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用手拉住白凜的褲腿。
想質問他,難道我和他的那三年,那些曾經,都不作數了嗎?
可他卻神情嫌棄,躲開了我的手。
女人穿好衣服起身,居高臨下望著我,
“既然被你撞破了,那我和白凜哥哥以後也就不用躲躲藏藏啦,以後的食物就拜託你了呢姐姐。”
說完,她輕輕挽上白凜的手撒起嬌來,
“白凜哥哥,要是她不給我們找食物怎麼辦呀,我會餓肚子的。”
白凜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尖,
“傻瓜,不會的,她找回來的食物都在我這裡,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她要是敢不去,我就不會給她任何吃的,況且她現在沒地方可去,她不去找吃的我們不讓她進來不就好了。”
我眼神空洞,聽著白凜在我面前哄著另一個女人。
那些甜言蜜語,他寵愛的動作,下意識保護的神態,
我都曾見過。
原來他的愛,真的能裝出來。
白凜和那個女人控制住了我,
他們讓我每天都出去找食物,如果找不回來,
就沒有飯可吃。
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因為不能上藥,
我手上的傷口開始化膿,
即使我感受不到疼痛,
我還是無法忍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和身體就像永久性壞死了一般。
直到某天,我確信外面真的沒有地方能再找到食物,
可白凜不聽我解釋,
只一口咬定就是我不想再為他們找來食物。
那是我第一次見如此可怕的白凜。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
望向我的眼裡盡是憤怒。
然後拿起酒瓶一酒瓶拍在我的頭上。
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我似乎沒辦法再有動作。
只聽到白凜和那個女人商量著怎麼處理我。
“哥哥她看起來好惡心啊,我們把她扔出去吧,反正她也沒用了。”
女人說完,還往我身上踹了一腳。
可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最後,我被他們像扔垃圾一樣從窗戶扔了出去。
整個人重重砸在地面上,
動靜很快吸引了那些毒蜘蛛。
我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屍體。
我曾深愛的男人,
披著那張完美的偽裝,
將我耍的團團轉。
想到這裡時,白凜打來電話,告訴我他爸媽要過來住。
我一愣,前世並沒有這件事情,我有些疑惑,但還是同意了。
我跟白凜相戀三年,同居一年,他偶爾是會把爸媽接過來玩兩天,但因為我和她媽媽不合,也從不會讓爸媽住進我們家裡。
況且我前世的記憶裡,並沒有這一趴。
白凜的爸媽很快就過來了,提著東西大包小包的,像是逃荒一般。
我面上不顯情緒,只是給他們收拾好房間,
路過我時,白媽媽很明顯給了我一個白眼,鼻腔裡發出“哼”聲。
我習以為常不作理會。
畢竟前世她就對我沒有好臉色。
因為她一直想讓我跟白凜早點結婚,好讓她抱大胖孫子。
可我並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
雖然深愛白凜,但我和他仔細聊過,
因為我自己是孤兒,
從小我就害怕沒錢,怕再次被人拋棄。
我沒有做好和別人成為一家人的準備,
更沒有做好成為一個合格媽媽的準備。
對此白凜表示他都明白,並告訴我,他回去會和白媽媽溝通。
我那時覺得白凜簡直是完美男友。
現在看來,我都覺得自己單純得有些好笑。
白凜見白媽媽對我有不好的行為,出聲制止了一下,
“媽!你幹什麼!”
白媽媽聞言才收斂了一下神情。
我並不在意,只是去廚房給他們洗了點水果。
白凜見我的反應有些詫異,或許是不明白我為何好像忽然不在意了,
不在意關於他的一切。
白爸爸性子懦弱,這些年來一直都是白媽媽當家,白媽媽說東,他不敢往西,
所以就算白媽媽對我有任何不尊重,他也只會假裝看不見,轉身離開。
我並不怨他,在絕對的條件下,我尊重任何人的任何行為。
末日還是降臨了。
持續的高溫將氣溫推向了難以忍受的尺度。
我們蝸居在家中,不曾外出。
末日前,白凜曾提議囤一點物資,我意識到什麼,但沒有辦法檢驗。
倒不如看看他到底會做什麼呢。
高溫第三天,白凜試探著問我,
“小佳,你熱嗎……就是,你現在……感受得到溫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