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我在季飛雲最愛我的時候一腳踹開了他,毫不留情出國留學。
回國時他早已成為春城身價過億的老總,而我帶著一副病入膏肓的身子回來,只想再見他一面時。
季飛雲隔著電話冷聲道:“柳清清?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看著前臺小姐尷尬的神色,我微笑著表示沒事。
回頭看著這座只屬於季飛雲的大廈時,我只覺得一片落寞。
因為我快死了,再不見面,真的沒有時間見面了。
1、
“季總不好意思,這邊有個姓柳的女士想要見您,您看方不方便見一下?”
前臺小姐打著電話,示意我可以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休息。
“哪個公司的?”
“柳女士一個人來的,並不是來談商務合作。”前臺小姐流暢複述了一遍。
“柳清清?不見,我並不認識她!”大堂很空曠,季飛雲的聲音並不小,靠近前臺的我聽的一清二楚。
前臺小姐分明還沒念我的名字,季飛雲卻在幾秒內說了出來。
前臺小姐尷尬地衝我一笑,我沉默地點點頭,表示瞭解。
走出大廈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點遺憾,有點落寞。
因為之後,我再也無法出門了。
2、
第二天我就刷到關於季天集團CEO與方元集團董事長千金即將聯姻的消息,甚至連訂婚消息也出來了。
就在下週一。
下週一剛好是七夕,也是我坐飛機去M國的那一天。
看著屏幕上俊男美女,我內心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昨天沒能見到季飛雲,今天在電視上見到了。
其實這些年來,好友也有給我寄季飛雲的照片,但那只是照片,遠沒有視頻上來的震撼和衝擊。
那張媲美明星的面孔出色絕豔,比起跟我在一起的青澀,季飛雲現在多了幾分沉穩和矜貴。
他與手挽著他手臂的女孩一起衝鏡頭笑,兩個人看起來如此般配,如此和諧。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死死抓著遙控器,盯著屏幕上的男人不肯鬆開視線,直到鏡頭轉向兩家企業即將合作的項目雛形,我才稍稍放鬆了一下。
雖然覺得理所當然,可內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滋生出羨慕和嫉妒的情愫。
季飛雲之前,從不會挽別的女人的手。
我感覺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痛,母親從玄關進來,看到我時連忙到我身邊。
“清清?你沒事吧?沒吃藥嗎?”
我撲到母親懷裡痛哭,母親不明所以,還以為我是因為病情而傷心,她也抱住了我:
“清清別怕,不就是個小病嗎,有媽媽陪你,你就配合醫生治療就行!媽媽永遠不會放棄你。”
我有時候真的很恨這個世界,給了我繪畫的天賦和富裕的家境,為什麼要多給我一個病體?
害得我不得不躲避我最愛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娶其他的女人!
3、
週一我到醫院檢查,醫生看著我的單子直搖頭,直截了當地說:“可能性很小,不要抱太大的期待。”
母親的身體晃了晃,我及時扶住了她:“媽,沒事吧?”
母親背對著我,轉身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媽媽沒事,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這是私人醫院,附近乾淨的就跟被人特意清空了一樣。
我知道母親要去幹嘛,沒有戳穿:“您去吧,我在這等您。”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醫院椅子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切都正常?”
醫生道:“正常,胎心也很正常。季總可以放心。”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那一頭,季飛雲站在那,拿著一張單子向醫生詢問,旁邊有不少女護士明目張膽或偷偷看他。
我從位子上站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季飛雲。
可以說,這是我們結束學生時期的第一次見面,真人和屏幕還是有差別的。
起碼我現在是直面感受季飛雲的美貌衝擊。
季飛雲也無意間朝我這個方位瞥了一眼,眉頭似乎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隨後便鎮定自若地看單子。
診室的大門打開,女生興高采烈地出來:“親愛的,醫生說孩子一切正常。”
我認得她,她是方元集團董事長的獨女方名媛。
季飛雲的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嗯,我知道,你很棒。”
兩個人從我的身邊走過,季飛雲連一絲眼角餘光都不肯分給我。
明明之前,他滿心滿眼都是我;
明明之前,他從不看除我之外的其他女生;
明明……
我悵然若失的想到,這一切不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嗎?
這明明是我一手促成的。
4、
跟季飛雲談戀愛是意料之外的事。
那時候我正值空窗期,身邊的男朋友就跟換衣服一樣換了一輪又一輪。
我是人人口中的渣女,也是校內公認的美女。
我是藝術生,成績好,畫畫天賦佳,比同齡人更早覺醒了打扮的意識。
在她們還灰頭土臉沉浸在刷題背書的時間點,我已經會化各種類型的妝容了。
遇到季飛雲也是很意外,按理說他這樣的乖孩子,不應該跟我碰面才對。
我跟我不知道第幾任男友在儲物室接吻時,季飛雲這麼一個愣頭青直直闖了進來。
他進來時,雙方都愣了。
季飛雲的臉瞬間紅了,男友則鑽進我的懷裡,比我還害羞。
我無所畏懼的跟季飛雲對視,笑了一下;“同學出去麻煩把門帶一下,謝謝。”
季飛雲這才回神,落荒而逃般關上門出去。
我本來以為我倆的交集就只有這樣,沒想到我會在各種地方遇到季飛雲。
跟男友分手後,我就沒有繼續交男友的念頭。
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在畫畫上,可頻頻出現在我視野裡的季飛雲讓我十分迷惑。
因為按理說我不應該在採風的時候遇到文化生,還是一個理科聖體的文化生。
“你出現在這裡幹什麼?來採風?看風景?還是……來找我?”
年級前十的好學生臉立刻紅了,結結巴巴說著一些聽不太懂的話。
我也不想懂,彎起嘴角看他:“喜歡我?”
季飛雲臉更紅了,我沉默了。
按照以前,季飛雲確實不是我會找的類型,但看著他青澀的外表,我居然有一種衝動。
談一個乖孩子,體驗一下?
我也沒有想到,季飛雲會是我最後一個談,同時也是我談最久的一個。
5、
高考後我被確診得了罕見絕症漸凍症,早期症狀不明顯,後期卻會逐漸喪失行動能力,直到無法呼吸之時,就是我告別人世的時候。
醫生告訴我時,猶如晴天霹靂。
那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接受這個事實,只記得我盲目跟著大眾隨波逐流,在海邊逗留了很久,站到腳都麻木了才有點知覺。
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醫生說再好的治療也無法保證行動能力,就算治療效果不錯,也只能維持幾年時間。
與這個噩耗接踵而至的,是高考分數的公佈。
男朋友季飛雲給我發信息時,我正在醫院的體檢中心檢查身體。
打開圖片,是他給我發的成績單。
我513,他627,季飛雲高興道:“清清,我們可以上同一個學校!我們真的做到了!”
與他興高采烈的聲音相比,醫生的話語就要沉重很多:“很抱歉柳女士,國內醫院很少有您的相關案例,如果您想要接受更好的治療,這邊建議您到M國,那邊有專門針對這類案例的具體分析。”
母親憂心忡忡:“國外有好的治療,還是去國外讀書吧。這樣你看病也方便,清清?”
父親也贊同:“目前只有這個辦法了,你堂姐她們也是走的留學路線,交個錢的事。”
季飛雲還在另一頭幻想我們的大學時光:“我看了一下,目前看成績,我們能報考Z大的美術專業和金融,我們倆的成績都能夠的到,而且我查了,Z大校區離高鐵站和地鐵站很近,週末出去玩很方便……”
我的心猶如刀割一樣,我哽咽著,輕輕跟季飛雲說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興奮聲音徹底停了,兩個人明明還通話著,卻像掛斷了一樣。
“清清,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
6、
再次被驚醒,我的枕頭已經被眼淚沾溼了。
季飛雲來找我時,我狠心拒絕了,頭也不回地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
我把一切關於季飛雲的聯繫方式全部拉黑刪除,並刪除了我在社交媒體上的一切信息。
因為我不確定M國的治療是否有效果,我並沒有告訴季飛雲真實情況。
在他的印象中,說不定我是一個嫌棄他窮而拋棄他的富家女吧。
醫生明確告知任何治療方式都無效,雖然醫生建議我就在M國保守治療,但我內心總有某種想法破土而出,讓我堅持要回國。
或許是要讓自己死心,或許是要讓自己死在這片土地上。
我愛的人現在過的很好,就足夠了。
從我毫無徵兆地在洗手間摔了一跤後,我的左手小拇指就動不了了。
母親哭成了淚人,父親也強裝堅定地安慰我。
我安慰他倆,在所有人都出去時,看著那逐漸動不了的左手笑了笑。
這是上天的報復嗎?
我有一雙能創造藝術的手,偏偏要在我成年之際告訴我這樣的噩耗。
它給了我藝術的天賦,卻剝奪了我創造藝術的能力。
得不到不是最悲慘的,你得到了後面失去,才最讓人痛徹心扉。
7、
季天集團的CEO和方元集團董事長的女兒七月七訂婚,九月十五準備結婚。
季天集團雖是最近新晉的帝都企業百強,其CEO能力出色,極有實力,但帝都其他老企業並不屑於跟新興公司合作,方元集團恰好是帝都百年企業。
此次聯姻,不僅是在帝都商圈面前承認季天集團的能力,更是在拓展方元的新業務。
因此兩個人聯姻的信息一直被各方媒體爭先報道。
兩個人出去逛個街都能被人拍到,並發表到相關社交平臺,且多人轉發。
更何況兩人的長相媲美明星,簡直是自帶流量。
明明看了會不甘,會心疼,卻偏偏還要看,就算錯過檢查時間,我也要坐在電視前看。
再看兩眼,後面就不一定能看到了。
直到頻道跳轉到另一個節目,我才戀戀不捨地轉移視線,到醫院進行檢查。
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又一次看到了季飛雲。
這次他站在醫院候場室坐著,姿勢優雅,一舉一動都盡顯貴族姿態。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冰冷:“有事?”
“你……你還好嗎?”我艱難道。
“你覺得呢?”季飛雲反問道,他唇角彎起一道諷刺的弧度,“柳小姐覺得我好嗎?”
“我……”我還沒說完,方名媛就從診室出來了。
她身穿一襲天藍色的裙子,宛如天使降臨,季飛雲也從座位站起來,滿臉溫柔的看著方名媛。
我的內心一咯噔,酸澀的情緒開始蔓延。
“飛雲,她是誰啊?”方名媛偏頭道,好奇地打量我。
“不認識。我們走。”季飛雲冷漠道。
我站在原地,痴痴地看著季飛雲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
8、
漸凍症的發作速度快到令我想象不到,沒幾天,我的右手也動不了了。
症狀就像被冰凍了一樣,開始是手,逐漸蔓延全身,直到身體各個功能被封住,就是將死之際。
短短兩個星期,我就只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母親這些天眼眶都是紅的,我尚且還能移動頭部,“媽媽,別哭了,下輩子我們再做母女。”
母親沒有說話,只是哀傷的看著我。
我把季飛雲的照片都整理了一遍,塞到了一個保險櫃裡。
我在國外度過了多少天,就給季飛雲寫了多少封信,我也不知道寫那些有什麼意義,但就是堅持寫下去。
一直寫,不停寫,寫到我回國的那一天,信封疊起來都有我半人高了。
“媽媽,我要是不動了你就把那些信燒了,也別看,每年都燒一些給我好不好?”
母親徹底失控,淚水不要錢似的落下來,我本能的想擦拭她的眼淚,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漸凍症後期是隻有眼睛能動,無法吞嚥,只能吃流食,我無法說明這有多痛苦,而是感覺到自己將死,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只覺得可惜和遺憾。
一個週末的早晨,我徹底斷了呼吸,身體僵硬,臉色灰白。
我看著我的屍體,只覺得疑惑,我不是死了嗎?
母親撲在我的身體上痛哭,父親強忍著淚水,短短幾年,他們的身體迅速消瘦,不復有之前的精神。
我想擁抱他們,驚覺我的手臂能穿過他們的身體,而他們對此無知無覺。
我明白了,雖然我死了,可我的靈魂並沒有消散,還留在人世間。
父母懷著巨大的悲痛安葬好了我的屍體,我的靈魂附在他們身上跟了出去。
9、
我死後的一個星期,這天早上十點,一個黑衣人遞了一張請帖給母親:“請把請帖轉交給柳小姐。”
母親一頭霧水的打開請帖:“誰結婚?我不認識這個人啊。”
父親跟了過來:“應該是清清的朋友,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從他們那裡瞭解清清的一些事情。”
我猛然僵住,季飛雲和方名媛的婚禮正是這段時間舉行,父母並不知道我和季飛雲之間的糾葛,還以為是我的好友結婚,我想讓二老在家待著別出去,卻忘了一個靈魂無法說話的痛苦。
沒辦法,我也只能跟了上去,看看季飛雲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當初少年曾允諾我會努力賺錢,給我舉辦一場盛大華麗的婚禮,讓我做世紀新娘。
現在,我卻要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他的婚禮。
很難描述我現在的心情,除了有些荒誕,還有的就是遺憾和可惜。
10、
婚禮很盛大,邀請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我的閨蜜何田田,還有很多高中時期的同學,以及方家那邊的人。
我主動附在了她肩上,跟著她在人群中游蕩。
有人問她:“話說季飛雲當年不是跟柳清清談戀愛嗎,怎麼畢業後一點信息都沒了?”
“而且季飛雲這次娶的還是另外一個女人,柳清清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回事?”
她們好奇又八卦,朝何田田走過來:“田田,你和柳清清不是關係很好嗎?她呢,怎麼沒來?”
何田田冷著臉:“他們早就分手了,前男友的婚禮,她來幹什麼?”
班花時微安大驚:“喲!分手了,怎麼分的?當年談的轟轟烈烈,分手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現在季飛雲可不是當年的窮小子了,柳清清會捨得?”
“柳清清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一個長得帥的都能被她迷成翹嘴,在季飛雲之前,她換多少男朋友了。”
何田田不耐煩了:“你自己去問季飛雲,我怎麼知道!”
何田田狀態不是很好,自從知道我的死訊後,幾乎一直都在哭,和我父母一起看著我的屍體被火化。
母親告訴她別跟其他人說我的死訊,何田田自然守口如瓶,同時她也是我和季飛雲感情的見證者。
看著我倆相識相知到相愛,最後猝不及防分手。
她坐在最偏的位置,沒什麼人跟她一起,她也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新郎新娘下來輪一圈敬酒的時候,季飛雲甚至沒注意到她,還是方名媛看到了幾乎被孤立在一邊的何田田。
“飛雲,她……是你邀請的嗎?”她遲疑道。
何田田站起身,豪爽地跟季飛雲碰杯:“新婚快樂,祝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季飛雲的臉色在剎那間冷了下來,還好他背對著人群,沒人看清他一瞬間變了的臉色。
幾秒後,男人才從牙縫中擠出字來:“謝謝。”
11、
何田田看到一半就想離開,就看到我的母親站在季飛雲的面前,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她神色一變,我也有點驚訝,母親並不認識季飛雲,但季飛雲就不一定了。
學生時期偷偷約會都是東躲西藏,生怕遇到二老,按照季飛雲心思的縝密程度,估計早就把我爸媽樣貌牢記於心了。
何田田趕忙上去,恰好聽到我母親問:“你和清清是朋友吧,難得你結婚還會邀請清清,清清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阿姨,我找你好久都沒找到你。”何田田大喝一聲,趕緊打斷兩人的對話。
我媽嗔怒:“你怎麼還是咋咋呼呼的,嚇死我了。”
何田田尷尬地笑笑,用眼神警告季飛雲。
季飛雲神色如常:“清清以前幫了我很多,雖然後面沒聯繫,我一直記得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母親悲傷起來,季飛雲一下子就捕捉到母親與剛剛截然不同的情緒,抿了抿唇。
剛好方名媛此時開口:“老公,我爸在那邊喊你。”
季飛雲頷首,“阿姨,那我就先過去了,到時候再跟你們聯繫。”
“哎哎好,你去吧。”母親黯然神傷的坐下去,明顯是又想到我了。
回去的路上母親不斷念及季飛雲:“田田,之前我家囡囡和飛雲是好朋友嗎?怎麼從沒聽她提起過?”
何田田道:“是同桌,高中三年都坐在一起。兩個人……都互幫互助,挺好的。”
“這孩子有心了,也很優秀。清清有你們這群朋友,真好……”
12、
我死了,我和人世間所有的糾葛都該結束了。
我這麼想著,但我的靈魂遲遲不回地府,也不去天堂。
每天孤獨地待在家裡,看著父母一日比一日花白的頭髮,心有餘而力不足。
等觀察了幾天發現,父親忙的焦頭爛額,其實是因為公司停業被查。
父親一向公正守法,怎麼會突然被查,絕對有人故意為之,我疑心四起。
第二天我看到父親老早就起來,我附在他肩上,看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驅車趕到季天集團,在季飛雲即將開早會時見到了他,季飛雲臉上淡淡的,聽著父親不是很順暢的解釋,抬手打斷:“柳先生,稅務局要檢查,您來找我也沒用。”
“啊是,我知道,就是想跟季總說一下,我那小公司上不了檯面,怎麼可能偷稅漏稅呢?”
“既然柳先生那麼肯定,那不應該怕被調查才對。公道自在人心。”
父親被堵得說不出話,季飛天把助理喊進來:“小張,送客。”
我知道季飛雲是在為難父親,誰不知道季天集團的董事長,是稅務局局長的表弟。
蒼蠅再小也是肉,企業再小,也會有企業的通病,絕對的不偷稅漏稅肯定不可能,到時候合理避稅的舉措也會被當成把柄被人拿捏。
父親的公司被查,我不信季飛雲完全無辜。
他絕對在裡面充當某種重要角色。
之後父親多次去找季飛雲,季飛雲給的回答都很敷衍,卻又次次讓人進來。
不僅是父親覺得疑惑,就連季飛雲身邊的助理都一頭霧水。
不知道季飛雲究竟要幹什麼。
我也十分不解,不明白季飛雲這麼做的意義。
直到最後一次,父親開口懇求,季飛雲開口道;“聽說你的女兒是柳清清?”
父親一愣,不明白季飛天扯上我是為什麼,滿頭疑問的點頭。
“讓她來跟我說吧,我說不定會手下留情。”季飛天漫不經心道。
父親更懵了:“可是……”可是我已經死了啊。
季飛天沒有心思聽父親後面的話,“我現在還有個會要開,要讓稅務局的人停手,就讓柳清清跟我說。”
13、
“讓柳清清親自來跟我說。”
父親回去後束手無策,他不知道我怎麼得罪季飛天了,但也無法通過我去緩解此局,只好找上我唯一的閨蜜何田田。
何田田跟季飛天面對面時,季飛天耐心全無。
“柳清清呢?這不是她家的公司嗎?連出來見面都不願意了?”季飛天神色陰沉。
“你還放不下清清嗎?當年的事,她……”
“閉嘴!”季飛雲臉色前所未有的可怕,“我不是來聽你講當年的事的,如果柳清清不想她家破產,就讓她親自來跟我說。或許我會看在她可憐的份上放過她。”
“你……”何田田有些疑慮,有些迷惑,“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需要知道什麼?”季飛雲看著她。
“清清她,她在一個月前就死了啊。”何田田眼睛紅了。
男人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拿著茶杯的手似乎抖了一下,茶水灑了出來,濺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