人的貼身衣物,京城二品以上官員人手一件,對此,你有何話說?”
凌宇風慌忙撇清關係,“此事定是有歹人陷害,兒臣回府後,必定加強府中的防衛,決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罷了,你起來吧。”
聽凌皇如此說,凌宇風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惶恐不安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
凌皇開口道:“此事終究是你府中之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朕還有奏摺要批,你就退下吧。”
凌宇風早就巴不得走了,聽凌皇如此說,忙行禮告退。出了御書房之後,凌宇風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把這件事圓了過去。然而,當他仔細回想在御書房中與凌皇的對話,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這位父皇,只怕一早就知道此事不是他所為,卻還是一步步套他的話,讓他說出府中防衛不嚴這種話。此時東宮未立,凡是皇子皆有機會,若是身為皇子,連自己府中的防衛都做不好的話,又能做成什麼事呢?看來,他這位父皇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他就這麼不知不覺的被擺了這麼一道。
想到此處,凌宇風停住要出宮的腳步,走到了另一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