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宋姣是在第二年夏。
嚴珺對我最寵愛的時候。
小侯爺年已二十三,後院空置,僅我一個出身卑微的妾,還頗得他的寵愛。
京城裡越來越多的女子開始嫉妒我。
編排說這位俊美無雙又尊貴顯赫的王爺栽在了我這麼一個無名樂師身上。
更多家中有及笈女兒的官宦人家也想方設法塞女兒到嚴珺這兒來。
他每次拒絕得都很乾脆,還會添油加醋來一句,“家中妾室兇悍,只恐您家女兒管不住。”
於是我京城兇妾的名頭傳得沸沸揚揚。
連侯夫人也對我頗有微詞。
“我原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卻沒承想心思都用在了詆譭我兒名聲上!”
我怔住,歪歪腦袋。
心想,您這是說了我的詞兒呀。
但我與她計較什麼,善待金主是我應該做的。
於是我乖乖聽訓,閉口不言。
結果侯夫人更氣了,一拍桌,一揮手,“跪著去!”
跪了五日後,我受不了了,偷跑出去找楚姐姐。
楚姐姐倚在閣樓床邊,垂手拿著根狗尾巴草掃來掃去,“所以,你覺得他真心喜歡你?”
我毫無形象地躺在涼蓆上,手裡拿著麥芽糖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
慎重想了想,搖頭。
“我是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毀我名聲。”
楚姐姐眼睛閒閒地看著樓下來來去去的人,淡淡道,“這還不明顯?你好用唄。”
我舔掉蹭到嘴角的糖,望向她。
“你乖巧,他做什麼都依著,你懂事,他說什麼都聽著,你不鬧,他將你推出去擋槍你受著,總結便是,你好用,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利用你。”
“那我是不是得多要些銀子,紅袖樓生意好時,賬房先生的月俸都要多些呢。”
楚姐姐與我一拍即合,“漲個三兩銀子應該合理。”
就在我高高興興準備去要求漲月例時,嚴珺帶了個女人出現在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