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獄歸來全文第4章
麵包車冒著暴雨一路疾馳,行駛了半夜,才總算抵達了龍城郊外。
“手腳麻利點。”
趙鄺囑咐著。
這一路顯得極其漫長,車上的人都不敢多說話,畢竟後備箱裡,還放著一具冰涼的屍體。
最終,麵包車停在了龍城郊外的一條運河,兩名混混直接動手將屍體拋進了河內。
這運河,深數十米,四通八達,直通大海。
丟進這裡,神仙也找不到。
做完這些,趙鄺等人便再次駕車駛離。
‘溫天保’卻是從車上走了下來,瓢潑大雨之下,卻沾染不到他絲毫,雨水穿過了他的手掌。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扔進了運河。
一種前所未有的執念,驅使著他往前,他朝著運河走去。透著茫茫大河,滔滔浪花,卻能看見自己的肉身,雙臂伸展,一躍而下。
一夜暴雨,運城的河水漲了三寸。
轟隆隆!
一道宛若蛟龍般的雷霆,在夜幕間騰躍而過,照亮天地,隨後從天而降,直劈在河邊的一株粗壯的柳樹上,將整棵柳樹攔腰劈斷,折斷處一片焦黑,濃煙滾滾,大火升騰而起。
如同鬼爪般的火焰似‘怒吼’著,在向上天咆哮,在暴雨間掙扎。
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掌,突然間探出水面,扒住了河岸邊的石頭,隨後狼狽地衝出河水,然後直接仰躺在了泥濘的土地上。
這從地獄間爬出來的人,赫然就是溫天保。
他瞪大了眸子,望著天穹,雨水打在他的眼珠間,他卻不知疼痛,一眨不眨。旁邊的火光搖曳,照映在他的臉頰上。
“我這算……活過來了嗎?”
溫天保自言自語了一句,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包括他自己所受的傷勢,以及胸口的致命傷都已經癒合了。
就算再遲鈍的人,如今也能反應過來,是那塊紅色玉佩救了自己。
那塊玉,是自己母親,祖傳的寶玉,世世代代傳下來的。母親臨終前,將其送給了自己,溫天保一直貼身保存。
“嘶~”
溫天保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腦海生疼,這還是他‘重生’以後,第一次有了人的感受。
下一刻,他便覺得腦海中,多了一篇晦澀的古文,但出乎意料地卻是他一眼便能看懂。
“溫魂寶玉,天佑神物,以血滋養,可保魂體不死不滅,所以我如今,是個活死人?還是鬼?”
溫天保喃喃了一句,他又覺腦海一陣生疼,腦海中又多了一篇古文。
“鬼神決,天地劃分陰陽,陽有道,陰亦有道……不過修煉的條件極其苛刻,只有魂體之身,才可修行。”
“這不正是我如今的狀態嗎?這鬼神決和溫魂寶玉,本就是天生一對。”
“這或許不是壞事,我這一生,都不曾惡人,但誰曾想,你不犯人,自有人犯你。”
“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但若有人害我,我萬倍奉還!!”
轟!
說到這裡,溫天保也難以平常心,情緒激動下,一掌捏碎了手中握著的石頭,石尖被捏得粉碎,化作齏粉。
這是何等的力量?
簡直難以想象。
經過溫魂寶玉溫養過的魂體,變得空前強大,他如今的狀態,類似‘鬼上身’,魂體反哺了肉身,竟使得原本的肉身都變得強橫起來。
而且成了鬼身後,好處絕對不止這樣……至於壞處,溫天保抬起自己的手掌,有些麻木,除了外形看起來與常人一樣,內在卻早似是而非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是近乎凝固的,渾身也是冰冷無比,像極了一個冷血動物。
不過這鬼神決,一共十層,雖然難練,所需要的材料,在這末法年代,也難以湊齊,就比如修煉第一層所需要的材料,就有百年藏紅花,千年人參等等。
雖然珍貴,但至少也是這世間能取得之物,但了後面更多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靈材寶藥。
“若是能一路修煉到第五層,我的肉身便能徹底恢復,與常人無異。”
“不過修煉雖然重要,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溫天保從泥濘的土地裡起身,衣衫襤褸,血跡斑駁。
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什麼以德報怨,他都不懂,對於他來說,他只懂快意恩仇,以牙還牙!
郊外距離市區,十幾公里遠,他走了整整一夜,卻絲毫不知疲倦。他的心裡像是燃燒了一團火焰,身軀再冷,也能讓他感到燥熱。
鬼上身的狀態下,哪怕他還未鬼神決入門,他的速度都遠超獵豹數倍不止。在他刻意隱藏身軀的前提下,如今又是烏雲密佈,暴雨紛紛,自然無人能發現。
不然光是他這副模樣,就不知道會嚇到多少人。
龍城,西岸倉庫。
此地是佳建有限公司創立初期,建立的倉庫,隨著佳建公司越做越大,因為倉庫面積太小,自然也就廢棄了。
淪為了堆積雜物的地方。
“來來來,喝酒,喝酒。”
“不醉不休。”
倉庫中,此刻燈火通明,好不熱鬧。
趙鄺等人,拋屍之後便聽從蕭子恆的指示,躲在這裡,準備聽聽外面的風聲,再做舉動。
“對,喝酒,這些天的糟心鳥事,一茬接著一茬。”
“咱如今也不算是大賺一筆嗎?等這段時間風聲過了,我非要好好快活快活。”
“只可惜這裡沒骰子,也沒女人,乏味了點。”
“有酒就不錯了,知足吧。”
酒過三巡,眾人也是醉意上頭,言語間愈發肆無忌憚了。
“對,喝酒喝酒,等這次事情終了,我給你們一人分五十萬,足夠你們瀟灑了,到時候你們是去賭博還是玩女人,都隨你們去。”
趙鄺大笑著開口道,舉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多謝老大,多謝老大。”
瘦猴也是臉頰紅暈,一臉激動。
五十萬啊!
對於他們這群跑腿的來說,五十萬已經是一筆不菲的數目了,足夠他們瀟灑許久了。
“喝喝喝。”
趙鄺點了點頭,應付地舉起酒杯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