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心在滴血
竹兒嚇得往地上一跪,“殿下……”
蘇淺雪拿著木棍的手也是一抖,一陣冷風吹來,吹走了那塊黃布,那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尖,她不敢再去看,怕又會作嘔,更怕心會痛。
東方清恆幾步走了過來,一腳踹翻了那托盤,而後一把揪起了蘇淺雪,“不過是隻貓而已,太子妃這麼悲天憫人麼,與其可憐那貓,倒不如心疼心疼本宮,這一直都沒讓你侍寢,本宮可是想念的緊……”
蘇淺雪呼吸一亂,人就已經被東方清恆橫抱而起了。
她想拒絕,可是她不能拒絕。
竹兒趕緊招呼人來把那貓的屍體給處理了,然後趕忙跟了上去,將寢殿的大門給關好,守在了殿外。
“都不會叫的嗎?跟條死魚一樣!”殿內傳來東方清恆的怒罵聲。
過了片刻,殿門被打開,東方清恆從裡面走出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竹兒看了看他那滿是怒意的背影,轉身就鑽進了殿內。
只見蘇淺雪雙目無神地躺在大床上,雙手緊緊攥著錦被,無聲地落著淚。
竹兒走過去,無奈地說道:“太子妃,您這又是何必呢,不過是隻貓,您至於與殿下置氣麼,這惹惱了殿下,受罪的還是您自個兒啊。”
蘇淺雪閉上了眼睛,“我累了,熄燈吧。”
翌日,蘇淺雪起來,竹兒替她梳洗打扮之後,她便出了殿門,下了早朝的東方清恆正在外等候,與她一同去給皇后請安。
蘇淺雪出來時,東方清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而她也是面無生氣地看著腳下的地,走到東方清恆身邊後,便與他肩並肩離開了東宮,去了鳳棲宮。
在路上,竟是碰見了正要出宮的蘇景容。
蘇淺雪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低眸不敢去看。
一身英姿的蘇景容拱手朝東方清恆和蘇淺雪一拜,“見過太子,太子妃。”
東方清恆嘴角微微勾起,“大司馬這會兒才出宮?”
“退朝後,皇上留了臣商議了一些事。”
“哦,是麼?行了,本宮還要與太子妃去給皇后請安,就不與大司馬多言了。”說著,東方清恆便攥住蘇淺雪的手,帶著她離開了。
“恭送太子,太子妃。”蘇景容又是作揖道。
東方清恆莞爾一笑,湊到蘇淺雪的耳旁嗅了一下,“太子妃今兒個塗得是什麼香粉,好香啊,昨兒個巫山雲雨時,怎麼不塗這個香粉,想來會更添美妙的。”
蘇淺雪束手垂眸,不曾言語,旁人只當是她害羞了,可只有她自個兒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還停在原地的蘇景容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眸光晦暗不明。
只等過了拐角處,東方清恆才沉下了臉,冷哼一聲,“算你聰明,剛才,你但凡多看那蘇景容一眼,本宮一定剜了你的眼睛!”
說完之後,他便拂袖而去,蘇淺雪忍下想要回頭的衝動,神色有些哀慼地跟了上去。
如今這一切,既然沒有回頭路,那便只有護著心中那人無虞,了卻一生。
到了鳳棲宮殿門口,東方清恆才停下來,等著蘇淺雪跟上,因為快步走,而紅了小臉的蘇淺雪始終微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樣子。
東方清恆斂起眉目,率先走了進去,蘇淺雪緊跟著走了進去。
見到了皇后阮玉真後,東方清恆就撩起衣襬跪了下來,蘇淺雪也跟著跪下,二人異口同聲道:“兒臣給母后請安,願母后身體康健。”
阮玉真看到東方清恆的時候,臉上的寵溺藏都藏不住,便是看到了蘇淺雪,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康健,康健什麼,你啊不氣死母后,母后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雖說是在責備東方清恆,可那語氣中還是滿滿的不捨得。
“又怎麼了,母后?”
“這個蘇淺雪有何好的,徒有一張傾國傾城之貌,卻不過是個由大司馬在路邊撿來的野丫頭,哪裡比得上你表妹香秀?”
“母后,說好了不說這事兒的,香秀表妹兒臣也已經娶回了宮中,母后還有甚不滿的,這安也請了,兒臣告退。”
說著,東方清恆就準備帶著蘇淺雪離開,可是阮玉真卻冷眼看向蘇淺雪,直接走過去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