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侯府,嚴小侯爺也在。
我彈得很用心,一曲相思淚更是引得侯夫人感慨良多。
這一次他又請求侯夫人納我為妾。
“你這孩子,真是被我縱容無度了,怎會輕浮至此!”
教樂坊的嬤嬤是個會看人臉色的,湊近侯夫人耳邊說了句什麼,侯夫人才轉變了態度,幫著小侯爺從紅袖樓要了我的身契,納我進了府。
後來我才知道,嬤嬤說的是,我的身契掛在原家中,算是良民,不算賤籍。
即是良民,那麼兒子喜歡,也就無傷大雅。
他們沒人問過我的意見。
楚姐姐寬慰我,高門世家的妾,比貧窮人家的妻好當。
讓我聰明些,遇事便躲,不要像音姐姐那般倒黴,得了個悽慘的死法。
於是我抱著僅有的一匣子珠寶,當作音姐姐給我添的嫁妝,一頂小轎子入了侯府。
嚴小侯爺很討厭,第一夜留宿院中時便嫌棄我肌黃面瘦,眼中色彩萎靡。
我心想,我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能好好活著便是萬幸。
“太醜,好好養上幾月膚色,吃得豐滿些我再來見你。”
我氣得語塞。
轉而他又說,府裡會有嬤嬤替你將養好氣色,每月五兩銀子開銷,不夠再同他說。
我霎時甜笑,“官人說的是,妾一定乖乖養身子,讓官人滿意。”
他轉身離開,丟下一句,“別笑,醜。”
……
呸。
為著錢笑,又不是為你。
他不來院裡,我樂得自在,只是回紅袖樓見姐姐們成了個難題。
百無聊賴我只好練琴,日日練著,幾月下來琴技精進不少。
侯夫人對我不像兒媳,更像是府裡的戲子,時不時就叫我去彈奏幾曲。
心情好時多賞些,不好時就懨懨地讓我退下。
大多數心情不好是因為侯爺夜不歸宿。
其實我知道侯爺去哪兒了。
他去了紅袖樓,叫陪的姐姐們大多都是紅袖樓最美的花魁姐姐。
他還叫上他親弟弟去,那個叫嚴汀的男人。
幾月前去紅袖樓糾纏音姐姐,害音姐姐被他妻子活活打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