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痴人說夢
畢竟,留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邊,她的性命可能隨時不保。
本來還以為亮出自己的醫術可以換得活下去的理由,結果卻把自己往這樣一個惡魔身邊送還真是自作自受啊!
慕容離剛剛出了廂房,就看到躲在一旁的安悅辰,便十分不悅地停住了前行,冷言呵斥道,“還不出來,躲在門外偷看夠了嗎?”
安悅辰搖搖頭,從房頂上跳下來。躲在慕容離面前咋舌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能讓我們安靖王動心的女人啊。”
“動心?你怕不是痴人說夢!”
慕容離冷笑著,他竟不知安悅辰會把他想得如此天真!
安悅辰心知他是一定會反駁自己,搖了搖頭,說道:“你把你的腿給她看了?她怎麼說?”
月光下,慕容離一臉陰沉坐在木椅上,好看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容冷漠,雙手緊緊扣住木椅的扶手。
安悅辰見此,抬腿走上前,伸手向著慕容離的腿探去,不防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他反應靈敏,迅速收手。
鋒利刀刃將他飄飄衣袖砍去一半。
他看著地上的半拉衣袖,心裡不禁起了一陣顫慄,若是在晚那麼一秒,現在落在地上的就不是他的衣袖,而是他的長指了。
“安悅辰!”慕容離厲聲道,“誰讓你碰我的腿?!”他手裡執著長劍,冷著臉滿目怒火。
“不碰了不碰了!”安悅辰現在是那慕容離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他雙腿尚還安好的時候,他的脾氣還可尚且琢磨出來一二。但就是因為當初他胡亂出的主意,說什麼將計就計,誘敵上鉤,結果敵沒有誘出來個正主……
這件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讓人心情大變。
對於慕容離來說,他的腿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必死!
安悅辰想到了與眾不同的宋宛芸,憤憤不平,可又不害怕慕容離真的舉著長劍朝他刺了過來,只好小聲吐槽道:“不讓我碰,卻可以讓宋宛芸碰!還說沒有動心?”
慕容離長眼一眯,鋒利劍刃脫手而出,直直襲向安悅辰。
安悅辰只感到一陣寒風朝他襲來,下意識側身躲過,下一秒便見到方才還被慕容離握在手裡的長刃直直釘入了他前一秒站著的牆上。
“我什麼時候跟你玩過假的了?讓你少痴人說夢,我雖然腿瘸了,但我耳朵還是好的!你一定要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那我不如將幫你把這風吹得大一點。”
話雖這麼說,但他朝著安悅辰投出去的飛劍根本就沒有用上全力,不然安悅辰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躲過去,不死也得傷層皮!
蒙在被子裡身心俱疲的宋宛芸絲毫沒有聽到屋外發生了些什麼,蓋著被子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清晨。
宋宛芸睜開眼。
房間全體木製,綢緞包邊,名畫在牆,木桌木椅木水榻。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看來自己是回不去了。
“王妃,到了該給太妃請早的時辰了。”門外侍女叫著。
她坐在床上平復了好久的心情,才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她有些頭疼,又到了該去見太妃的時候,昨日她對侍女小晴做了那些事情,想必今天去見太妃也一定不會消停到哪去,還得找點東西防身才行!
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到昨晚她為了防身射出的銀針前,伸手試了試。
昨天被慕容離扼住,限制了她不少的力道,還好銀針入木都不是特別深,都能拔得下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東西來防身會更好。
等宋宛芸穿戴整齊,走到太妃店去給太妃請安時,已經快要接近晌午。
“參見母妃。”
宋宛芸半跪在地上,衝著臧氏行了個禮。
臧氏此時正在一心一意喝茶,彷彿沒有看到跪在她身前的宋宛芸一樣。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在她現在的位置上待著,一個既不得王爺喜愛,又不討太妃歡心。就連太子都棄如敝履的女人,早該死的越遠越好。
宋宛芸見臧氏這個樣子,只能這樣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她心理不禁感嘆,還好昨天回去的時候她下手利落,幾株草藥下去身子便被調理的差不多了,不然昨天跪完今天跪,這具身體遲早得玩完。
良久,臧氏飲完茶賞完花吃完點心後,她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說道:“你倒是好本事,這是在給本宮請早,還是在暗示本宮大好清晨已過,年已正午快進黃昏?”
“萬萬沒有啊母妃!”宋宛芸心裡一緊,連忙雙膝跪地頭貼地跟在哪個是解釋著:“母妃,母妃年若花嬌,膚白貌美,妾身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
臧氏常年不受寵,皇帝對她也越來越冷淡,以往她還能夠因為慕容離在戰場上履立戰功,擺出一副風光無限的模樣,可自從他的腿廢掉以後,被帶走的不僅是權勢,還有她的風光和寵愛。
臧氏原本還在氣憤,但聽到宋宛芸低眉順眼,又是解釋又是誇她,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你可得記住,若是下次再超過時辰過來請安,本宮定饒不了你!”
最後一句,隨著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響一同結束。
小晴正好從外面辦完事回來,看到正跪在地上的宋宛芸,走上前想要攙扶她。
“王妃,請回吧。”
宋宛芸順著聲音轉頭,便見到小晴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手上暗藏銀針,朝她靠近,眼看著就要碰到她了!
她目光一冷,迅速起身,於此同時,臧氏突然開口喚道:“小晴,你去把本宮的鏡子取來。”
被喊道的小晴動作一愣,連忙將手中銀針收好,在臧氏看不到的地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宛芸,乖巧應道:“是,太妃。”
離開太妃店的宋宛芸一路來到了拆房後面的養殖處。
她沒有忘記自己答應過慕容離的事情,要是三個月之內沒有幫他把腿治好,那她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