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綿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沈識簷是為她付出一切、痴心不改的男配。
而我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
任務結束,我本該離開這個世界。
可臨走之際,沈識簷卻抓住了我的手。
他望著我的眸光顫抖不安,往日里的雲淡風輕在此刻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的聲音又沉又啞,隱忍中含著奢求。
“雲想容,你能不能留下來?”
我挑了挑眉頭,繞有興趣地反問道。
“憑什麼?”
他才高八斗,腹有詩書,可涉及情愛一詞時,竟罕見地有些詞窮。
好半響,他才死死地抓著我的手,慢慢吞吞道。
“雲想容,我對你,深情不悔,至死不渝。”
一句深情不悔,至死不渝,我選擇了留在這個世界。
成親七載,我助他從一介白身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相。
可姜綿綿的出現,頓時讓我陷入了忐忑不安之中。
那怕沈識簷如何小心翼翼地隱忍和收斂,我還是察覺到他對姜綿綿不同尋常的關心。
我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拋之腦後。
我知他平日裡責任重大,有些事,也不能當下便與我說個明明白白。
再過一段時間,等他手中的事情到了尾聲,他定會與我坦言。
我慢慢吞吞地抬起手,欲扣響他的書房門,熟悉的聲音卻透過門縫溜了進來。
“主子,夫人那邊…….”
“不用管她,綿綿更重要。”
我頓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和沈識簷生死相依過,患難與共過。
命懸一線之際,他曾不顧自身生命危險,為我赴湯蹈火。
伉儷情深之時,他曾許諾我是他的唯一,無人能比及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現在,他卻能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句。
不用管她,姜綿綿更重要。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些日子裡他對我的淡漠和此刻的疏離。
砰的一聲清響,我重重地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一旁的侍衛連忙慌亂地退了出去。
沈識簷神色一愣,很快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他看見我手中的食盒,微微蹙了一下眉,語氣中含著不易察覺的輕視。
“容兒,你怎麼來了?這些事交了下人們來做就好了,你一個首相夫人,沒必要親力親為。”
我的心驟然一痛。
明明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雖然他嘴上從不說,可每次我親自去找他,他的眼角眉梢都會悄然融和下來。
可姜綿綿出現後,他越來越不自覺地表現出對我的不耐煩。
一瞬間,我肚子裡的火猛然燒了起來。
“沈識簷,什麼叫做不用管我,姜綿綿更重要?”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都聽見了?”
“綿綿剛回京,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哪像你,你作為首相夫人,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自然不知道綿綿吃了多少的苦。”
“和你相比,自然是綿綿更需要我的照顧。”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像一隻大手,緊緊地攫住了我的心。
我愣愣地看著他,失望的情緒一瞬間到達頂點。
“這些年來,陪你千辛萬苦一路走來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他像是戳到了心虛處,驀地抬頭瞪向我,咬牙切齒道。
“雲想容,我給你了獨一無二的首相夫人的位置還不夠嗎?”
“我給你的已經夠多了,你何必再拿著往日的恩情挾持我。”
挾持?
我腳步跌宕地退後一步,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原來這些年我與他的同生共死,我對他真情實意,在他眼中,是對他的一種挾持。
我的喉嚨突然哽咽,窒息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嘴唇顫抖著一張一翕,我還想再說些什麼。
他卻不欲再與我多言,粗暴地堵住了我的話。
“容兒,你這幾天疑神疑鬼的,還是在屋子裡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吧。”
一句話,關了我的禁閉。
我頓時氣血上湧,慌張地朝他撲了過去。
他卻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冷眼旁觀瞧我撲了個空。
“來人,把夫人給送回房間。”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施施然地站了起來。
我問。
“沈識簷,你是要去見姜綿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