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喜怒無常的暴君
蔣寒池聳聳肩對林樂瑤點點頭離開,安靜的大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此時整個城市霓虹閃爍、聲色犬馬,緩緩地呈現出另外一副面貌,在寰宇大廈的頂樓這一切都收於眼底。
“你想幹什麼?”林樂瑤發現南宮浩雲漸漸的逼近。
“我想要謝謝你。”他說得好像還很誠懇的樣子。
“你——你謝我——謝我什麼——”林樂瑤發現自己還是比較習慣他變態的模樣,這麼和顏悅色讓她頗為不習慣。
“謝謝你——”話還沒說完,電話響了,他拿出電話,看了一眼,臉色卻瞬間變了,再抬頭看向林樂瑤,神情又變得半死不活陰陽怪氣了:“走,回家。”
南宮浩雲開車,一路無話,他表情在沿路上霓虹燈的照耀下看不清情緒,林樂瑤有些忐忑,他到底又受了什麼刺激?
回到家裡,他利索地熄火,下車,開門,上樓,一鼓作氣。林樂瑤緊跟其後,卻站在大廳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正在躊躇,他又風般閃了下來,一把抓過林樂瑤的手,把她拉到身邊,又摟住她的腰肢,看著這個女人緊張慌亂卻又故作鎮靜的模樣,聲音帶著嘶啞,在林樂瑤耳邊道:“吻我!”
林樂瑤直覺地想拒絕,又想到自己的處境,心想,反正今天白天在公司也做過了,現在自己也做得到。閉上眼睛踮起腳尖湊上前去吻上他。換做以前他們他們一接觸,即使是她主動,南宮浩雲也馬上主動地開始吻她,可這次他卻一動不動,二人四唇相接,就那麼停住,林樂瑤竟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繼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繼續,繼續該怎麼樣。林樂瑤為難地看著他:“我,我不會!”
南宮浩雲不說話,就等著她繼續動作。
忽然,她的電話響了,自從她重新上學以來,南宮浩雲把手機還給了她。
她忙退後拿出手機,沒想到來電卻是秦瑟風。看到這個名字,林樂瑤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改不改接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掛斷了,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冰冷,剛才隱約的旖旎氣息消失殆盡。
“如果是秦瑟風的話,一切都不會太難是不是?”南宮浩雲先發聲,他的聲音變得冷冷冰冰。
林樂瑤無力地解釋著:“我沒有和他聯繫……”
“我不喜歡你人在我身邊,心卻在別的地方,我討厭這樣,這是背叛你明白麼?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他的聲音高了起來,“你又要像白蓉蓉當年那樣麼?我就知道你不會是例外,你們家的女人都是那個樣子!”他目光冷冽,裡面前所未有地有著嗜血的氣息,冷冷地盯著林樂瑤,直覺讓她知道現在的南宮浩雲前所未有的危險,她必須遠遠逃離。
剛邁開後退的腳步,就已經被南宮浩雲大手大腳地拉回去:“欲拒還迎就是你們母女的本事麼?”
“你到底,到底在生什麼氣?我不是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做了麼?”她感到暴風雨欲來的氣息,不由自主地放軟了聲音,哀求之色溢於言表。
“不要用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看我,我看著就噁心。”他極具羞辱的語氣讓她氣滯,一把推開她,南宮浩雲拿起剛甩掉的外套,撿起扔在沙發上的鑰匙快步走出門去。
這一切發生的莫名其妙,只是秦瑟風給她打個電話而已他就暴怒如此,手足無措的林樂瑤感覺自己沒有人格沒有自我,完全是被南宮浩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
南宮浩雲離開,這竟也讓林樂瑤鬆了口氣,雖然他家有兩三個傭人,卻都住在豪宅後面的傭人房裡,離主樓還有些距離,除了每天早上過來打掃衛生,平時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看著電話,剛才秦瑟風給她打那個電話是為什麼呢?他是在擔心她吧!自己要不要再打回去?正在躊躇間,電話卻響了,看著秦瑟風的名字在閃爍,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平靜了心緒。
“喂。”她接起電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鬆下來。
“是瑤瑤麼?”還是記憶中那種充滿了溫暖和磁性的聲音讓她突然想哭。
“瑤瑤?”那邊的聲音急促起來。
“是我。”她吸了吸鼻子。
“你還好麼?他有沒有為難你?”濃濃的關心讓她感到些許溫暖。
“沒有,我很好——對不起——”她試著解釋。
“沒事,我理解,換做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的。”秦瑟風的體貼和理解讓她的眼淚又一次恣肆。“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打這個電話,我也怕這個電話給你造成困擾。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我想知道你到底好不好——”他的聲音讓林樂瑤的眼淚又一次決堤,她捂著嘴無聲地哭泣。
“我無心工作,在南宮浩雲家附近徘徊。我看到他離開,現在是你一個人在家麼?我知道你害怕。”
“別說了——別說了——說這些都沒用——”林樂瑤搖著頭,他還說這些做什麼?即使他真的喜歡她,即使他真的不嫌棄她,可是即使有一天自由了,她又怎麼能配得上他?一顆飽受摧殘的心,一個備受凌辱的身體。她現在好恨,她恨南宮浩雲奪走了她以前的幸福,又讓她親手推開眼前的幸福。
“瑤瑤,我想見你好麼?你讓我見見你——”他的聲音帶著懇求帶著依戀,林樂瑤再也忍不住跑出去,卻看見秦瑟風正站在她面前。
她呆住了,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往下落。秦瑟風擁她入懷。
靠在寬厚的懷抱中,她嗚咽道:“我好辛苦,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再忍忍,寶貝。”他抬起她的臉,輕吻她唇:“我一定去找到你爸,幫你脫離苦海,好麼?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她拼命點頭。
不遠處相機咔嚓嚓地記錄下這個二人最為動情的時刻。
“喂。”家裡電話響起,林樂瑤看了許久,終於接起,這個家裡的固定電話形同虛設,從來沒有人打來過,現在卻叮鈴鈴地響起了固定電話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可那電話響個沒完,她終於怯生生地接起來。
“是林樂瑤麼?”那邊聲音淡漠而又平靜,是蔣寒池。
“是我。蔣先生。”她鬆了口氣。
“你不要以為是我你就鬆了口氣,我是來通風報信的,你還是逃跑吧。像你這樣敢一再觸怒他的人還真不多。”他語氣中竟然還有些許羨慕和敬佩,林樂瑤完全不理解,但是蔣寒池這個人一向不能拿常理推斷,她也就不準備再深究。
“到底什麼事?”她問道,聽他說話,就是南宮浩雲又在生氣,他到底在生什麼氣現在她更不關心,昨天秦瑟風來了之後,二人互相表白了心跡,心裡有幸福,她什麼也不怕。
“你別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好吧也許你惹惱他的事情太多,你自己也記不得了,不然你自己隨便出去買份報紙看八卦版,你就明白什麼事了。好了我掛了你多保重。”
林樂瑤好奇地走出門去,跑到市集去買報紙,一眼瞥見八卦版頭條的新聞,大腦“轟”的一聲巨響,那麼大的照片,正是在南宮浩雲家門口秦瑟風對她的動情一吻,新聞標題大標題是:“秦瑟風新歡南宮浩雲舊愛——徘徊於豪門公子與影視巨星之間的女子”,裡面整版都是對她來歷的猜測。
她又心煩氣躁地翻了幾本雜誌,說法各異,還有說法是她是經紀公司推出的新人,也是秦瑟風新電影的女主角,也是南宮浩雲的舊識,這一切都只是經紀公司為了推出她的炒作而已。
“哎?這不是報紙上的女孩麼?”有人竟然認出了她,她忙低頭狂走,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
“長得雖然不是多麼古色天香,倒也真水靈啊。”有人議論著。
“也就那樣,清粥小菜,別說和別人,就連去年出道的裴欣妍也比不上啊。”
人們議論紛紛,林樂瑤驚慌失措,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臂隨手一拉,把她拉上一輛車,她驚魂未定,上次被南宮浩雲強自帶走的記憶還清晰不已,嚇得她又一次尖叫出聲。
“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削男子忙對她道,“我是看你比較為難,順便幫你的。”看林樂瑤依然靜默地看著他,那眼鏡男只好攤攤手道:“好吧,我叫林克定,是‘夢源’經紀公司的副總經理,我知道朱小姐你並不是秦瑟風他們公司的,也完全沒有舞臺經驗和演戲經驗,但是我們保證,只要你能來我們公司,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打造成最紅的明星,當然我們知道朱小姐你和秦瑟風先生關係匪淺,到那個時候男有秦瑟風,女有你林樂瑤,你們珠聯璧合也是一件美事啊!”這個林可定自說自話似乎已經幻想到了最美好的未來,林樂瑤心煩意亂,再也沒心情聽他聒噪,大聲喊道:“住嘴!”
林克定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詫地看著林樂瑤。
“開門,我要下車!”