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馬威
深宅大院裡的勾心鬥角,比起戰場絲毫不遜色啊。一不留神便人頭落地。
風波過去之後,陸寒煙依舊每日到城若蝶院子裡請安,城若蝶對她也還算滿意。
偶爾聽院子裡的丫鬟們議論,她也對司家有了個大概的瞭解。司仁軒的父親在外經商,常年不在家。府中大小事務皆由主母,也就是城若蝶料理。
不過司仁軒他老爹養了眾多姨娘,個個都不好惹。所以,要想在司家混的好,哪個都絕對不能得罪。
這日,陸寒煙攜剛培養起來的貼身婢女,如往常一樣到城若蝶屋裡請安。
不巧碰上她在教訓婢女。隱約間聽見什麼“茶水涼了,偷懶不勤快”之類的話。
“我身邊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人,要是再有下次,一定重罰!”城若蝶疾言厲色道。
跪倒在地的小婢女泣不成聲,連連答是。
見陸寒煙來了,城若蝶登時換了臉色,“是寒煙來了。快坐。嚇著了吧?”
陸寒煙受寵若驚,城若蝶這麼溫聲細語的待自己,她倒不習慣了,“怎麼會呢沒有沒有?寒煙仰仗母親威儀,心裡崇拜得很。”
城若蝶“噗嗤”一笑,“你啊,最得我心,。剛剛我那般凶煞,是不是嚇著你了?你不嚇著才怪。待會我讓桂嬤嬤送些補品到你房裡,你好生收著。”
在回碎玉軒的路上,貼身婢女綠竹見陸寒煙心不在焉,幾次差點摔倒,不解地問:“少奶奶,夫人賞賜,是屬於好事,您為何不開心呢?”
綠竹是陸寒煙在院子裡眾多婢女中精心挑選出來,想要培養成作為自己的貼身婢女的,關於府中這些紛繁複雜的人物關係也是通過她知道的。對陸寒煙還算是忠心,她有什麼事也不瞞著綠竹。
“你方才可看到,主母院子裡那個小婢女,不過是茶水沒有及時續上而已,主母便要責罰。一個小婢女她尚且不放過,更不要說我這個小媳婦了。”
陸寒煙嘆氣,日後她要更加謹慎行事才是,不能被抓到半點把柄。
綠竹笑嘻嘻道:“幸好奴婢跟著少奶奶,不用成天擔驚受怕。”
“那可不是。以後要是你不盡心盡力替我辦事,我就炒你魷魚。!”
“炒魷魚?少奶奶,炒我魷魚是什麼意思啊?”
陸寒煙抹了抹鼻子,“就是不要你的意思!”
綠竹慌了,“少奶奶,您可不能不要綠竹啊,綠竹日後會更加賣力幹活的。”
主僕倆一路嬉笑打鬧,絲毫沒有注意到“隔牆有耳”。
等陸寒煙走過去之後,岔路口方才顯出三個人影。
原是梅姨娘和她的兩個嬤嬤。
梅姨娘緩緩走上來,看著手裡面被折斷的花半蹲著折了路旁一朵小花,問道:“她們走遠了嗎?”
嬤嬤答道:“是走遠了,都聽不見說話聲了。”
“這新來的少奶奶,日子倒過得比我都舒坦。笑的挺刺耳的,也該是讓她吃吃苦,。看她還笑不笑的出來。”
話畢,原本開的鮮紅的小花被梅姨娘扔在地上,一踩而過。
翌日,城若蝶原本以為來請安的是陸寒煙,沒曾想,來人卻是梅姨娘。
“夫人安好。”梅姨娘柔聲道。
城若蝶敷衍應了,滿不在意:“今日怎麼突然這般懂禮?倒是稀客。坐著吧。”
梅姨娘笑道:“夫人家事纏身,原本不敢來打擾您的。只是……”
稍微停頓一會,又接著說:“只是,我屋子裡的婢女與少奶奶屋子裡的婢女私下說話的時候,說到少奶奶與大少爺雖然相敬如賓,卻……卻還沒有圓房呢。我也不信,但關係到家族血脈,才來問問夫人,婢女們說的話可屬實?”
“哦?沒有圓房?我到是不知。”城若蝶眼神示意身邊的桂嬤嬤,桂嬤嬤會意,急匆匆趕了出去。
不消片刻,桂嬤嬤便來到了陸寒煙屋子裡,要她馬上過去主母屋子裡。
陸寒煙不明所以,但看桂嬤嬤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綠竹,可打聽到什麼了?”
綠竹附在陸寒煙耳邊,小聲說道:“少奶奶,說是梅姨娘到主母耳邊吹風,講起您和大少爺的房事來了。”
梅姨娘?陸寒煙疑惑道:“夫人不是說要讓梅姨娘給她的愛犬陪葬嗎?怎麼還活著?”
“少奶奶,您有所不知。老爺對梅姨娘寵愛有加,夫人不好把事做絕。只是罰她抄了兩日經,這事就算翻頁了。”綠竹答道。
陸寒煙心裡吐了一口老血,這古代的後媽原來也跟現代一樣心狠手辣啊,要是司仁軒是城若蝶所出,梅姨娘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也罷,原本就打算過去請安的。陸寒煙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城若蝶屋裡。
“母親安好。”陸寒煙低著頭不敢看城若蝶。
“安好?我一點也不好。”
城若蝶搖著蒲扇,語氣生硬:“若不是你梅姨娘有心,我還不知道你們乾的好事呢!成親數日,竟然沒有圓房,這像什麼話!”
陸寒煙訥訥答是。
城若蝶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陸寒煙也只是跪倒在地“悉心”聽教,不曾有半點駁斥。
她現在要是回嘴,可不止被罵這麼簡單了呢……
說了一大通家族興榮的話,城若蝶面上雖然還氣著,心裡氣卻解了大半。
她語重心長道:“軒兒我兒不中用,可終究還是要傳承香火的。為了不讓旁人看笑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圓房。”
“桂嬤嬤,你跟著去碎玉軒,替我盯著點。”
城若蝶好手段!
陸寒煙心中暗暗駁道。表面是為了傳承香火,實際上只是怕梅姨娘笑話吧……
因為有城若蝶做靠山,桂嬤嬤一點兒不把陸寒煙放眼裡。
剛回到碎玉軒,桂嬤嬤就強行把陸寒煙和司仁軒關在一個屋子裡,嘴裡還唸叨著,“望少奶奶能不負主母期望。”
要她和一個傻子圓房……做夢!
“嘻嘻,一起睡覺覺啦!”司仁軒憨頭憨腦道。
“睡你個頭!”陸寒煙本就鬱悶得不得了,旁邊司仁軒一直嗡嗡嗡地吵個不停,真是讓她頭疼。不煩才怪。
怎麼辦才好呢?陸寒煙歪著頭想對策,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她看著司仁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司仁軒被一直盯著,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娘子要……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