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獄歸來全文第2章
噹噹噹~!
於此同時,廣場中心的鐘樓,時針和分針在這一刻重合,指向了零。
龍城,蕭山別墅區。
這裡是富人的聚集地,隨意一棟房區,都是千萬級甚至上億的。雖然時至深夜,但7號別墅的客廳中,從窗簾的縫隙間還透著昏暗的燈光。
“這下賤的畜生,不知好歹的東西,真的以為能夠一步登天不成?”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他也配?”
一句句刺耳又惡毒的話語,在客廳內迴盪。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美貌婦人,三十七八的年紀,卻是風韻猶存,但此刻她的表情猙獰,手中正握著一份紙質的文件,被攥得死死的。
那美眸怒睜,手掌暴起青筋的模樣,分外嚇人。
“母親,又何必生氣,這件事情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陰惻惻的。
回話的青年,十七八歲的模樣,面頰瘦弱,如同刀削一般,說不上醜陋,但也絕對和英俊沾不上邊,只有一米六幾的身高,卻是人模狗樣般,穿著一身不菲的手工西裝。
從上到下,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你有什麼辦法?那老東西,臨時前,還留下這麼一份遺書,擺明了是沒把我們母子兩,放在心上!”
“他憑什麼!”
婦人憤怒地開口道,眼眸通紅,血絲密佈。
婦人名叫,梅友菱,青年則是叫蕭子恆。
能住在這寸土寸金的蕭山別墅區,兩人的身份自然是不簡單。梅友菱的丈夫,蕭懷,中年起家,憑著在商業領域獨有的嗅覺,不過十載,便攢下了一份不菲的家業的家業,一手創立了佳建有限公司,主營企業建築,承包房地產類的工程項目。
不說大富大貴,但一年利潤,也是近億的。
在龍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好景不長,蕭懷老來得病,還是不治之症,堅持了四五年,如今的狀況已經是一日不如一日。
早在半年前,就已經進了ICU,公司的事務徹底交給了蕭子恆暫管。
而這梅友菱並不是蕭懷的原配,反而屬於是小三上位,後來生下一子,便是蕭子恆。
蕭懷的原配夫人,名叫溫若音,人如其名,溫順大方。在蕭懷最窮困的時候,陪同在他的身邊,可蕭懷富貴以後,兩人卻是離了婚。
二人離婚以後,起初蕭懷還心存愧疚,撫養費從不曾少,還每每多給,可兩三年之後,溫若音便突然遭遇了一場車禍,撒手人寰。
只留下一個獨子,也沒了蹤影。
而二人口中的小畜生,溫若音為蕭懷誕下的長子,溫天保。
蕭懷與溫若音離婚後,其便改姓,隨了母姓。
而名,取詩經中‘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單厚,何福不除’的意思。
“呼~”
罵了半晌,梅友菱才稍稍消氣,冷靜下來幾分,手裡的遺囑已經被攥得不成樣子,滿是褶皺,攤開一看,翻到最後。
赫然寫著,要將佳建有限公司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轉讓給溫天保。
要知道,隨著佳建有限公司,一步步做大,不斷融資。蕭懷本身,就只有五十一的股份,這可是打算將大半的股份,都送出去了。
“子恆,你母親我,二十歲便嫁給了蕭懷這個老東西,跟著他十幾年,到頭來你我都還不如一個小畜生。”
“若不是我早就買通了這老東西身邊的律師,提前得知了遺囑,你我就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按照我所買通的律師所說,那老東西打算十天以後,就將這份遺囑公佈,到時候真的就無力迴天了。”
梅友菱望向青年,美眸中的惡毒之色才稍稍退卻,輕聲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母親,您又何必自亂陣腳?且不說遺囑還沒有公佈出去,父親那個狀態,又有幾日好活?這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我們都打點好了,還怕一個小畜生?”
蕭子恆倒是顯得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坐在沙發前,擺弄著茶几上父親病重前,最喜歡的茶具。
最後給自己斟滿一杯,抿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真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好喝的。”
他伸手接過遺囑,攤開擺放在面前,繼續說道。
“而且這老東西的遺囑上面不是已經寫清楚了嗎?認玉不認人!我們先把這玉佩弄到手不就行了,那小畜生那什麼和我們鬥。”
“你說得對,沒什麼好慌的,那老東西如今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將這件事,放到公司上說,我們沒必要自亂陣腳。”
聞言,梅友菱似乎也想通了,長舒了一口氣,看著蕭子恆浪費的樣子,還抱怨道,“不懂茶就別喝,幾萬一兩的大紅袍,珍貴著呢。”
“不過想來,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野小子,最多幾百萬,應該就能堵住他的嘴。”
“噗嗤!”
似聽到了什麼笑話,蕭子恆剛喝進口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臉上滿是怪異的笑容,難以琢磨。
“母親,你也是難得糊塗。”
“怎麼了?”
梅友菱一時不解。
“這種人,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貪婪,你退一步,他進一步,你給他一百萬,他就想要兩百萬,你給他兩百萬,他就想要五百萬。”
“你給他把柄,他就會步步緊逼,雖然他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恐怕就算獅子大開口,都是小打小鬧的,但架不住和趕不走的蒼蠅一樣煩人,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伸來的手打斷,讓他知道厲害。”
說到這裡,蕭子恆的表情顯得極其可怕。
梅友菱眯了眯眼,斟酌著蕭子恆的話,最後莞爾一笑,“你說得對,你已經有打算了?”
“算算時間……恐怕都已經動手了,打斷他的腿,讓他一輩子去鄉下度日,不要說分遺產,敢踏入龍城一步,我就讓他救生不能,求死不得!”
話音落下的一刻,刺目的白芒在窗前閃過,亮得驚目,蕭子恆的眸子卻是眨都不眨,嘴角還掛著譏諷的笑,喃喃自語。
“老東西以為能給這溫天保,留下一份富貴,也不想想,他保不保的住?真是人老了,腦子都不好了。”
白芒消散,下一刻,如同戰鼓般的雷聲才遲遲響起,震耳欲聾。
一場傾盆大雨,毫無預兆地下起。
嘩啦啦的雨水聲和風聲夾雜在一起,拍打在窗戶上。
“還是我的子恆有辦法,不過可千萬不能懈怠,我買通了醫生,那老東西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可得派人盯緊了。”
“你母親我謀算了十幾年,絕不容許這個時候,出了岔子。”
梅友菱微微一笑,笑得千嬌百媚,心情好了以後,黛眉舒展,站起身來亭亭玉立,在客廳間踱步,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和之前那副模樣,大不一樣,完全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