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見到太陽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我享受著和煦的陽光,漫不經心地走在小路上,思索著書中的劇情。
按理來說,原主已經去世戲份到此為止,我的出現定然是個大變數。
不合時宜諷刺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眼前站著一群鶯鶯燕燕的妃子們。
「柳美人,這朵海棠花是我特意命人金貴嬌養的,怎麼你到這好好就蔫了?」
只見一女子神色平淡,身著淺藍色菱杉,未施粉黛,遺世獨立。
那就是書中的女主柳瑤。
按書裡所寫柳瑤因後孃逼迫進宮,心裡還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愛人段君彥。
女主不願在後宮爭寵,命運捉人的是秦暨白髮現她佩戴的香囊能夠延緩他的頭疾,強迫囚禁起女主。
段君彥偶然得知女主處在煎熬當中,特意偽裝進宮帶女主假死逃離。
剛穿進來,便要丟了性命,若是要逃離這個暴君,我必須跟著女主。
「王美人,我從未碰過這海棠花。」
「你說沒有就沒有?我的婢女小云可是親眼所見。整日里一副飄然欲仙,高高在上的樣子,背地裡指不定見不得人。」
王美人叉著腰滿含怒氣,尖酸刻薄地諷刺著柳瑤,大擺動的步搖生生打在臉上。
「王美人,還是好好看看自己吧。這麼尊貴的海棠花為什麼不養在自己的院裡?」
這心思明明晃晃的,就是想有個理由在花園偶遇暴君。
為什麼要堵上自己的性命去招惹暴君?
「蘇美人侍寢得了寵,就是不一樣。」
我不自然地暗了暗眼神,昨晚的尷尬猶在眼前。
我朝柳瑤微笑,向她投了和善的目光。柳瑤愣了一下,隨即同樣回應。
本來囂張的王美人突然瑟瑟發抖起來,像只鵪鶉般低下頭,不吭聲起來。
定睛一看,秦暨白不知在廊下待了多久,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不出喜怒。
秦暨白擺起金絲玄衣朝我走來,交疊的玉佩鈴叮作響。
一時之間,顫慄的眾人齊齊趴在地上。
當我正要下跪時,秦暨白有力的手臂摟起我的腰,暗啞的嗓音傳到我的耳邊。
「真是有趣。愛妃,你覺得如何處置呢?」
大大小小刺眼的目光投向於我,激起渾身的不自在。
「要不禁足三天吧?」
小說裡宮鬥最常見的一招,應該沒問題吧?
秦暨白詭異地大笑起來,眼底勾起嗜人的血色。
「愛妃太仁慈了。既然如此何不如殺了那亂咬人的奴婢,血肉滋養的花豈不是開得更鮮豔?」
小云頓時磕頭哭喊求饒,無情的侍衛直直拖走了她。
王美人一臉失去血色,頹敗地癱在地上。
我嚥了咽口水,寒冷的恐懼爬上我的心裡,身體止不住哆哆嗦嗦。
秦暨白禁錮住顫抖的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剩下的人都禁足一月,朕怕看見了忍不住殺了。」
我看著一臉平淡的柳瑤,感嘆小說女主真不好當。
不是,他究竟為什麼會這麼瘋啊?
秦暨白一臉漫不經心,彷彿死的不是人而是一朵折斷的花。
他薄唇輕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裡抹不去的戲謔。
逃!一定要逃!我才不要做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