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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我爸給姑姑、姑父打電話的聲音裡,我面無表情出了堂屋。

我弟從我身後追出來,笑得一臉猥瑣:“喲,姐,你是真大方,連姑父都願意請上門了?我有個同學也想來咱家,成不?”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他切了一聲,當著我的面不屑道:“裝什麼純,姑父當年能睡你,我同學還不能了?全村誰不知道你最騷,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

我捏了捏拳頭,艱難忍住想要打他的衝動,冷著臉進了灶屋。

我媽跟了進來,盯著我的臉看了半天,才終於說:“你願意把你姑父請上門,這就對了。都是親人,說什麼傷害不傷害。你從小長得乖,你姑父多喜歡你些,又不是壞事。”

儘管我心裡早已不對她抱希望,可終於還是忍不住反問:“不是壞事?既然不是壞事,為什麼你們不讓我去報警?”

她愣了兩秒,忽然惱羞成怒:

“報什麼警?出去說你褲子被人脫了?鬧得人人都知道你不是黃花閨女,以後你結婚還怎麼多要彩禮?

“你真是不要臉,連這種事都想讓全世界知道!”

她說得每一個字,都像刀砍一樣落在我心上,鮮血順著我的心竅咕嘟嘟往外冒。

我痛得竟然笑出來,“所以我已經想通了,以後和姑父還是一家人,這樣全家都高興是不是?”

我媽終於露出一臉的欣慰。

我端著狗食盆出去餵狗時,正聽到我爸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慧慧也放暑假回來了,你們都過來,咱們提前慶祝一下我拆遷。”

我淡淡勾了勾唇角,把狗食盆放在看家的土狗小黑麵前,裡面還偷偷埋著兩塊肉。

小黑是我從小養大的狗,它一看見我就上躥下跳,沉重的鐵鏈都不能抑制它的喜悅。

上一世家裡人把我打死後扔進水潭裡,只有它跳下去著急想要救起我。

它以為我還活著,咬著我的衣領一直試圖把我往岸上拽。

最後一刻它力氣耗盡,卻也沒有撇下我獨自遊開,直至淹死在我沉屍的那片水潭裡。

我眼睛微溼,撫著小黑的腦袋,低聲同它說:“放心,這一世,我把咱倆保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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