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參加了長公主辦的春日宴。
昔日交好的貴女圈,開始奚落我這個謝家孤女。
“將門之後又如何,還不是要為人妾室。”
閒言碎語難免傷人心,更何況是曾經的朋友。
而沈知行卻無動於衷。
我進園的那一刻,在場的人瞬間啞言。
她們疑惑,謝家女心可真夠大。
都被如此羞辱了,還有臉露面。
樂陽郡主終究與我有些情分,上前同我說話。
“嬋音,你怎麼來了?”
我眼中含笑,“有人畏首畏尾總躲著不敢見我,可我有話不得不說。”
場面有點尷尬。
我直直走到沈知行面前,而他身側。
正是他的新歡。
原來是在當眾打我的臉。
他微仰著頭對我說,“嬋音,我的意思母親應該同你傳達過了,我要娶皎皎為妻。”
“我知道。”
“你若願意.”
我打斷他,“我不願意。”
他聞言一怔,臉色微變,“你說什麼?”
“你腦子不好,莫非耳朵也壞了不成?我說,我、不、願、意。”
他沈知行以為我與他定親多年,他不要我了長安城內便無人敢娶,讓我當他的貴妾,我就該感恩戴德的接受。
做他的狗夢去。
他沉聲道,“謝嬋音,你別後悔。”
我唇角一勾,“自然。”
我將早已寫好的退婚書丟給了他。
“沈知行,你要記住是我主動退的婚。”
轉身便離開了這烏泱泱的地方。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你們說謝嬋音還會求著回來嗎?”
“那是自然,要不然誰還敢娶她一個孤女。”
“我賭她不出半月便後悔。”
“哪用得著半月,三日足矣。”
沈知行冷冷看著離去的身影,將手中的退婚書揉成了團。
他認為自己吃定了謝嬋音,笑得隨意且冷漠。
出了長公主府,我鬆了手,還是忍不住掉了眼淚。
自嘲一笑。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終究還是走到了兩看相厭。
我已經被束在沈府十年。
這十年中,人人都在教我該如何更好成為沈知行的妻子。
而無人告訴我要成為更好的謝嬋音。
經此一遭,我突然想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