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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猢猻散

慕容瀲見狀,不由咬牙緊繃著臉,暗罵了一聲卑鄙,轉而屈於情勢,抬起了壓著太監的腳,轉身走到一旁,冷冷的看著呂婕妤。

那些被打趴在地的太監忍痛攙扶著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的拿過碳火後就趕忙回到了呂婕妤的身邊。

呂婕妤看著太監們手裡的碳火,滿意的笑了笑,轉而對著屋外的慕容瀲笑道:“早就該如此了,何必動粗呢!”

慕容瀲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已經達到目的的呂婕妤,心情格外好的起身,看了看一旁的碳火故作惋惜的說道:“謝謝妹妹的碳火,姐姐我就先走了,妹妹好自為之吧!”

說著抬步準備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看到戰戰兢兢站在院子裡的其他丫鬟們,微微挑了挑眉,笑道,“對了,我看妹妹宮裡的下人不多,想來也不用那麼多得膳食和份例,便剋扣一半吧!”

聞言,慕容瀲有些氣急,攥緊著拳頭,想要上前將其惡毒的面容撕爛,無奈紅袖還在其手中,只得忍氣吞聲,憤恨的瞪著呂婕妤。

呂婕妤看著慕容瀲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裡一陣暗爽,對宮女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高傲的離去。

那宮女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示意,便連忙放開紅袖,快步跟了出去,似是這院中有洪水猛獸一般。

待他們離去之後,慕容瀲快步來到紅袖身邊,擔憂的問道:“可有何不適?”

紅袖驚魂未定的摸著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轉而紅著眼眶自責的說道:“主子,這冬日裡沒了碳火,我們可怎麼過呀!”

身後,兩三個宮女也低聲應和道,“是呀是呀,沒了碳火不說,還剋扣了份例,這讓我們怎麼過呀,跟了這個主子,也真是夠倒黴的了!”

慕容瀲聞言,低垂的眼眸不由得冷了冷,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紅袖的肩膀,轉身對著院子裡的下人說道:

“剛剛你們也都聽見看見了,碳火已被呂婕妤搶去,膳食和份例也會被剋扣,跟著我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如若你們有人想要投靠他主,我也不會攔著你們,也不用同我講,想走的……自便吧!”

說完,慕容瀲也不顧她們的反應,轉身回到了裡屋,緊關著的房門,阻隔了門外的喧囂。

今日,先是皇上前來,一下子戳穿了她所有的偽裝,而後,又是呂婕妤前來百般刁難,此時慕容瀲實在是無暇顧及那些宮女們的想法,想走讓他們走了便是,免得費心。

傍晚,紅袖端著東西進來伺候慕容瀲洗漱睡覺。

慕容瀲坐在梳妝檯前,微弱的燭光映在她精緻的臉上。

紅袖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她梳著頭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有什麼話,就說吧!”慕容瀲率先打破平靜。

紅袖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吶吶道:“回,回主子的話,沒什麼……”

慕容瀲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紅袖,道,“你從剛進來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多次想要開口都沒有說話。”

紅袖緊張的抿著嘴,緊握著梳子的手微微顫抖。

“你……是不是也謀好了別的出路?”慕容瀲試探性的問道。

“咣噹~”一聲,紅袖猛然的跪倒在地,哭喊道:“主子,奴婢愧對於主子的信賴,奴婢的老鄉在別院當差,她聽說了奴婢的處境後,便一直想要讓我過去,奴婢……奴婢……”

慕容瀲的眼裡閃過一絲淒涼,自嘲的笑了笑後,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主子……”紅袖不敢置信的看著平靜的慕容瀲。

慕容瀲別過臉,“你老鄉喊你過去的,差事自然不會差,你去了也無妨!”

紅袖感動地抽泣道:“謝謝主子開恩,奴婢……奴婢一定不會忘記主子的大恩的……”

慕容瀲嘆了一口氣,“退下吧!我乏了!”

紅袖低低的應了一聲後,便端著東西轉身離去,獨留慕容瀲一人坐在梳妝檯前暗暗發呆。

次日一早,冬日微弱的陽光照進這慘敗的院中。

慕容瀲是被凍醒的,嚴寒的冬日裡,沒有了碳火,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一夜都未曾睡好。

疲憊的伸了一個懶腰,翻身下床。

門外的雲裳聽到裡面的動靜後,趕忙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低垂著眉眼,恭敬地說道,“主子,你醒了,讓奴婢伺候你梳妝吧!”

慕容瀲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是你,紅袖呢?”

也許是慕容瀲的語氣太過生硬,嚇得雲裳連忙跪下解釋道,“紅袖姐姐和其他的宮女昨晚都收拾了包袱,投靠別的主子去了,芳清軒現下只有我一個宮女。”

慕容瀲的神色有絲鬆動,她差點忘記昨晚紅袖投靠了別人去了。

抬頭神色複雜的看向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雲裳。

“她們都走了,你為何還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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