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把刀抵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打給凜南霄的那通電話終於接通。
我拼死發出求救信號。
“凜南霄!救我!”
我知道他就在門口。
歹徒來之前,我在門口的監控裡看到他的車就停在距離家不過三十米的地方。
只要他來,我就有一線生機。
可偏偏,我和他才鬧過一次矛盾。
“宋卿慈,你這次又想換什麼把戲?我說過我不會回就是不會,你要是再這麼無理取鬧非覺得我和阿悅有點什麼,再抓著這點和我鬧,我們就離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沒有做戲!凜南霄,我會死的!”
“那你就去死啊!你敢嗎?宋卿慈我就問你,有意思嗎?一個小時前拿懷孕騙我,現在又是生又是死,下次你還想找什麼把戲?”
他篤定我在騙他。
而我,也真的沒了活命的機會。
鮮血刺紅了我的眼,歹徒從我身後一刀封喉,我再喊不出半個字。
下午才到手的孕檢單也一併落在血泊裡。
意識消散前,安靜的房間裡,突兀傳來一聲女聲。
“南霄哥哥,你別生氣了,今天你是壽星,壽星怎麼能生氣呢?我買了蛋糕,我替姐姐給你慶祝生日,幫她賠不是好不好?”
是宋悅。
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聲音嬌俏,婉轉的像一隻黃鸝,與被割喉只能發出怪聲的我,截然不同。
我緊緊掐著手心。
下一秒,凜南霄的聲音跟著傳來。
“宋卿慈變了太多,阿悅,我覺得我快分不清我對她究竟是愛情還是親情。”
之後的聲響變得模糊,我還是捕捉到了宋悅愉悅的輕笑。
然後,是曖昧刺耳的聲音。
徹骨的噁心,攪得我反胃作嘔。
歹徒怕我沒死透,又在我心臟上補了一刀。
最後一口氣落下前。
我耳邊,是凜南霄迴歸如常的溫潤笑意。
“阿悅,謝謝你。”
宋悅笑的俏皮:“謝謝哪是嘴上說說的,南霄哥哥,你得有實際表現啊。”
“那a家最新款的手鍊,算不算實際表現?”
他語調輕緩,和麵對我時的惱怒不耐截然不同。
宋悅大喜過望:“那個不是斷貨了嗎?我廢了好大的勁都沒搶到!南霄哥哥!你怎麼找到的?”
而那個在幾分鐘前還在跟我保證,和宋悅沒什麼的男人,接的每一個字都那麼理所應當。
“上個月看你朋友圈發了,就提前讓助理買了,我猜,你會喜歡。”
宋悅還說了句什麼,我已經聽不清。
意識殘存的間隙,我只捕捉到了凜南霄深邃溫柔的嗓音。
“阿悅那麼好,當然值得最好的。”
我甚至都能幻想到此時此刻他們之間氣氛的曖昧。
可他大概忘了,我和宋悅是同一天生日。
他說宋悅值得最好的,他記得宋悅最喜歡的東西,他把曾經給我的溫煦繾綣通通給了宋悅。
可今晚過後,我卻連帶著我肚子裡被認為是做戲的孩子一起,再也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